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團隊訓(xùn)練史萊克眾學(xué)員果不其然很輕易就被李郁松全部撂倒,幾個學(xué)員如同一盤散沙一般站在斗魂臺上,他們在臺上能夠支撐的時間,甚至比尋常一對一訓(xùn)練還要短。
這支小團隊面臨著各種問題,面對李郁松他們連基礎(chǔ)陣型都保持不住,甚至在訓(xùn)練中還鬧出各種小烏龍導(dǎo)致眾人更是手忙腳亂。
比如,馬紅俊的鳳凰火線差點燎到王楓的頭發(fā),還好王楓依靠搖擺魂技才堪堪躲過這背后一擊。
或是,戴沐白進攻的時候前沖過于積極,導(dǎo)致團隊后方被李郁松偷襲,情急之下戴沐白的白虎烈光波差點射到了奧斯卡的身上。
還有,王楓妄圖使出兩個實體幻影化身補充因為團隊人數(shù)不足導(dǎo)致的陣型欠缺,然而此時的王楓才堪堪能夠操控實體幻影,還算不上熟練,在李郁松的攪和之下,更是出現(xiàn)王楓操作不及時導(dǎo)致幻影痛擊隊友的情況出現(xiàn)。
“今天先到這里,老趙在你們宿舍泡好了藥浴,恢復(fù)體能的同時想想該怎么配合你們的隊友?!崩钣羲墒掌瘕埣y棍后大手一揮,“解散。”
眾學(xué)員耷拉著身子向?qū)W院宿舍走去,高強度訓(xùn)練后的藥浴算得上是學(xué)員們難得的放松時刻。
戴沐白和王楓落了一步走在隊伍后面,戴沐白估計延緩了一下腳步,跟在王楓身后。
“等會兒有空嗎?”
“又聊?”
“嗯。”
王楓對于和戴沐白聊天倒沒有什么排斥,今天戴沐白的表現(xiàn)他都看在眼里,雖然大家配合得不算太好,但戴沐白全程表現(xiàn)都是十分積極。
“你確定只和我聊,那倆呢?”
王楓下巴向前一抬,戴沐白順著他的指示看到前面不知何時也放緩了行進速度的奧斯卡和馬紅俊,這兩人肩并著肩縮著脖子,好似在偷偷摸摸地做著什么。
“這……”
“我們是一個團隊的伙伴,相互信任你才能把后背交給他們吧?!?p> “好吧……那個……奧……奧斯卡、馬紅俊……”
戴沐白才剛開口,奧斯卡和馬紅俊瞬間就轉(zhuǎn)過了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戴沐白,心中的八卦之魂正熊熊燃燒。
戴沐白被眼前兩道灼熱的目光驚了一下才緩緩開口:“等會兒,清洗完,我們開個茶話會?”
“好的?!?p> “趕緊,趕緊?!?p> 奧斯卡和馬紅俊各自拉著自己宿舍的舍友不由分說地向宿舍跑去。
經(jīng)過半個時辰的藥浴恢復(fù),學(xué)員們原本有些疲憊的身體也得到了舒緩,清潔完畢之后馬紅俊就率先帶著戴沐白來到隔壁宿舍。
馬紅俊用肩膀輕輕撞開王楓宿舍房門,抱著一小堆瓜子干果熟練地放在宿舍的空桌上,跟在他身后的戴沐白也拿著他們自己宿舍的兩個水杯走了進來。
“好家伙,胖子你還留了不少存量啊?!眾W斯卡捻起一顆瓜子輕笑道。
“開玩笑,不看你胖爺是誰?”馬紅俊拍了拍肚子頗為自得。
“羨慕啊你個混蛋,不愧是親傳弟子,院長啥時候開竅了,不從你身上克扣點魂幣?!?p> 想起學(xué)院不時各類學(xué)費,奧斯卡就滿肚子血淚,弗蘭德他們總是能夠在他手頭寬松點的時候準(zhǔn)確以合理的理由收取相關(guān)費用。
再加上奧斯卡沒有戰(zhàn)斗魂技,在斗魂場的戰(zhàn)績也較為堪憂,所以他養(yǎng)成了日常蹭王楓的習(xí)慣。
“你放心吧,這么些年了你還不了解院長?只不過院長這段時間都沒怎么在學(xué)院而已,等院長閑下來的時候,就是惦記咱們魂幣的時候了?!?p> 王楓和奧斯卡有不同的意見,不過與奧斯卡不同的是王楓只要打贏斗魂就能有收入,他在生活上倒是沒有奧斯卡那么大的壓力。
“不會吧?我就這么幾個金魂幣。”
馬紅俊好似感受到了他的錢袋子正在顫抖。
奧斯卡和王楓同時給了馬紅俊一個祝你好運的眼神。
“怎么?學(xué)院的學(xué)費很貴嗎?”
戴沐白放下水杯隨口問道,從進到學(xué)院起還沒有人找過他收取學(xué)費。
“我也沒有?!瘪R紅俊也迅速跳了出來。
“去去,你一個窮貨加院長親傳擱這跳什么,再說了暫時沒收,不代表以后院長不會在你身上找回來?!眾W斯卡嫌棄地向馬紅俊揮了揮手。
“胖子還能理解是院長的關(guān)系,不過學(xué)院為什么沒收你的學(xué)費?。磕阌植皇悄奈焕蠋煹挠H傳,穿著又不像是窮人?!眾W斯卡疑惑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就算學(xué)院要收費我現(xiàn)在也沒錢了,早在所謂的逃亡路上消耗完了?!贝縻灏茁柫寺柤纾敛辉谝?。
“所謂的逃亡?這就是你想聊的吧?”王楓招呼幾人坐下,向戴沐白問道。
眼看好戲即將到來,馬紅俊也不和奧斯卡扯皮了,趕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的武魂是白虎,想必你們也清楚,我來自星羅帝國。”
王楓和奧斯卡都點了點頭,他兩魂師知識都學(xué)得不錯,只有馬紅俊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點頭的兩人。
“在我們家族中一直就有嫡系相爭的傳統(tǒng),爭斗獲勝的嫡系最終就是整個家族的掌權(quán)者?!?p> “而斗爭失敗的嫡系,全部都死了……也不能說是死了吧,反正他們都消失了,和死了也沒什么區(qū)別。”
“所以,在我們家族嫡系一脈中的兄弟姐妹就不可能出現(xiàn)相親相愛的場面,自嫡系一脈生出兩個以上的孩子起,斗爭就開始了。”
“不論是否是孩童,是否已經(jīng)成為魂師,不論是否是平常的生活中,還是正式的魂師斗魂,嫡系一脈都是以解決對方為目的進行斗爭,這一切也是家族所默許的。”
“而如今白虎一族中嫡系一脈只有兩兄弟,而我就是其中的弟弟,我的哥哥比我早出生幾年,我從小到大都是在他的欺負中長大的?!?p> “等到我覺醒武魂的那一年,他就不是再欺負我了,而是帶著一群人,想要殺了我!”
戴沐白回憶起過往,雙目瞪大,異瞳微縮,表情不寒而栗。
“你們,家族的長輩不管嗎?”王楓問道。
“如果管的話,我至于來到這里嗎?”戴沐白反笑道,嘴角上的笑容有著三分譏笑又似七分薄涼。
如果只是家族里的良性競爭的話王楓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涉及到性命相關(guān)的爭奪,對于王楓、奧斯卡、馬紅俊三人來說是無法想象的,別說是家族了,三人都是孤兒,根本想象不到所謂家族的概念。
“或許是我運氣好,一次又一次的性命相爭都被我躲了過去,最嚴(yán)重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在床上躺了數(shù)月之久?!?p> “你躺著,你兄長不趁機動手?”奧斯卡有些奇怪。
“他當(dāng)然想動手!不過是我當(dāng)時在家中躺著,他不好明目張膽罷了,怕落了他人的口舌?!贝縻灏滓а狼旋X地說道。
“那下陰招呢?”馬紅俊問道。
“虎群中的王者相爭必定是光明正大,他可以打壓我,甚至是派人追殺我,但如果他出了陰招,家族中的長輩必定不會放過他?!?p> “那沒有陰招的話就跟他斗唄?!瘪R紅俊說得很輕巧。
“怎么斗?”戴沐白看向馬紅俊,眼神有幾分滲人,“在家里,打我打不過他,外出歷練的時候他就派一群人追殺我,外出和意外總是能夠很輕易綁定在一起的?!?p> “我那次重傷就是他手下的人動作不夠利落,被族里的前輩看見了,才留下一條命而已。”
“所以,你逃了?!蓖鯒髌届o的聲音澆滅了戴沐白的幾分火氣。
“我只能逃,沒有希望的。”戴沐白搖了搖頭,聲音中有幾分絕望。
“那你怎么選擇來索托城?”奧斯卡問道。
當(dāng)時奧斯卡三人正是在索托城外撿到戴沐白,才將他帶到史萊克學(xué)院。
“準(zhǔn)確地說不是索托城,我的目的地就是這間史萊克學(xué)院!”戴沐白低沉的聲音中說出了令王楓幾人震驚的事實。
“為什么?”王楓鄭重地問道。
在這一瞬間王楓三人的肌肉都稍稍緊繃起來,眼前這個不知帶著什么目的來史萊克的人一旦回答錯誤,他們將毫不猶豫地向戴沐白揮拳,已經(jīng)失去了家的三人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這個新家。
他們早就把史萊克學(xué)院當(dāng)做他們的家了,不管是來的最久的奧斯卡還是剛來不久的馬紅俊。
“不知道?!?p> 戴沐白的回答令三人有些錯愕。
“我剛逃跑的時候沒有方向,只知道逃向天斗帝國,因為在天斗我那個所謂的兄長的手才伸不到這里。”
“當(dāng)我躲過四次追殺,準(zhǔn)備離開星羅最后一座城池的時候,我在巷子里碰到了一個穿著粗麻布的乞討者?!?p> “當(dāng)時我只是隨意地瞥了他一眼,向他的碗里丟出了我最后一枚金魂幣,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那么做?!?p> 戴沐白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
“或許是覺得逃生無望,或許是覺得自由近在眼前,離開這座城后手上的魂幣也就沒什么用了,索性就給了他?!?p> “等等,魂幣,還是金魂幣你說給就給?你之后的路費呢?”奧斯卡打斷了戴沐白的自述,一分錢難倒大魂師的日子他可是很清楚的。
“魂幣上有我們戴家的標(biāo)志,帶到天斗來只會招惹更多的麻煩,不如留在星羅?!?p> “所以呢?是這個人給了你方向?”王楓抓住了故事的重點。
“對,那個人乞討的人抬起臉看向我,我連他的樣子都記不清了,但是那雙眼睛我記得,那是一雙滄桑的眼睛?!?p> “他說,從我的眼中看到了絕望、憤恨、不甘和些許的解脫,他直接指出了我內(nèi)心的渴望,我需要力量,我想要變強!”
“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他就切入了我的內(nèi)心,好似我經(jīng)歷過的他都清楚。”
“緊接著他隨手扯了一片麻布,站了些許泥土,在麻布上面寫下了,索托城史萊克六字,并且告訴我,想要變強的話就去找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