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伊伊換了身干凈的衣服走出屋子,雖然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里的生活,但她還是想趕緊離開這里,離開這個血腥之地。
“姑娘,走啊?!崩贤跽驹谘蛉ν庑俸俚膯柕?,“什么時候回來?”
“不回來啦。”蘇伊伊大聲的說道。
“不回來啦?那以后誰宰羊啊?”
“誰愛宰誰宰。”
“姑娘,要不你別干模特了,跟我在這里宰羊怎么樣?你那宰羊的手藝不用白瞎了?!?p> 蘇伊伊沒有說話,只是快步的向大門的方向走,心里直嘀咕,我才不稀罕什么宰羊的手藝。
她走著走著又停下來,轉(zhuǎn)身望向羊圈的王師傅,突然彎腰行禮,在心里默默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后飛奔著離開。
這一禮是多謝對方這些日子的照顧,如果不是王師傅的開解,她也不會那么快就接受,更沒有勇氣堅(jiān)持下來。
奔馳停在院門外,蘇伊伊上車之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去哪兒?”江海向余輝問道。
“酒吧?!庇噍x想了想說道。
“好嘞!”
江海知道,這是要去接白靜雨。
蘇伊伊坐了一會兒,總感覺車?yán)镉幸还裳蛭秲?,她吸了吸鼻子,又在自己的身上聞了聞,對,就是這股味兒。
她偷偷的看了演坐在副駕駛的老板,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身邊的沈玲小聲的問道,“我身上的羊味兒是不是特別重?”
“咱倆差不多。”沈玲苦笑著說道。
“差不多?”蘇伊伊不解的看向?qū)Ψ?,然后又在對方的身上聞了聞,好像真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羊味兒。
不對呀,對方身上怎么也有羊味兒,難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已經(jīng)傳染到對方身上了?
“你在屠宰場殺羊,我在草原上放羊?!?p> “啊?”
蘇伊伊滿臉懵圈,老板這是要進(jìn)軍食品行業(yè)嗎?養(yǎng)殖、加工一條龍?
只是,為什么別人是放羊,而自己卻是殺羊?
放羊,殺羊,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放羊,是玩。
殺羊,是玩命啊。
蘇伊伊心里極度郁悶,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沈玲看著身旁的蘇伊伊,眼中充滿了同情。
她以為自己被扔在草原上已經(jīng)很可憐,沒想到還有比她更可憐的。
殺羊?
聽著就讓人汗毛直豎!
如果換做是她,怕是很難做到。
沈玲不由的伸手沖著蘇伊伊比劃出一個大拇指,這意志力真是杠杠地,沒崩潰就是最大的勝利。
蘇伊伊很想問問白靜雨和楊陽都在干什么,養(yǎng)羊的殺羊的都有了,該不會是在賣羊吧?
奔馳最終停在一家酒吧外面,此時已經(jīng)晚上八點(diǎn),正是酒吧上人的時候。
蘇伊伊疑惑的跟在老板的身后,明天預(yù)選賽就開始了,帶她們來這里干什么?難道是想在比賽前讓她們好好放松放松?
不對,老板不是這樣的人。
“咱們來這里干什么?”蘇伊伊小聲的向旁邊的沈玲問道。
沈玲搖搖頭,老板的心思,她哪里能猜透?
余輝走到距離舞臺最近的位置,臺上幾個性感的美女正在跟隨音樂的節(jié)奏扭動著身姿。
蘇伊伊曾經(jīng)跟朋友來過這家酒吧,這是三里屯這邊最火的酒吧之一,每晚都會有很多俊男靚女聚集在這里,不過她沒想到老板也喜歡這種地方,在她心中,老板應(yīng)該是那種每晚都會去參加時尚宴會的人才對。
還有,來這種地方,難道不應(yīng)該先找個位置,再點(diǎn)些喝的嗎?光在這里站著算怎么回事?
當(dāng)她看向老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老板正盯著舞臺上的舞女看,眼睛還一直瞇著,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色瞇瞇的”。
什么嘛!
身邊有美女不看,竟然來這里看別的女人,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她也是要尊嚴(yán)的。
模特的尊嚴(yán)!
難道真如別人所說,家花沒有野花香?
這個時候,一旁的沈玲拽了下她的衣服,然后指了指臺上正在跳舞的一位舞女。
舞女有什么好看的?
蘇伊伊疑惑的看過去,這位舞女與臺上的其他舞女不同,她的個頭兒非常高,要遠(yuǎn)超與其他舞女,而且還瘦,看起來非常高挑,臉上也……
等等!
蘇伊伊皺著眉頭仔細(xì)的看了半天,突然眼睛睜大,面露驚訝。
“是靜靜?白靜雨?”
沈玲點(diǎn)點(diǎn)頭。
一開始她只是覺得臺上的舞女眼熟,可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煙熏妝下的那張臉不就是白靜雨嗎?
要知道白靜雨性格內(nèi)向靦腆,四個人一起練習(xí)的時候感覺不出什么,但是有外人在的時候就會非常安靜,很少說話。
可是,對方為什么會跑到酒吧跳舞?
難道是缺錢,想賺點(diǎn)兒外塊?
大膽的舞蹈,撩人的姿勢,這還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白靜雨嗎?
蘇伊伊突然緊張起來,她看向身前的老板,心中不由的開始為白靜雨擔(dān)心。
老板對她們的態(tài)度一向嚴(yán)格,現(xiàn)在白靜雨不務(wù)正業(yè),私下接活,老板還不直接讓白靜雨離開?
靜靜呀靜靜,你到底怎么想的?
腦子瓦特了?
蘇伊伊急的直跺腳,沖著臺上的白靜雨不停的使眼色,靜靜,快跑呀,抓到也別承認(rèn)。
臺上的白靜雨這個時候似乎也看到了她們,臉上略微出現(xiàn)了一絲害羞,可是身體還在不由自主的跟隨著音樂繼續(xù)扭動。
蘇伊伊腦子里面只有一個想法:完了。
余輝沖著白靜雨勾了勾手指,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面前。
白靜雨立刻停下動作,走到舞臺邊上。
“帶上行李,跟我走?!?p> 白靜雨的臉上立刻露出欣喜,她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直接從舞臺上跳了下來,穿過人群就向樓上跑去。
余輝走出酒吧回到車上,沒多一會兒就見白靜雨拎著一個行李包從酒吧里跑出來,她還穿著剛才跳舞的背心和熱褲,只不過身上多了一件牛仔外套。
白靜雨擠上后排,看著身旁的蘇伊伊和沈玲問道,“訓(xùn)練結(jié)束了嗎?”
沈玲點(diǎn)點(diǎn)頭。
而蘇伊伊卻不確定,因?yàn)樗浆F(xiàn)在都沒想明白訓(xùn)練到底是什么。
白靜雨只能看向前排,問道,“老板,我合格了嗎?”
“一般般?!?p> 白靜雨聽到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氣,一般般也就是合格的意思,不枉她這一個月來努力的改變自己。
“明天就是模特大賽的預(yù)選賽,這么說來我可以去參加了?”白靜雨興奮的問道。
“嗯。”
“耶!”
白靜雨高興的大聲歡呼起來,可是卻發(fā)現(xiàn)身旁的蘇伊伊和沈玲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白靜雨用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照了照,問道,“是不是我臉上的妝化的太奇怪了?”
蘇伊伊和沈玲搖搖頭。
這不是化妝的問題,而是感覺白靜雨整個人都變了。
以前就屬她最安靜,現(xiàn)在,咳咳,有點(diǎn)兒鬧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