“嘎!嘎!”
特化型荒原殤化種興奮地摩擦著利齒。
它面前的人類武器被他纏住,而自己的雙重刀尾正向他的頭顱射去。
在它看來,這個人類的頭顱已經(jīng)爆開了!
雙重刀尾帶著弧度,劃破空氣激射而來。
如果松來刃鞭,接下來很難應(yīng)付它的三支刀尾。
如果不松,使用地底的獵殺道具…一旦殤化種群沖進來,以及后面的圣路伊德。
種種念頭瞬息劃過。越是緊急時刻,陸謹越是平靜。
他從口袋里掏出粉紅色的藥劑,咬開針套,直接扎在動脈里。
玻緹亞。
一種禁忌類藥劑!
圣路伊德和一些小型人類集聚地嚴厲禁止的藥物。
很簡單,沒有人類可以承受這種暴增自己體能和極限的藥物。
它會暴力增幅人體內(nèi)的每一個細胞。
哪怕稀釋濃度服用也不行。
只是一點點,都會大病一場,褪下一層皮。
至于注射,會死的更快更慘。
玻緹亞在進入身體后,會剿殺掉人體內(nèi)所有的基因鏈條,重新構(gòu)造全新的基因組和細胞核。
在這些城市區(qū)的新人類和殤化人幾乎談粉色變。
但是觸介獵手不一樣,只要觸碰過介質(zhì)物,即使沒有觸介成功,身體都會發(fā)生小小的變化,足以接受這種暴力更改。
獵手們的后代也只有少部分才能接受改造的副作用,在代謝結(jié)束后會重新退回原來的基因組。
只不過,會有一點點痛。
陸謹感覺一股滾燙的熱流注入了體內(nèi)…
“吼!”
在約斯克看來,陸謹本身就是個死人了。沒想到他還掏出了禁藥扎在脖子上!
約斯克見過一名犯了重刑的中層被注射過,死相極慘,他這輩子都忘記不了。
“散了吧!已經(jīng)沒救了!”
約斯克擺擺手,抬頭看著開始搖晃的藍色光罩,心中一陣悲涼。
難不成這里是自己的墳場?
“不會!他是獵手!指揮官,只有傳承觸介獵手和同化程度相當高的殤化人才敢使用玻緹亞。他沒有使用殤化人的特性力量…”
“漢克!你怎么突然說了這么多話?”
聽著漢克硬邦邦的話,約斯克轉(zhuǎn)頭詫異地看向他。
又聽到身邊防衛(wèi)人員的吸氣聲。
他一扭頭,將他這個自詡貴族的指揮官嚇了一大跳。
距離他們五十多米外的陸謹幾乎瞬間干枯下去,連頭發(fā)也失去了光澤。沒有人樣的他看上去像一具干尸。所有的水分仿佛在眨眼的功夫蒸發(fā)。
陸謹直接松開手中的刃鞭,兩道疾速向他腦袋射來的刀尾被他一左一右緊緊握住。
如果是原來的陸謹,此刻他的手掌已經(jīng)斷成兩截了。
但是他被玻緹亞強化后,握住雙尾的枯瘦手掌連一道血印都沒有。
“嘎!”
特化型荒原種的雙尾劇烈掙扎,死活掙脫不開。
原本可以隨意劈斷鋼筋的雙尾孱弱地像是兩條棉繩。
陸謹干瘦的手臂拉動雙尾,想將它拽飛過來。
特化型荒原種看到這個情況,四肢緊緊鑿住地面,準備和陸謹角力。
陸謹拉了兩下,發(fā)現(xiàn)對方死死扣住地面,第三條尾巴甩掉刃鞭,還死性不改地向他射來。
“找死!”
陸謹暴怒,枯瘦的手臂猛然一扯。
一個大力士和一個小孩子拔河,結(jié)局可想而知。
特化型荒原種感覺身子一輕,騰空而起。
唯一能動的刀尾砸在地面想要固定身體,結(jié)果剛剛插進地面,瞬間被拉了出來,它四肢亂舞,朝著那個人類“撲”去。
看著朝他飛來的特化型荒原種,陸謹強化下的視力可以看到它每一根肉刺都在微顫。
“嘭!”
陸謹松開刀尾,一記下劈式鞭腿掃在特化型荒原種的頭顱上。
荒原種摩擦著利齒,被劈飛出去,血液四濺,甚至連被劈中部位的肉刺都被抹平了,就像被錘歪的鋼釘貼在黑色的軀體上。
特化型荒原種在地面打了幾個滾??s回肉刺,三條刀尾迅速合攏,往地下鉆去。
“我都忘了你還能鉆地,不過跑的掉嗎?”
陸謹看到它果斷鉆地,微微一笑。
只不過枯槁的臉讓他的笑容看上去無比慎人。
他跺了跺地面,隨著地下一陣齒輪的吱嘎交響聲。
荒原種鉆地的位置連續(xù)翻動。
本來躲在地底準備緩口氣的荒原種感覺自己的手腳被冰冷的鎖鏈纏住,身體控制不止向上提。
特化型荒原種大駭。它只覺得突然一亮,鎖鏈將它硬生生拋回地面。
“浪費了我一道荒原絞索!我寧可打針也不愿意用它啊…”
陸謹看著一邊掙扎,一邊被鉸鏈拖過來的特化型荒原種,慢悠悠地說道。
“這里還有陷阱?”
“這是機關(guān)吧?”
“你們說,這只殤化種還有還手的余地嗎?”
“這個不好說,我認為吧…”
周圍的防衛(wèi)人員像是在看戲,不斷伸著手指頭點評著。
約斯克剛才的心就像過山車,忽高忽低,他既不希望陸謹死了,也不希望殤化種死了。
“如果同歸于盡多好…”
約斯克想著美事,也不再看正在暴踩荒原種的男人。想要發(fā)號施令一擁而上,但是又忌憚目前打了藥的男人和機關(guān)…
他腦海里不斷思考著拿下陸謹?shù)霓k法,無意中轉(zhuǎn)頭看到較遠的棚屋里揚出幾道黑發(fā)和白色衣角,眼前一亮。
約斯克意識到了,他感覺自己有可能成為最后的贏家。
激動的他拉了拉漢克的衣服,附耳說了幾句。
漢克看著遠處的棚屋,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又看了看正在用拳頭轟擊殤化種的男人。他悄悄地退出人群視線,像是去看周圍光罩的情況。
光罩外嘶嚎震天,光罩內(nèi)的陸謹一拳一腳轟在荒原種的身上。
這個殺戮者此刻被打的氣若游絲,身體無意識地蜷縮著,身后的刀尾被掰成兩截,兩邊的四支角也被扳斷了三支…
陸謹一記重拳轟在它的利齒上,它下意識想摩擦一下,發(fā)現(xiàn)利齒已經(jīng)被打光了。
一陣劇烈的抽搐后,它紅色的眼眸逐漸暗淡下來,直至變成了死黑色。
拋下被捶死的荒原種尸體,陸謹吐出一口粗氣,干瘦的身體逐漸有些回復(fù)的跡象,同時腦袋微微抽痛。
“看來要快點取了東西離開,還得帶老周走…”
陸謹甩了甩頭,撿起地上的霰彈槍和禮帽。
準備前往露出大半的黑色立椎體,都沒有回頭看約斯克他們,目前磕了藥的他還不懼這幾個人。
“別動!”
身后傳來了約斯克尖銳的聲音。
陸謹嘴角一勾,暗想著這個黃毛想耍什么把戲。
轉(zhuǎn)過身,映入眼簾的是令他驚愕的一幕。
穿著灰白大褂,留著長發(fā)的年輕男子雙手別在腰后,一名長著棕色短發(fā)的鷹鉤鼻大漢用磁裂槍頂住他的后腦勺。
身旁滿臉微笑,金發(fā)碧眼的男人拍著手說道:“真是太厲害了!獵手先生。我的先驅(qū)啊!你瞧,直接活生生用拳頭打死了這只殤化種。
不是親眼所見,我都沒辦法相信。
如果你去參加神國的死鏈角斗場,我愿意給你投十萬神國幣!相信我,這筆錢足夠你在神國過上瀟灑的生活。
只可惜獵手是進不了神國的,這就讓人有些苦惱了…”
他夾雜著亂七八糟的語言喋喋不休。
陸謹也不睬他,對著周向文喊道:“老周,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躲著的嗎?怎么被金毛逮到了?”
周向文感覺自己后腦勺被槍口頂?shù)纳?,無奈道:“我看你打這個殤化種看入迷了,可能頭發(fā)被他們看到了,回過神來就被槍頂著了。”
陸謹怒道:“你是在看戲嗎?這種情況下也能入迷!還有,能不能抽空理發(fā)?”
周向文也嘆了口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實在不行別管我了,你取了東西走吧…”
陸謹氣笑了:“我把你卷進來怎么可能就自己走…”
“什么走不走的!你們當我不存在嗎?漢克!給我們的周醫(yī)生喂一顆子彈,別死了就行?!?p> 漢克用槍頂著周向文,側(cè)頭輕聲道:“指揮官,還剩四分鐘…”
剩下的防衛(wèi)人員提醒道:“指揮官,您用新語言說吧,我剛剛都不知道您講了什么…”
約斯克聽到四分鐘心中一驚,他也知道目前的局勢,大聲沖陸謹喊道:“好吧。獵手先生,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服用了超人藥,非常厲害。而且那里到處是你的機關(guān)…
該死,羅伯特你干什么吃的!為什么檢查了半天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我到處檢查的,總不能把地皮全部翻一遍吧…”
叫羅伯特的防衛(wèi)人員委屈地嘟囔道。
“獵手先生!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你將我們?nèi)繗⑺?!當然我們死之前周醫(yī)生要先走。
第二,我這里強烈建議你選擇第二項!麻煩你將里面的立椎體帶出來,你運氣不好,現(xiàn)在布置磁能起重臂來不及了。
但是,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是你抱出來也好,用你的鎖鏈拖出來也罷,我只要立錐體。你有一分鐘時間,憑你的手段應(yīng)該不難??傊?,將它弄出來,不然…”
漢克面無表情地用磁裂槍頂了頂周向文的太陽穴。
“好了,獵手先生,給你五秒鐘時間!告訴我,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