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上前幾步,露出溫和的笑容道:“二位師弟,這小施主昨日與貧僧一同,哪能分身殺害貧僧戒律院的師弟。”
“對呢!我昨天晚上都和你們大師兄在一起呀,不可能是我,所以還不快點放手啊?!?p> “白”腦袋如同撥浪鼓般點頭,張牙舞爪使勁掙扎著。
兩個沙彌見大師兄發(fā)話,哪里還有先前豪氣沖天的范兒。
“大師兄來也得退避三舍”,這句話在他們腦海中回蕩。
二人被大師兄盯著那叫個渾身不自在,久留一刻也是煎熬。
“大師兄說得對,我就說嘛,一個小施主哪能有那般大本事,都怪弟子糊涂了!”
“嗯嗯師兄說得對!”
“大師兄,弟子還有其他地方要搜查呢,不能久留,先行告退了!”
“嗯嗯師兄說得對!”
“師弟別附和,趕緊走了。”師兄見自己的師弟還愣在原地,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趕忙拉著師弟往外走。
…………
待二人出去后,“白”不禁有些無力跌坐在地。
差一點,就被扒了!
法海卻未在意這些,他上前幾步來到“白”面前道:“你跟貧僧來!”
片刻后
當見到“白”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他的眉頭不由一皺。
“和尚你干嘛呢,放開我!”
未理會“白”的掙扎,法海直接扛在肩膀上,往外快步行去。
這個時候了,法宣應該快回來了!
法海估算著時間,徑直往院外走去。
“白”掙扎了許久未動分毫,最后只得死心乖乖呆著不動。
“喂喂,和尚你這是要去哪里?!?p> “護法院?!?p> “護法院是什么院?”
“護法弟子的院!還有話別多說了,貧僧要加快速度了?!?p> “等等……!”
“白”話音還未落下,法海速度猛然一提,他再次體驗了一次狂風灌嘴的感覺。
殘影掠過、灰塵掀起,四周弟子趕忙半瞇著眼捂住口鼻,脾氣較差的弟子一臉晦氣對著那道背影破口大罵著。
不到半盞茶時間而已,法海已來到護法院內。
他輕車熟路往一處單獨院落走去,那正是法宣的住所。
四戒和尚以上都有單獨的住所,還可選一個小童跟隨。
古色古香的院門外,法海上前敲了敲門。
片刻后,大門嘎吱打開。
一個小童探出了腦袋,當看清楚是大師兄,面色不由一變。
“大師兄!”
他趕忙推開大門,雙掌合十向大師兄行了一個佛禮。
“不知大師兄親自來有何要緊之事,如今法宣師兄還未回寺!”
法海聽言眉頭緊鎖,應該回來了啊。
很快他又想起了,法宣還需處理那小村莊中的事兒。
“有些事兒找法宣,既然不在……貧僧恰好也無事,今日就在此等法宣回來?!?p> “啊,大師兄請進。”小童聽言不禁驚呼出聲,回過神來誠惶誠恐引著法海二人入內。
至于大師兄肩膀上軟趴趴無力的“白”,小童識趣未過問分毫。
入了待客房,小童暫且離開,法海直接把“白”放在床上。
“白”如今有氣無力,早晨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又被這么折騰一番,整個人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很快,小童帶著一些果子與茶壺茶具而來。
“大師兄請用靜心茶!”
小童斟了一杯茶遞至法海桌前,然后行了個佛禮退至屏風旁。
法海端起茶杯,茶蓋輕拂過漂浮著的茶葉,輕抿一口溫熱的靜心茶。
口齒之間清香四溢,一股涼意使得他頭腦清醒許多。
“茶不錯!”
“大師兄繆贊了,粗茶而已,若您喜歡臨走時請帶些回去?!?p> 法海點了點頭,看向床上的“白”說道:“小施主,過來喝點靜心茶,吃些果子應當就無事了!”
“和尚,我起不來了,你拿給我!”
“白”賴在床上耍著性子,二人昨晚聊了很多,比之先前熟絡太多了,法海面前“白”的膽子也大了許多。
“那你接著吧!”話音剛落,法海拿起一個果子扔向床上。
“哎呀,和尚,你砸到我了!”
…………
大吃一頓又玩鬧一會兒的“白”,很快就睡著了。
這兩天“白”經歷太多了,精神已經極度疲憊。
法海讓小童忙自己的事,一個人等待在房間閉上雙目靜氣凝神。
這一等,便到太陽快落下之時。
門外,傳來了喊聲。
“法海師兄!”
下一刻,面貌俊朗書生相的法宣推門而入,快步走至大師兄身前行了個佛禮。
“師弟?!遍]目養(yǎng)神的法海睜開雙眼,他站起身雙掌合十回禮。
“讓師兄久等了,昨晚忙活村莊之事后,師弟想著眾弟子很是疲憊不堪一戰(zhàn),而那附近血氣彌漫,恐引來妖魔,于是連夜往回趕,沒想到還是花了一天多才回到金山寺?!?p> “阿彌陀佛,師弟辛苦了?!?p> 法海有些尷尬,自己先走,怎么感覺占了這些師弟便宜的樣子。
法宣連連擺手示意無事,又似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不知法海師兄,找?guī)煹苡泻问孪嗌??!?p> 法海聽言看了眼還在深眠中的“白”,有些遲疑說道:“無大事,只是懷疑這小施主不久前被妖魔附身過,眾弟子中師弟最是精通佛法,是故想來請師弟施展佛法一探究竟?!?p> 法宣當即明白法海師兄要自己用佛法探查小施主的身體,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小施主還未醒,私自這樣做合適嗎?
法宣面現猶豫神色,然法海師兄下一句話,打消了他的疑慮。
“勞煩師弟就這樣施展佛法,妖魔附身之事若讓小施主知道只會徒增其煩惱而已。”
“師兄所言甚是,待師弟準備一番就開始行法?!?p> 說著,他從腰間拿下玉瓶,打開瓶塞放至“白”鼻尖。
“這香氣可讓小施主一個時辰不醒?!?p> “沒想到師弟涉獵這般廣泛,還精通草藥之術。”
“師弟我只學了個皮毛罷了。”法宣苦笑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塊佛印放至“白”的額頭。
“這佛法還需一滴陽氣極盛的鮮血,恐怕眾弟子中無人可比師兄陽氣旺盛了,可否請師兄逼出一滴鮮血作為引子?!?p> 法海聽言也不奇怪,當即指頭放至牙齒輕咬,一滴鮮血從中滲出。
“師兄冒犯了!”
法宣單指往師兄指頭一戳,那一滴鮮血流至他指尖。
輕彈指尖,鮮血立時射入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