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瘋了
秦雯雯吸吸鼻子，用力點頭：“的確把我嚇著了！后來我爸媽還狠狠的罵了我，說我都是一名大學生了，做事還跟小孩似的沒有一點分寸。
去哪玩不好，偏偏去大河滑冰，萬一你有個好歹的，我一輩子都得活在內(nèi)疚懊悔里?！?p> 夏夢不由有些感覺抱歉：“等有機會我見到你家秦叔秦嬸，肯定跟他們好好說說，讓他們訓我?！?p> 秦雯雯擦拭了下眼角，微微一笑：“那倒不用了。哎呀，總之你能醒過來太好了?！?p> 兩人這么一來一往說話動靜不算小，薛明月也醒了。
她睡眼惺忪的坐起身，說了一句：“雯雯來了?！?p> 秦雯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薛姨，我把你吵醒了吧？”
薛明月打了一個哈欠，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事，反正我也睡得差不多了。你們嘮吧，我去趟廁所?！?p> 秦雯雯目送薛明月離開病房，回過頭來柔聲問：“夢夢，醫(yī)生說你的頭沒事吧？什么時候能出院？”
夏夢語氣輕快的說：“應(yīng)該沒有大礙了，如果今天觀察完了還不錯，明天就可以出院?！?p> “那還挺好，你們能回家過年了。”
“是啊，要不然除夕在醫(yī)院過可太凄涼了。”
秦雯雯問：“那你初六能上班嗎？”
夏夢想了想：“看恢復(fù)情況吧?！睍r間過去好幾年了，很多記憶都已模糊，她再去上班的話，估計庫房的一切都得捋順。
并且，她還想多休幾天，賣些空間里的東西賺錢。
雖說現(xiàn)在她和二哥都上班了，可家里還是底挺空的。
“也是，腦袋不像別的地方?！鼻伥┮荒槥樗锵У膰@了口氣：“說實話，夢夢，你去工廠上班真的屈才了?！?p> 夏夢回過神笑笑：“屈什么才呀。我一點都不覺得，雖然我沒考上大學，但是我現(xiàn)在也不錯，端的是鐵飯碗，等我好好干，沒準還能往上升呢?！?p> 說這些的時候，她漂亮的臉蛋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讓秦雯雯準備好的一套嗑都卡在了嗓子眼。
明明之前，她一提起這個，夏夢還是難掩落寞黯然呢。
現(xiàn)在卻……
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秦雯雯眼神閃爍的舔了舔唇：“嗯……庫房這個工作再往上升，也沒有多大空間了吧。畢竟不是大學生啊！我要是你的話，肯定再考一次，大學幾年畢業(yè)出來，地位和工資都不一樣，找對象的層次也能提高?！?p> “上大學的確是好，但變數(shù)太多了，到時候畢業(yè)分配到一個特別遠的地方，我孤零零一個人，舉目無親，多可憐。那還不如早上班掙工資，還能離我媽我哥他們近。”
夏夢說的是真心話。
秦雯雯卻并不這樣認為。
她壓下眼底的隱隱得意之色：“夢夢，咱倆關(guān)系那么好，你沒必要在我面前說違心的話，我還不了解你嗎？……”
“那你還真不夠了解我，我現(xiàn)在說的絕對不是違心話。即便大學生畢業(yè)了以后不是也大多分配到工廠工作？我們這些沒上大學的，同樣為了國家建設(shè)增磚添瓦，同樣光榮！”
如果不知道后面幾十年的大致走向，夏夢沒準回來以后真的去再考一次大學。
但現(xiàn)在她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上個班，低調(diào)過好自己家的小日子為好。
秦雯雯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攥緊了。
待秦雯雯走后，薛明月有感而發(fā)。
“閨女，按說你成績比秦雯雯好啊，結(jié)果她考上了大學，你沒考上。當初你二哥考中專沒考上，高中也不去，勸他也不聽，找單位上班拿工資了，我還尋思，沒準你能行，結(jié)果……難道是因為咱家人，沒有那讀書人的命？”
夏夢也曾經(jīng)糾結(jié)過這個。
但別說她從前就放下了，未來世界幾年經(jīng)歷多了，更不當回事了。
另外，現(xiàn)在這個時候高考，成績不公開，也不讓查詢，錄不錄取只能等通知書，收到了就是考上了，沒收到就是落榜；而且高考的政審非常嚴格，是否錄取，并不是光看成績。
“估計考試時候發(fā)揮的問題吧?！?p> “也是，考試這玩意沒準。”
薛明月怕讓女兒心里不得勁，沒再說下去，開始收拾他們帶來醫(yī)院的東西，為出院做準備。
夏夢卻若有所思起來。
她總覺得，剛剛秦雯雯有些地方顯得過于刻意。
好像故意跟她顯擺自己的大學生身份似的。
可回過頭仔細想想，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她真的不愿意把人往壞了想。
但，莫名的感覺不對勁……
另一邊，秦雯雯回了家，泄憤似的把脫下來的棉鞋踢到一邊。
秦母正在廚房干活，聽到動靜出來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的問：“我的千金大小姐，這是怎么了？”
秦雯雯穿上拖鞋走過去，臉色沉沉的說：“夏夢醒了?！?p> “夏夢醒了是好事??！你這孩子難道還真希望她出事，最后落埋怨？”
秦雯雯緊皺著眉頭：“不是。我就是覺得夏夢醒來以后跟從前不一樣，眼神好像都變了?！边@樣的變化讓她心煩意亂。
秦母沒當回事的擺手：“你可快別神神叨叨的了。估計夏夢是昏迷了剛醒沒緩過來唄，就是好人讓你躺你眼神也得呆，更何況摔的后腦勺，一不小心都容易摔傻了?！?p> 秦雯雯堅定的搖頭：“不，她的眼神根本不是發(fā)呆那種，而是有神銳利多了。”
秦母聽的臉色也有了變化：“這……”
秦雯雯繼續(xù)說：“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她多想成為大學生，多羨慕嫉妒我。但我故意說起我是大學生的事，如果是從前，她眼神肯定會黯然之類的，但這次沒有，好像根本不在乎，還說了一堆大學生不好之類的話?！?p> 秦母再也忍不住的狠狠拍了她胳膊一巴掌：“你瘋了！自己什么情況不知道！還敢這樣上人家面前得瑟……”
秦雯雯揉著痛處大喊：“我沒瘋！”
“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怎么想的？她都已經(jīng)進了工廠上班，你還刺激人家干啥？”秦母真搞不懂女兒為什么要這么做，要是換做是她，肯定遠離，干嗎非往上湊，難道還怕人家有朝一日發(fā)現(xiàn)不了那件事嗎？
“我就是忍不住想看她……”秦雯雯垂下眼簾，沒有說下去，再抬頭，臉上很快換上不耐的表情：“跟你說多了你也不懂，還是等我爸回來，我跟他說！”
秦母生氣了，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死孩崽子，還沒等怎么地呢就瞧不起你媽了？要不是有你舅舅幫忙，你以為你能頂了夏夢去……”
秦雯雯厲聲打斷她：“媽??！”
秦母也自知失言說了孩子不愛聽的，臉色訕訕的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媽的錯。但是雯雯，你以后最好還是跟夏夢疏遠，盡量少來往吧。要不然萬一哪天被發(fā)現(xiàn)了，可怎么辦??！”
秦雯雯臉色陰沉不定，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第二天一早，夏夢就順利出院了。
夏霄用家里唯一的一臺自行車馱著她，車把上掛著提包和臉盆暖水壺之類的。
前天晚上下過一場鵝毛般的大雪，遇到很多地方都要下來推著走。
所以，他們用了比平時多了一些的時間才折騰到家附近那條街。
夏夢望著熟悉的街道、平房，嗅著冷冽空氣中熟悉的味道，感慨萬千，開心的不得了。
闊別幾年的家，她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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