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什么?我此等美貌還比不過你旁邊這人?”那女子朝著剛剛說話的師兄不屑道。
二師兄趕緊出來打圓場,拱手說道:“師弟失禮,在下賠罪,望姑娘海涵。”
“聽好了,我是楊氏掌門之女,楊娉婷。”說完挺了挺胸膛,眉眼處充滿了高傲。
“幸會,”司璃拱了拱手,道:“燕氏司璃。”
隨著大殿古鐘的響起,前來參賽的弟子陸陸續(xù)續(xù)進入大殿。
剛踏進大門,司璃就感到有道炙熱的目光射來。
她抬眸,時間仿佛靜止了般。
一如三年前,鐘子陵安靜地站在掌門身側(cè),一身黑衣勁裝。
他還是和三年前沒什么變化,只是多了一分成熟氣息,當(dāng)真是配得上那個詞:光風(fēng)霽月。
鐘子陵面無表情,在確認是她過后就收回了那道炙熱的目光,無人注意到,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見過鐘氏的各位長老后,眾弟子就被發(fā)配到各自的廂房中去。
跟在領(lǐng)路的弟子才走一小段路,司璃就感到一股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先下去吧?!?p> “是!”那弟子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是鐘子陵!
“你……許久不見,你還好嗎?”鐘子陵小心翼翼問道。
“能吃能睡,我好著呢!”司璃聳聳肩笑道。
鐘子陵被她弄笑了,他笑起來依舊和三年前一樣,清澈得如山間溪水,沁人心脾。
“你們……認識?”二師兄詫異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打量。
“嗯?!辩娮恿挈c點頭。
旁邊的幾個師兄一把拉過二師兄,“師兄……那個我們還是先走吧,他們看樣子還要敘舊?!?p> 二師兄還想說什么,就已經(jīng)被幾個人硬拖著離開了。
他們走后,這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鐘子陵干咳一聲,小聲說道:“你……還欠我一個……回應(yīng)。”
她那邊一陣安靜,久到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早就忘記這一切,心中頓時生出一股酸澀。
“我沒有忘記,我只是有點后悔?!?p> “后悔……什么?”他一瞬間緊張起來,心仿佛要跳到嗓子眼。難道她后悔曾認識自己……
“我后悔當(dāng)初我怎么這么傻,居然還一心想把你推給我?guī)熃恪!辈贿^還好,現(xiàn)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鐘子陵愣住,過了許久才回過神。
要是此刻身旁有人,就一定會發(fā)現(xiàn),鐘氏的大師兄和燕氏的小師妹兩個人四目相對,笑得像個傻子。
第二天比斗正式開始。
按修為的等級大家先是抽簽,司璃抽到的是陳氏掌門首徒和唐氏掌門首徒。
而鐘子陵則是對戰(zhàn)張氏掌門首徒和姜氏掌門首徒。
因為都是首徒,實力強悍,所以直接進入決賽,最后一天才比試。
先上場的是張氏的一個男弟子,對戰(zhàn)的那人司璃也認識,就是一開始見到的那位花蝴蝶。
真的不怪她這樣稱呼人家,實在是因為她沒記住那人的名字,只知道她的打扮很是印象深刻。
張氏的那個弟子出手迅速,而這位花蝴蝶楊娉婷雖貴為楊氏掌門之女,但只會使些花拳繡腿,盡是些唬人的招式。
像什么腿一蹬,浮在半空中,然后自裙擺處就開始灑下一大堆五顏六色的花瓣。而楊娉婷本人也是在半空中隨著花瓣翩翩起舞,美則美,但是在比賽中這招式是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嗎?
并沒有。
除了好看還是好看。
起初那位來自張氏的弟子以為這是什么大招,保不齊花瓣其實都是幻術(shù)造就的障眼法,實際上是割人性命的刀子。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原來那花瓣還真就是花瓣而已,也沒毒,簡直是毫無攻擊性。
“你在搞什么玩意?”那弟子明顯有些被糊弄的不耐煩,“快出招,別搞這些花里胡哨的假把戲!”
楊娉婷表情一僵,雙手快速結(jié)印,但變出來的是越來越多的花瓣,企圖要淹沒對手。
終于,對方手一揮,直接就把楊娉婷給打落至地。
這一場比賽看得司璃從頭懵到尾。
這下司璃可以確定,這位楊家的大小姐肯定不是憑自己實力得到參賽名額的。
比賽到中午就會休息一個時辰,這時,鐘子陵前來找司璃。
“跟我去一個地方。”他在眾弟子驚恐的目光下拉起司璃轉(zhuǎn)身就走。
“天吶,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你們燕氏是要和鐘氏聯(lián)姻?”其中一個門派的弟子用胳膊碰了一下二師兄,驚訝地說道:“我可是聽說鐘氏的這位天才師兄很是厲害,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鐘氏掌門,你們這聯(lián)姻對象選得好,以后那小姑娘就是掌門夫人了。”
“住口!”二師兄此時臉色十分陰沉,語氣冰冷道:“諸位師兄弟慎言,我家小師妹年紀(jì)尚小,請不要隨意毀她清譽?!?p> “怎么樣?”鐘子陵將烤雞的腿小心遞到司璃的嘴邊,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他輕輕一笑,“我記得你以前吃起東西來很是豪放,恨不得把鍋碗也一并吞入腹中,現(xiàn)在怎么這么斯文?這可不像你?!?p> 她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取笑我。”
說罷喝了一口桂花釀,十分滿意地豎起大拇指,稱贊道:“這酒真不錯?!?p> “你若喜歡,我還有許多壇送你?!彼坎晦D(zhuǎn)睛地盯著她的側(cè)臉。
“那我又帶不走那么多,再說我也不可能永遠留在鐘氏?!彼鲱^又喝了一大口,這酒似乎還摻雜了一些靈力,使得周身經(jīng)脈舒暢十分。
“為什么不能?”
他話音剛落,司璃頓了一下,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不知為何,這心底總是有些隱隱約約的不安在波動。
就好像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下午的比賽和上午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變化,隨著幾場比賽的結(jié)束,強者也已經(jīng)選出了幾名。
第二天。
該到司璃上場了,都道燕家出天才,這話是名不虛傳的。
無論是從幾百年前,還是現(xiàn)在,燕家?guī)缀趺恳淮紩鎏觳诺茏?。而那些天賦異稟的弟子也不全是燕氏血脈,還有許多都是從外面撿來的,然后在燕氏的培養(yǎng)之下,從而成才。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就故意偏愛燕氏,隨便撿個孩子就是天賦異稟的好苗子。
就連鐘氏這幾百年里也就出了鐘子陵這么一個天才弟子,若是說能與燕氏一決高下的恐怕就是夏氏了。
不過夏氏的天才弟子只存于有夏氏血脈的人,而夏氏幾代單傳,其他弟子的資質(zhì)也就一般般。
這一代燕氏,除了逆天般存在的燕雪歌,就是司璃天賦異稟了。
短短三年,就能從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渣渣轉(zhuǎn)變?yōu)檠嗍系茏又械诙顝姷茏印?p> 兩場比賽司璃毫無懸念地贏了,和她一樣,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鐘子陵的對手。
幾場比賽下來,很快就進入了決賽。
第一名的位子,正好就是由他們二人爭奪。
司璃緩緩走上臺,對面的鐘子陵面色柔和地看著她,和前幾次不同的是,這次場上沒有之前的激烈。
雙方明顯都沒有出全力。
“子陵?!辩娛险崎T威嚴的聲音忽然傳來,鐘子陵捏了捏拳頭。他知道師父這是在提醒他。
幾道漂亮的劍花甩了過去,火焰四射。
他們兩個人修煉的都是火系法術(shù),本質(zhì)上沒有什么太大差別,只是不知為何鐘子陵的火焰更為霸道些,相對來說也是更不好掌控。
鐘子陵最近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自從上個月起就已經(jīng)困在瓶頸期,遲遲不能突破了。
隨著修為和年齡的增長,他體內(nèi)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這本是件好事。
只是從上個月開始,體內(nèi)的力量就好像是發(fā)生的改變,如同變異了一樣。強大是強大,但也因此無法控制了。
“你怎么了?子陵?!辈煊X到他有些心不在焉,司璃擔(dān)憂問道。
他搖搖頭,“我沒事,你繼續(xù)?!?p> 司璃點點頭,雙手結(jié)印放出一個如西瓜般大小的火球,火球朝著鐘子陵砸去。其實她本可以召喚出更大的,但總歸是怕傷到他。
臺下那么多人看著,他以手指命劍,接著長劍幻化成一條長長的火條。
剛把火條放出去,沒想到忽然之間他體內(nèi)的力量發(fā)生暴動,全部匯集在火條之上,竟硬生生化為了一只火龍。
眼看火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司璃逼去,情急之下,鐘子陵只好飛身過去將司璃撲倒。
接著,雙雙滾下了擂臺。
隨著一聲巨響,周圍泛起了白煙,那擂臺,居然就直接被鐘子陵的那道火龍給擊中,從而化作了灰燼。
這一幕看得大家是目瞪口呆,就連坐在高位的掌門也是猛地站起來,死死盯著下方,嘴里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對勁,這力量……”
白煙散去過后,大家趕忙跑了過來。
二師兄一把拉起司璃,十分緊張地問道:“小師妹,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司璃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我沒事,二師兄請放心,我好著呢?!?p> 剛剛倒下的那一刻,都是鐘子陵將她給抱在懷里,充當(dāng)了人身肉墊,因此她絲毫都不曾受傷。
“子陵你有沒有受傷?”司璃回頭就是一雙手扒開鐘子陵的手臂查探,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眼神變化。
“你們……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親密了?”二師兄說這話時的臉色很是不好,看鐘子陵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善。
鐘子陵搖搖頭,溫柔地將司璃額頭上凌亂的發(fā)絲給理了理,說道:“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我?!?p>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鐘師兄又怎會摔下去!”說著話的是提著七彩裙擺小跑著過來的楊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