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余輝回到京州,因為是周末的緣故,回京的路堵了一段,要不然能回來的更早一些。
當(dāng)他來到大排檔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擺滿了桌子,和上午的冷清相比,此時這里人山人海,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吃著燒烤,喝著啤酒,吹著牛皮,生活愜意的不要不要的。
楊陽套了一件印有“老安大排檔”字眼兒的圍裙站在門口,一只手拿著小本子一只手拿著對講機,時而疑惑的沖著對講機詢問著什么,時而茫然的看著面對著食客提出的問題,總之看起來手忙腳亂,額頭上急的直流汗,這也使大排檔的場面看起來有些混亂。
余輝讓江胖子先走,自己走進大排檔,正好看見招呼老客的張寶平,兩人直接搬了張折疊桌來到最外面,來了一份麻辣海鮮大雜燴就坐在一起聊天。
“張哥,不好意思,給你添個這么大的麻煩。”余輝舉起一杯啤酒敬對方。
“余老弟,跟我說這些,你也太見外了?!睆垖毱桨哑【婆e了起來,碰了一下之后說道,“來,喝?!?p> 余輝仰起頭,一杯啤酒直接喝光。
老安大排檔是這一帶最火的大排檔之一,每晚都是座無虛席,甚至還要排號等座,本來這里就已經(jīng)夠忙的,結(jié)果他還要忙中添亂,這要是關(guān)系不夠鐵,根本不會答應(yīng)。
誰會拿自家生意鬧著玩?
“張哥,你覺得她怎么樣?!庇噍x一邊剝蝦一邊問道。
“今天是第一天,我還真看不出什么?!睆垖毱叫÷暤恼f道,好像生怕楊陽聽著似的。
其實他的擔(dān)心完全是多余的,因為外面人太多,說話的人聲音都很大,別說楊陽已經(jīng)忙的暈頭轉(zhuǎn)向,就算讓她在那邊仔細聽,估計也什么都聽不見。
余輝看向楊陽,他發(fā)現(xiàn)對方時不時的向身邊一位大姐詢問,應(yīng)該是向?qū)Ψ秸埥讨裁础?p> “會不會學(xué)的太慢?我可不想把你這么搞的一團糟。”
“什么糟不糟的,大排檔的環(huán)境本來就很糟,我這里又不是什么西餐廳,哪有那么多講究?”張寶平毫不在意的說道,“我覺的她應(yīng)該能行,從中午到現(xiàn)在,不管多忙多亂,沒見她怯過場,別說她一個沒干過的新人,就算是干過這一行的人來到一個新的環(huán)境,想要適應(yīng)也得一周左右。”
“一周?”余輝搖搖頭,說道,“如果她跟一般人一樣,我還有必要在她身上花這么多工夫嗎?”
“你呀,就是太苛刻?!睆垖毱綋u搖頭。
苛刻?
余輝不自覺的響起自己以前對待模特的態(tài)度,再看看自己現(xiàn)在對模特的態(tài)度,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仁慈了?!?p> “所以才說你太苛刻,你就不怕適得其反?”張寶平問道。
余輝笑了一聲,說道,“我只知道適者生存?!?p> “你呀?!睆垖毱娇嘈ζ饋怼?p> 兩年了,對方骨子里其實還沒有變。
余輝從盤子里撿了一個扇貝,光是殼就有巴掌大,里面的肉又大又厚,沾上醬汁吃起來軟彈鮮辣,一看就知道生前沒少跑。
不知道楊陽能夠像這扇貝一樣,最終成為一道菜拿得出手。
八月末的夜晚還是非常涼快的,靈魂無處安放的人們也樂于把自己的時間奉獻給大排檔,畢竟大排檔也是夜生活的一部分,也算是為夜經(jīng)濟做貢獻。
大排檔一直到十二點還有很多人,甚至還有在其他地方玩完的來這里進行第二輪。
余輝和張哥打了個招呼便走了,走的時候楊陽依舊進進出出忙里忙外,還是那副手忙腳亂的樣子。
……
蘇伊伊今天雖然沒有訓(xùn)練,但是過的卻并不愉快。
羊,一只也沒殺。
每次當(dāng)她下定決心走進羊圈的時候,總感覺羊羊好可愛,根本下不去手。
氣勢洶洶的走進去,灰心喪氣的走出來,這就是她今天的日常。
最可氣的是還有人在一旁看戲,每次她要進去的時候,老王都會說:“咦?要進去啊?!倍?dāng)她出來的時候?qū)Ψ骄蜁f:“呦,出來了呀?!敝缶蜁兂伞斑祝坑忠M去啊?!薄斑?,又出來了呀?!?p> “.…..”
一天的實習(xí)期馬上就要過去,明天就要正式開宰,她不止一次在想,自己真的能夠做到嗎?
“咩咩咩!”
身后傳來一陣羊叫聲。
她回過頭看著羊圈里面的羊,這到底是什么訓(xùn)練呀,太血腥了。
……
白靜雨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住處,其實就是酒吧樓上的一個單間,未來一個月這里就是她的單人宿舍。
“嘭!”
她趴在床上,用手抱住腦袋,想起之前眾目睽睽之下站在舞臺上跳舞,她的臉就開始發(fā)熱,紅撲撲的跟蘋果似的。
白天的時候舞蹈老師教她一段熱舞,因為有過一定的舞蹈基礎(chǔ),所以學(xué)起來倒也很快,就是動作讓她有點兒接受不了。
簡單的說就是舞姿的幅度太大,不是扭腰提臀,就是挺胸劈腿,跟韓國女團的尺度有的一拼。
其實熱舞倒也沒什么,關(guān)鍵是讓她在數(shù)百人面前跳,這就有點兒難為情了。
她也是猶豫了很久,不停的說服自己,把舞臺當(dāng)成了T臺,把舞步當(dāng)成臺步,這才勉強登上臺,只不過全場沒有看臺下一眼,生怕遇到奇奇怪怪的目光。
說來也是奇怪,泳裝走秀的時候也沒這么難為情,為什么跳個舞就會呢?
她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一個問題,為什么女人穿泳衣的時候就可以給別人看,而穿內(nèi)衣的時候就不可以呢?講真的,有的泳裝遮的還不如內(nèi)衣多。
“唉!”
她突然嘆了一口氣,一個月的時間,該怎么熬啊。
…….
沈玲坐在草原上,晚風(fēng)吹來感覺格外的舒暢,就是一個人有些孤獨,甚至睡不著覺。
今天過的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難熬,學(xué)騎馬,熟悉草場,趕羊群,逗牧羊犬,老板口中的地獄式訓(xùn)練在她看來就跟休閑旅游一樣。
她甚至不止一次懷疑,老板是不是想借著訓(xùn)練為名,讓她們好好放松一下,可是再想到老板的一貫行事,這明顯不是老板的風(fēng)格。
她覺得老板可能是想讓她自己發(fā)現(xiàn)問題,然后再去解決問題。
自我檢討,自我提高,也是一門學(xué)問。
自己到底有什么問題呢?
難道是臺步不穩(wěn)?
羊到底是怎樣走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