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這到底怎么回事???”
看著馬不停蹄趕過來,一臉焦急的父母,早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蘇雨晴吸了吸鼻子,稍過片刻才回答道:“我們在車上遇到了歹徒,卓江為了保護我被歹徒刺傷了,現(xiàn)在正在搶救?!?p> “還能搶救,還好還好?!蹦赣H心情稍微放緩一些,“通知親家他們了嗎?”
“他們明天就能趕過來?!?p> 蘇雨晴聲音很小,顯然不知道那時候該怎么面對他們。
父親的語氣異常低沉:“你和你媽先回去,把自己收拾收拾,我在這里守著?!?p> “我等卓江出來?!碧K雨晴堅持道。
父親嘴唇翕動,勸說道:“聽話,別再倒一個了,你媽受不了?!?p> 母親輕輕捏著她的肩膀,這時候注意到了旁邊的王文佳,疑惑道:“這個小姑娘是誰???”
“哦,這位同學叫王文佳,我們坐的同一趟車?!碧K雨晴這時候想起還沒有介紹。
“還是她一起幫我把卓江送過來的。一直陪著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本來還有一些人的,只是他們都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先回去了。”
“小姑娘還在上學吧,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這么久?!蹦赣H連忙握住她的手。
王文佳的手顫抖了一下,笑道:“雨晴姐很堅強,我沒做什么?!?p> 父親趁此機會,溫和笑道:“這么晚了,雨晴,你們兩個幫忙把王文佳同學送回去,一個人實在不安全?!?p> “我……”王文佳正要說話,看著他近乎哀求的眼神,沉默了。
……
登記室里,戴著眼鏡的中年教師幫安旸熟練的纏好紗布:“我之前看到你和歹徒搏斗的時候,沒有受到刀傷,這是以前的傷還沒好吧?!?p> “是前幾天的,今天應該是動作幅度太大了?!卑矔D回想道。
“怎么受傷的?”中年大叔饒有興致。
安旸穿好衣服,皺眉道:“就是和今天這個人,當時也是這樣,事情發(fā)生的很突然,我自己經(jīng)驗不是很豐富就被他用刀子刺到了?!?p> “你是不是和誰有結(jié)過仇,他竟然三番五次的來找你麻煩,還要鬧出人命來。”中年教師摸著下巴,思考道。
大媽也摻和了進來,語重心長的道:“現(xiàn)在的孩子啊,就是太偏激了,我看十有八九是因為失戀了?!?p> “應該不至于。以前也從來沒和他接觸過,至于失戀,和我沒什么關系吧?!卑矔D當即否認了這個猜測。
“這還真說不準……”
大媽話沒說完,手機鈴聲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接起來就不滿的訓斥:“怎么現(xiàn)在才到,你不管你媽的死活啦?”
“行了行了,嗓門這么大,我在門外面都聽到了?!遍T口進來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女生,她把袖口挽起來,看著特別干練,那條特別丑的牛仔褲給人的印象極為深刻。
大媽哼了一聲,故作生氣:“我都在這里坐了一個多鐘頭了?!?p> 陳允裝作沒聽到,扭頭對著正在做筆錄的民警道:“老鄭,我把她接走了啊,省的給你添麻煩,畢竟她年紀也這么大了,心臟也不太好?!?p> 大媽作勢要拍她兩下,陳允急忙躲開。
“行吧,替我向老戴問好。”鄭榮光擺了擺手。
大媽拉著陳允的袖子,終于露出本來的目的:“急著走什么,我跟你介紹一個人。”
陳允聽到介紹這兩個字就頭皮發(fā)麻。
雖然來的時候就有預感,但是畢竟是到了派出所里面,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沒有說清楚。眼見她老媽安然無恙,當然第一反應就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還有案子……”
陳允十分不耐煩,當場就想把自己老媽扔在這里不管了。
不過扭頭要走的時候,余光看到了某張有些熟悉的臉一閃而逝,明明有印象,只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因為工作的原因,她對臉型的辨認能力和記憶能力超乎尋常,很少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況且這個人長得也并不是那種丟人堆里就能讓人忘了的樣貌。
“你……”她皺著眉毛,仔細盯著他,欲言又止。
安旸原本正沉思著,該怎么獲取更多有關兜帽男的信息,冷不丁看到陳允后頓時就有了主意,于是主動提醒道:“你在體育公園給我做過問卷調(diào)查,你不是管理員嗎?”
“啊我那時候在兼職?!标愒室幌伦酉肫饋砹?,有些含糊其辭說道。
“你們認識呀,我正想給你介紹的人就是他!”
大媽一拍手,眼睛笑得瞇了起來,開始夸大其詞的敘述:“他叫安旸,今天在公交車上見義勇為,身手特別了得,單槍匹馬就把歹徒給制服住了,要不然的話,整輛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p> 陳允現(xiàn)在一點也不慌了,老媽總不可能撮合自己和一個高中生談戀愛吧。而且來都來了,身為職務人員,總覺得自己應該干點什么。
“這么厲害啊?!标愒手雷约豪蠇尩拇祰u能力的,隨聲附和了一句,并沒有太過較真,對鄭榮光道,“老鄭,公交車的監(jiān)控錄像有發(fā)過來嗎?”
“人都已經(jīng)抓來了,還看什么錄像?!编崢s光搖頭道,“而且都這么晚了,得明天去交通局調(diào)取。”
陳允往門外看了一眼,笑道:“都抓來一個小時了,我看審問室還在用呢。不是那么順利吧?!?p> 鄭榮光示意那女生筆錄結(jié)束了,摸了摸下巴:“是有點拖沓了。”
他一邊準備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同時對著安旸招了招手,示意過來做筆錄。
這時候,年輕的警察拿著一疊審訊記錄進來。
他找了最近的一張凳子坐下,把記錄隨手擺在文件上面,對著一屋子人熟視無睹,喝了一大杯水抱怨道:“這個人不對勁啊,人證物證都快釘他腦門上了,還是死活不承認,非說這壓根不是他自己?!?p> 鄭榮光扭了扭酸疼的手腕:“已經(jīng)足夠定罪了,你們還和他折騰什么?”
“就是哪里覺得不對,他這副表情,我尋思要么是演技高得離譜,要么還真是有點問題,我都懷疑自己咱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年輕警察嘆了口氣,嘴里嘀咕著。
陳允臉上寫滿了好奇:“我能去看看嗎?”
年輕警察隨意瞥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居然還站著個美女,剛才忙昏了頭什么也沒看見。不過還是公事公辦道:“不好意思啊,不是內(nèi)部人員不能隨意參觀。”
“我也是警察,不過是刑偵那邊的?!标愒市χ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