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間,十天就這般過去。
練武場外。
足足數(shù)千人梗著脖子遠望著練武場,這些都是無不能參加試煉的沙彌與二戒弟子們。
大樹,房屋上站滿了弟子,他們占據(jù)地利,悠然自得看著下方弟子。
練武場內
平常很多沙彌都會聚集在這里切磋,或每日晨練。
今日卻只有區(qū)區(qū)五六百弟子分列站在一起。
數(shù)十名四戒弟子與十數(shù)名六戒弟子位于前列,他們年齡皆超過了半百,是負責此次試煉弟子的護法。
眾弟子齊齊望向前方高臺上,方丈,靈佑首座,寺內十數(shù)名長老,還有……
還有大師兄,大師兄站在靈佑禪師身后。
他們心中驚訝,看大師兄這站位,似乎與九戒長老們平起平坐的樣子。
靈通方丈上前,掃視一圈見弟子們,個個精氣神十足,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由滿意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這正是我們金山寺弟子該有的樣子!”
說完,靈通方丈雙掌合十,和藹的笑道:“阿彌陀佛,今次老衲正是在此為眾位送行?!?p> “此次雖然危險重重,但眾位乃是金山寺弟子,老衲堅信眾弟子福源無量?!?p> “哈哈,靈通這句說得不錯,金山寺弟子福源無量,爾等且聽好,記住去給本座把拿菩提樹拿回來,把玩把玩!”
靈佑禪師幾步上前,雙掌合十行了個個佛禮,嘴上話語卻是囂張不已。
弟子們就是喜歡這樣的話兒,一個個神情激動,仿佛自己就是那個拿回菩提樹的弟子。
“我等定當不負,首座的厚望!”
眾弟子齊聲高呼,只有區(qū)區(qū)數(shù)百人而已,卻顯出山呼海嘯之勢,震徹云霄之威!
靈佑禪師拂著白胡須,滿溢點了點頭。
靈通方丈看了一眼靈佑師弟,雖不喜如此作態(tài),但是出發(fā)在即,也不好多說什么。
他雙掌輕輕往下壓,弟子們喧鬧的聲音逐漸沉淀下去。
靈通方丈清了清嗓子,法力運轉喉嚨,灼灼金光自方丈天靈蓋醞釀著。
“待眾位降魔而回,老衲當為眾位講座十天十夜,此除魔之路為眾位送行,去吧!”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從方丈天靈蓋升起,直射往濟州之路。
濟州沿途的妖魔似感應到了什么,盡皆往向金山寺方向看去。
片刻后,一道金光沖擊而來,妖魔目露駭然,驚恐亂叫著紛紛躲避。
金光速度太快,大部分妖魔來不及反應被金光籠罩。
它們仿若掉入了油鍋里,全身泛起了金色氣泡。
“啊啊……!”
妖魔的身體緩緩隨著金色氣泡飄出減少,撕心裂肺的慘嘯回蕩在天空,久久不散。
從高空看去,可見金光所過之處,留下一點點金色靈光形成金色道路。
其金色道路總長數(shù)百里,無任何妖魔敢靠近一點。
…………
金山寺內
眾弟子抬頭仰望天空,天空上留下一條金痕,練武場外一些弟子站在高處往山下看去。
他們眼中滿是驚駭之色,見過方丈施展這招還好,沒見過更是把方丈驚為天人。
敬仰之意溢于言表,只差直呼方丈萬歲了。
靈佑禪師斜瞥了一眼靈通這老家伙,也沒多說什么,徑直退回后面的太師椅前坐下。
靈通方丈干咳一聲,心滿意足退至后面坐下。
“多謝,方丈!”
眾弟子見方丈坐下,齊齊行了一個佛禮。
法海自始至終都是那古井無波的樣子,他見該出發(fā)了,這才徐徐往高臺下走去。
“諸位師弟,且隨貧僧而去?!?p> 話音未落,法海當頭往山下走去,身后弟子齊齊應是跟上。
…………
很快法海便帶著弟子們下了山,沿著這條金路而去。
離了山,眾弟子這才活泛了起來。
先前在練武場,個個不敢喘大氣。
高臺上,站在著的都是世間鼎鼎有名的之人,方丈與首座為最。
“方丈那道金光神了啊?!?p> “嗯,我先前就在山上望遠方看了一眼,這起碼得有數(shù)百里長了?!?p> “這條金路可以維持多久,你們知道嗎?”
“十數(shù)年前方丈施展過,大概維持幾個時辰吧?!?p> “幾個時辰,這太恐怖了吧!這么說對于妖魔而言,幾個時辰此路不通?!?p> “正是如此!”
法海倒也沒阻止師弟們議論,出了山又何必那般嚴肅,只要沒有拖累行路便可。
這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法海轉頭看去,只見原來是法宣師弟。
只是這時的法宣,似乎沒有什么變化,還是那般書生像,也沒有前些日子那般臉頰蒼白的樣子。
只是,法海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以往法宣師弟,那般好似如大日般灼熱,無時無刻大放著無窮光明。
現(xiàn)在的法宣師弟,氣息比以前陰沉了許多,仿佛是隱藏暗處的毒蛇一般。
只是任他如何想,也摸不著頭腦。
“法海師兄,這次又是您帶著師弟們出行,想來必定可保眾師弟安然無恙?!狈ㄐ呓ê?,露出和善的笑容道。
“師弟繆贊了,只是個護法而已,對了,不知師弟現(xiàn)在身體如何?!狈êT囂絾柕?。
“哈哈,無事,多謝師兄擔心,師弟我好得很,從來沒有這般好過?!狈ㄐ粕癫娠w揚,一拍胸膛大笑道。
法海眉頭皺得更深了,這法宣師弟怎么感覺性情大變了,以往內斂嚴肅的樣子,稍稍開開玩笑,也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
如今,卻如此乖張,難道這些日,師弟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法海心中暗下決心,得多加注意法宣師弟。
這金山寺內,他和法宣師弟的關系可謂最好,他人對自己恭恭敬敬仿若面對著只可仰望的存在
而法宣雖然也恭敬,但是……如何說呢……
如同只是面對尊敬的師兄,純粹只是發(fā)自內心的尊敬,而不是那種仰望的存在。
所以,他對法宣師弟事兒各外上心。
一路上走著,法海與法宣時不時閑聊著。
隨著聊得多了,他越發(fā)覺得法宣師弟有問題。
只是什么問題,法海問了,法宣師弟也只是笑呵呵糊弄過去。
這下,法海可腦袋痛,俗話說,裝睡的人,無論如何都叫不醒,法宣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