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狐仙姑放了壯漢大黑,大黑是那天救狐仙仙之一的人,狐仙仙有令凡是那天參與救它的人都是它的恩人,任何狐貍都不準(zhǔn)傷害他們!狐仙和狐貍們都遵照它的旨意行事,所以那天大黑被狐仙們放回了家,大黑回家后和鄉(xiāng)戶人們說他是被狐仙們放回來的,說狐仙也知道報恩!大黑的家里人不相信,大黑的鄰里就更不相信了,有的人還說大黑去了后西山被狐貍迷住了,還有的人說大黑是和他一起去后西山那三個鄉(xiāng)戶鄰里搶野鴨蛋打起來了,是他力氣大把那幾個人給打死了,野雞野鴨蛋他一個人要了,大黑越聽越來氣,大黑還是一個勁地解釋,真是狐貍放他回來的,他越說越?jīng)]人信!
一天大黑和鄉(xiāng)鄰又說起這事來,大黑說給幾個鄉(xiāng)戶漢子聽,鄉(xiāng)戶漢子們各個死犟死犟的就是不相信!并要和大黑打賭,一旁觀看熱鬧的鄉(xiāng)戶里的一個人說道:“打賭方能見真假,才能論輸贏,如果是大黑贏了,你們幾個人,每人給大黑三兩銀子,大黑若是輸了給你們每個人三兩銀子!”這些鄉(xiāng)戶人家都是犟種,誰也不服誰!大黑急了說道:“你們不信俺說的是真話,俺再去一趟后西山,后西山不是誰都敢去的地方,那里野狗,鬼神,狐仙鬧事害人是常有的事,俺一個人膽子大,俺就敢去!怕你們幾個人不信俺,俺還把俺這件衣服放到后西山的葬坑邊的樹枝上掛著,看看俺能不能再回來,看看那里的狐仙害不害俺,俺要是回來了就是野狗,鬼神,狐仙們放俺回來的,就是俺贏了,你們每個人給俺三兩銀子。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們就去后西山把俺的衣服褂子拿回來,看看死人葬坑地方的野狗,鬼神,狐仙們放不放你們回來!俺若是回不來了,就是俺輸了,你們每個人可找俺屋里人各要三兩銀子,俺就看你們敢不敢打這個賭!那四個鄉(xiāng)里漢子哈哈哈大笑著說道:“大黑呀,大黑呀,你盡說熊話,你看看俺哪個人像熊蛋!”一鄉(xiāng)里漢子又急著說道:“大黑呀,你他媽的,你真敢和俺們打賭!”大黑也急了罵道:“俺大黑從來沒怕過什么事,俺有啥不敢賭的,誰拉熊了,誰就是狗雜種,往后誰見了他,就管他叫狗雜種好了!”那四個鄉(xiāng)里漢子臉都?xì)饧t了說道:“大黑!你去把你那破爛的褂子掛到后西山的葬坑邊的樹枝上去,俺四個人去拿回來給你看!拿回你那破爛的褂子就是俺們贏了,到時候你可不準(zhǔn)賴賬!”大黑大聲地喊著:“誰賴賬誰就是孬種,誰是狗雜種!”四個鄉(xiāng)里漢子又說道:“你們大家都聽好了,眾多的鄉(xiāng)鄰們都看好嘍,你們給俺幾個人作證,俺幾個人贏了大黑的話,請你們來吃香油!現(xiàn)在你們這些鄉(xiāng)戶人家給俺們打賭的人做個見證好不好?”看熱鬧的鄉(xiāng)鄰們不怕事大,都忙喊著:“大黑快去后西山呀,把你那破爛的褂子掛到葬坑的樹上去,誰不去誰是孬種!”說完這罵人的話,還哈哈哈大笑,有一個鄉(xiāng)鄰還邊笑邊摸著大黑的頭,在盡情地取笑他!大黑真的急了,他把自己身上的褂子脫下來了說道:“鄉(xiāng)鄰們,俺這就去后西山,你們幾個人也看著,俺去把俺的衣服掛到后西山死人葬坑的樹上,怕你們幾個人不相信,俺再去把矮矬子身上穿的褂子脫下來,拿回來給你們看!”俺回來了,你們幾個人就去后西山給俺拿褂子去,看看誰是熊包,”大黑說完話就朝著后西山跑去了!
這大黑憋著一股子氣,他一路走走跑跑,一個半時辰就拿著矮矬子的上衣褂子回來了,矮矬子的衣服有幾個人還是認(rèn)識的,和大黑打賭的人中有一個人是那天和大黑一起抬矮矬子往后西山去的人,他也是和賴八八放狐仙仙人中的成員,他人叫犇牛,犇牛力氣大,長的敦實憨厚,他有40幾歲,至今還沒信上屋里人,他啥也不怕,但他怕輸,輸了還要給大黑銀兩不說,自己信屋里人就缺銀兩了,所以他急著說道:“俺不能輸,俺還要贏呢,贏了俺好信屋里人!”他這話剛說完,一個看熱鬧的鄉(xiāng)戶漢子笑嘻嘻地說道:“犇牛啊,犇牛你信啥屋里人哪,誰做你屋里人啊,就那拐子灣的瘸寡婦都不做你屋里人,你看看你那熊樣,上哪兒去信屋里人吶,不行把俺屋里人過給你得了!”犇牛氣怒怒地說道:“誰稀罕要你那潑婦一樣的破爛貨!”那鄉(xiāng)鄰漢子又說道:“你去后西山也是個找死的孬種!”這犇牛最煩誰說他信不著屋里人,說他是孬種!這下他可急了,他覺得臉上太沒面子了!犇牛手里正好拿著一個苦柳子硬木棒,他嘴笨,手好動,他也不言語,快步走到鄉(xiāng)戶中的那個臭嘴漢子面前,一大木棒就把臭嘴漢子打死了!打死了臭嘴漢子,再沒有誰敢說他了。
犇牛認(rèn)識矮矬的衣服,犇牛一看大黑拿的衣服就喊著:“大黑拿的衣服是矮矬子的衣服,俺認(rèn)得,那褂子袖口壞了,還是俺給拽壞的呢,大黑回來了!咱們要是不去,咱們就是輸了,你們誰認(rèn)輸,認(rèn)熊了,給人家大黑三兩銀子好了!俺不認(rèn)輸,你們敢不敢去,你們不敢去,俺自個兒去,俺犇牛不能丟這個臉,不能當(dāng)孬種!”幾個鄉(xiāng)戶漢子異口同聲地說道:“犇牛俺們和你去后西山,走,咱們幾個人立馬就去!
”犇牛大聲喊道:“俺犇牛頭里走,他媽的,你們給俺把這死了的臭嘴抬著扔到后西山的死人葬坑里去!”那打賭的鄉(xiāng)戶漢子見犇牛下手太狠了,沒人再敢言語,都不說話,連拖帶抬就把臭嘴拽走了。當(dāng)他們走到后西山時,天上的太陽已偏西了,太陽已不那么火辣辣地?zé)崃?,還時不時的有一股一股的涼風(fēng)兒吹來,給這幾個鄉(xiāng)戶漢子帶來輕輕的涼快的感覺。
犇牛見太陽已偏向西方便說道:“天快黑了,咱們幾個人快走幾步,把這個臭嘴扔到葬坑里去,那四個人也不說話,各個燜著頭拽著那抬杠的臭嘴的尸首,他們走到了死人的葬坑,四個人一使勁就把死漢子扔進(jìn)了死人坑里了,然后犇牛說道:“哥幾個快些走,一會兒天黑了,怕事多,快回吧!”
這時后西山的太陽已不像來的時候那樣火烈地烤人了,熾熱的太陽光早已縮回了太陽的中心,紅紅大大的太陽光透過后西山死人葬坑周圍的山楂樹和梨樹的縫隙照到死人的身上和臉上,也照在葬坑的每個角落。一個鄉(xiāng)戶漢子睜大了賊溜溜的眼睛,他眼睛的余光一下看到了金閃閃的黃色長褂子,那長褂子是一個富人家少婦穿的長袍,少婦的臉干干凈凈的還微微泛著紅韻,嘴唇還有淡淡的血色,眼睛睫毛黑黑的長,把她的下眼皮隱隱約約地遮蓋上了,看上去像睡著似了,一側(cè)的乳房還露在外面,圓圓鼓鼓的白靜,那少婦一只手還帶著一個金鐲子,金鐲子又粗又亮,在夕陽余輝的撫摸下顯得是那么的金貴,是那么的惹人貪婪!讓鄉(xiāng)戶漢子看上去實在眼饞!他見到眼前的景致,幾乎忘記了什么葬人坑,什么死人的東西不可輕易去碰,管不了那么多了,這少婦像活女人一樣美麗動人!沒有屋里人的漢子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咋能不多看幾眼,咋能不想入非非,他來不急再多想了,還是下去看看!那金鐲子看上去可比十兩銀子值錢,拿到手也算是發(fā)一筆小財!想到這兒,他不管什么葬人坑了,急步跑下了葬人坑!哎呦!他的腳一踩到死人身上就站不穩(wěn)嘍,一個趔趄就來了一個大屁股蹲,他的手一扶死人身上,噗嗤一聲按進(jìn)死人肚子里去了,他不自主地啊呀叫了一聲,手拽出來了,這拽出來的手粘滿了死人的污濁血垢和爛腸子里的食物,哎呀,臭氣熏天,嗆得他坐在死人身上干嘔!犇牛他們見自己的鄉(xiāng)鄰跳進(jìn)葬人坑里去了,覺得好奇怪,犇牛急了,忙喊道:“長順你跑死人坑里干啥呀!”長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俺,俺去拿那金,金鐲子!犇牛幾個人向葬人坑里看了看,啊,葬人坑里那女人手腕上確實帶一個金鐲子!犇牛和其他三個鄉(xiāng)鄰搶著往葬人坑里跳,那三個人踩著死人深一腳淺一腳,趔趔趄趄地跑到那少婦身旁!再看那犇牛跑到葬人坑邊上時,他再往里跑,就是邁不動腳,身子一個勁地往后倒,就好象身后有一個有力的大手在拽自己,犇牛起初還以為是他的鄉(xiāng)鄰在拽他呢,還急著說道:“你他媽的別拽俺!”他向身后喊了兩句,沒人理他,他急了,回頭看了看,沒有人啊!而且四個鄉(xiāng)鄰都在死人的葬坑里呀!后面是誰呀,他突然意思到不對勁兒,莫非是……他不敢想下去了!犇牛想到這兒,頭發(fā)都立起來,頓時嚇了一身冷汗,忙急著喊道:“你們快上來!”葬坑里的人在坑里邁步就是拔不出來腿,他們還一反常態(tài),在里面還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看不出來有什么緊張的動態(tài),他們在里面搶著拉那少婦的手,沒有一個人去拿那少婦手腕上的金鐲子,他們有說有笑,犇牛不管咋樣喊叫,葬坑里的人就是不上來!葬坑里的長順也變了狀態(tài),他笑嘻嘻說著不著邊際的話,那一只臟手還往臉上一個勁地亂摸,摸的滿臉都是發(fā)了酵的糞便和污濁的血垢,讓人看了就惡心!犇牛在葬坑上面喊著,叫著,坑里的人還是聽不見,他們專注地在兒嬉笑著說鬧!
天不知道什么時候黑了下來,稀稀落落的小星星也悄悄地在藍(lán)黑色的天空上這一個,那一個地出現(xiàn)了,彎彎的月牙在遠(yuǎn)方的天際似乎在偷偷地窺視著死人的葬坑里的四個不知死活的鄉(xiāng)戶漢子,離死人葬坑的遠(yuǎn)處飛著數(shù)不清的亮點點,那亮點點就是螢火蟲,螢火蟲隨著輕輕的風(fēng)兒形成了一條條銀亮銀亮的細(xì)線,這細(xì)線兒看不見頭也見不到尾,它們在氣流里飄飛著,看上去是那么悠閑寧靜,給人一種幻有幻無的感覺……
野狗在葬坑附近低沉的嚎叫聲和那貓頭鷹陰深深的尖叫聲混雜在一起,犇牛聽了確實有些害怕!跳進(jìn)死人葬坑里的鄉(xiāng)鄰還在嬉戲說笑著,他有些害怕了,他手里拿著苦柳子大木棒突然頭腦里閃出一個念頭,別管他們了,還是跑吧,跑出后西山就是贏!這犇牛還算聰明,想到這兒,他轉(zhuǎn)過身拔腿就往回家的路上跑,他拼命地跑著,身后好像有女人一個勁地在說話:“犇??炫?,犇??炫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