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的夜晚能凍的人手腳沒有知覺,月光下一個身影匍匐在三具已死的雪怪尸體前。
此時的顧雪歌正拿著匕首艱難的割著獸肉,被凍的僵硬的尸體非常的難以下刀。
雪怪的皮很厚,她費了好大的勁也只才割下一大塊腿肉。
白天不敢來,只能借著夜色出來,還好這兩天沒有其它雪怪出現(xiàn)在這里,讓人不僅替她捏了把汗。
等返回雪洞時,手指被凍的都打不過彎來。
即便如此還堅持著把洞口封住,以免洞里的溫度太低凍壞了沉睡中的人。
等一切弄好后,把手先在懷中捂了捂,等暖和后才來到依然不見蘇醒的午夜身邊。
掀開其人身上覆蓋的二層獸皮,見腹部不再流血,不知為何血肉正在慢慢的愈合著。
只是折斷的骨頭依然還留在皮肉外面,顧雪歌不敢動,只是把體表外的骨渣捏了下來。
伸手探了探對方額頭還是很燙,于是用手攥了點雪放在其頭上。
因為沒有盛水用具,再加上對方張不了口無法吃飯,這讓人很焦急。
無奈她只能把積雪放入自己的口中,等融化不再冰冷后口對口的喂給對方。
起初這舉動還是讓她很尷尬的,不過次數(shù)多了也就不在矜持了。
看著眼前相處數(shù)日的男人,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為在他臟兮兮的外表下藏著一張光潔白皙的面孔,英眉如劍,棱角分明。
不是白臉書生的俊秀,成熟的陽剛氣質(zhì)很吸引人,給她一種冷俊而狂野的感覺。
顧雪歌沒有想到午夜的相貌根本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還以為是對方長的很丑,故意把自己弄的如此之臟用來遮掩外表。
看了許久后,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態(tài)隨后便又放寬心了。
“親都親了,老娘的便宜都讓你占了,看看你又怎么?!?p> 給自己找了個靠的住的理由后打了個呵欠,掀開獸皮鉆了進去。
二張皮子還是很厚的,隔絕了外面的寒氣,讓她蒼白的秀臉多了一絲紅潤。
……
午夜做了個夢,這個夢很美,美到讓他不想動,生怕一不下心從床上掉下去。
潔白寬大的床上,他擺著“太”字型,身下是軟綿白潔的床鋪,上面蓋著柔軟的被單。
雖然熱了一點,可每次都會有泉水流入嘴巴,一切都很好,就是不見有食物出現(xiàn)。
如此不知喝了多少水,被餓的有些發(fā)狂受不了,這才在氣急之下從夢中蘇醒過來。
當(dāng)他睜開雙眼時一邊漆黑,腦袋還有些暈乎,可能是發(fā)燒鬧的。
可腹部的傷痛卻讓他一下子想了起來。
“我這是被雪怪打傷昏迷了,那這里……”。
動了動手,發(fā)現(xiàn)抬不起來,有種發(fā)麻使不上力的感覺,還以為胳膊也出問題了。
側(cè)頭一看差點笑出聲來,不過還是讓他忍住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女孩”
……
顧雪歌抱著對方的胳膊蜷縮著身子睡的很香,嘴角處還殘留著一絲晶瑩的口水。
白潔清秀的容顏舒展著,時不時的嘴角還翹上一翹似是在做著美夢。
……
天亮了,顧雪歌揉了揉干澀的眼角,睜開眼依舊見到還沒有蘇醒的午夜。
撐起身子輕輕的從溫暖中退出,這才低頭看到頭枕部位的一絲濕跡,趕忙用手擦掉。
紅著臉來到洞口處緩了口氣,待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后開始準(zhǔn)備自己的早飯。
還好現(xiàn)在身處冰天雪地中肉質(zhì)不易壞,幾天內(nèi)到也餓不著。
一塊腿肉放在地上拿起匕首費力的切了幾片,現(xiàn)在的顧雪歌已經(jīng)習(xí)慣了食用生肉,早已不像當(dāng)初時存在反胃感。
此時從饑餓中醒來的午夜看著眼前的一切,認(rèn)真切肉的女孩好似突然長大了一般不再顯嬌貴柔弱。
“給我也來點,餓死我了。”
氣弱如絲的熟悉聲傳來,正準(zhǔn)備開吃的顧雪歌驚喜的望向?qū)Ψ健?p> “你醒了,太好了。”
連忙放下手中的匕首來到午夜身旁,“你感覺怎么樣,需要我做些什么?!?p> 驚喜交加的連忙追問,生怕對方再次暈睡過去。
“就是肚子餓的厲害,幫我把肉切碎點,恢復(fù)一下體力?!?p> 現(xiàn)在午夜的身體很虛弱,主要是內(nèi)臟受到的沖擊很大,原本應(yīng)該吃點清淡的,但現(xiàn)在沒有那個條件。
還好他能感覺到胃腸無礙,胸中還有些憋悶的痛疼,可能是骨頭和肌肉組織還沒有長好的原因。
在“活力”強大的修復(fù)能力下,身體能量消耗是非常大的,再不進食又會跟以前一樣變的不成人形。
“好,你等一下。”
轉(zhuǎn)過身快而細(xì)的切著獸肉,等覺得差不多了才一點點喂給午夜。
吃的很慢,細(xì)嚼慢咽的樣子比古代未出閣的少女還秀氣,就差以半袖遮面了。
“渴不渴,我喂你點水?!?p> 習(xí)慣性的扣下一把雪放入口中,剛要俯身去喂,四目相對之時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那里不對。
“唔”
尷尬后的停歇間,顧雪歌把口中融化的雪水咽了下去,紅著臉趕忙轉(zhuǎn)過身。
“哪個,等一下,我忘了給你拿杯子?!?p> 杯子!這里哪來的杯子,只不過是轉(zhuǎn)移尷尬局面的說辭罷了。
“謝謝,我不渴,你能不能幫我把被子掀開,讓我看看傷的如何。”
見對方局促的雙手不知道放哪兒時,午夜那里還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于是只能另起話題把對方從不知所措中解脫出來。
“哦,好?!?p> 也不敢再去看對方,顧雪歌轉(zhuǎn)身輕輕的把蓋在其身上的獸皮掀起了一角,只露出受傷的腹部。
“長的還真快,就是骨頭沒有復(fù)位?!?p> 看著自己還有些淤血的腹部,新肉芽已經(jīng)長出,可斷骨并沒有復(fù)位,肋骨大部分都翹著露在了外面。
“那怎么辦”
見午夜說的很認(rèn)真,從其緊皺的眉頭間顧雪歌看出了不安。
“要從新處理一下,我渾身沒力氣,你來幫我?!?p> “我……,可我什么都不懂?!?p> “沒關(guān)系,聽我說你照做就行,一點都不難?!?p> 有了對方的肯定,顧雪歌才放下心來,她怕自己太笨,萬一做不好會更加怨恨自己。
“好,你說吧,需要我做什么。”
午夜露出笑容,平靜的看著她,輕說的說道。
“用你手中的刀子把我的腹部拉開,再把露出的肋骨塞回去就好了。”
說的輕巧簡單,從午夜嘴中說出就好像在做灌湯包,里外溫乎還能流出肉汁來。
“bia噠”
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聞言的顧雪歌張大了嘴巴,呆呆的看著午夜一時被嚇說不出話來。
“看我干什么,照做就是了。
就像割獸肉一樣,剛才切片不是切的很好嗎。
現(xiàn)在只不過拉個口子而以看把你嚇的?!?p> “可你……”
“你不動手我的問題可就大了,放心我還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