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山的峽谷里,這里終于不再被高大的樹木所遮掩住,陽光得以盡情的傾瀉而下,不知名的植物反射出嫩綠的光芒,讓這片地方猶如一片世外桃源。
精疲力竭的人卻沒有時間欣賞這種美景,都只是無力的癱倒在地上,默默的恢復著體力只有三人除外;
李平正手足無措的看著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楊軼,他已經(jīng)將楊軼受傷的詳情告訴了陳羿,但陳羿卻是找一匹狼說了這些,根本就沒有幫的心思,這讓他分外著急;
原本造成的骨折之類的傷勢他早已經(jīng)盡可能的處理了,剩下的都是帶有毒素的傷口,比如臉上的抓痕,左肩膀上的孔洞;
這些中了毒的地方并不能隨便處理,不先解毒的話,再怎么處理到只會讓傷勢更加嚴重。
似乎是看出了李平正的心思,陳羿安慰道:“別擔心了,芒有分寸的,論起這種經(jīng)驗它可比你有經(jīng)驗的多。”
“可那是一頭狼,它再怎么有經(jīng)驗,也不可能給你找藥……”
李平正的話還沒說完,直接呆愣住了:
芒叼著幾根枝條走了過來,走到三人身旁放下,還用頭示意了一下地上的東西。
李平正直接就想摘下葉片就往楊軼嘴里送,卻被芒一爪子按住了,齜牙咧嘴。
“你干什么!”李平正更焦急了,幾度想要掙脫,卻牢牢的被芒按住。
陳羿靈光一閃,迅速從身后的背包里翻出楊謨交給他的記錄,翻到植物那一類,對比手繪圖一頁一頁的查找,很快,他就找到了有關(guān)這些枝條的記載:
南星木,灌木類,生長于向陽的懸崖附近,味道苦澀后回甘,有不弱的毒性,各種動物常食用這種植物的葉片用來解鳩獸的毒,人類使用的話,需要加熱烤制除去其毒性,再泡水即可……
查找到這段記錄,陳羿恍然大悟,將原由告訴李平正之后,迅速開始行動起來;
幾分鐘過后,新鮮出爐藥湯被陳羿直接灌進了楊軼的嘴里,一部分藥渣則按照記錄上所說,直接敷在了楊軼傷口的表面上。
很快,在兩人期待的眼神下,楊軼睜開了眼,然后就是轉(zhuǎn)頭狂吐:
“我*,你們往我嘴里……灌了什么東西,怎么……這種味道!”
看見楊軼醒來,陳羿就知道大概沒問題了,鳩獸的毒作用于神經(jīng),可以麻痹導致昏睡,如果醒了就說明毒性已經(jīng)去除。
李平正迅速的解釋,好不容易才讓楊軼止住想要打人的沖動,但看著兩人的眼神,還是有種莫名的意味……
搖曳的火光驅(qū)散了陰暗,別讓一些東西躲在層層樹葉之中,只是向著這些經(jīng)過的人,投去偷窺的目光。
已經(jīng)有人無法再行動了,有的是因為傷勢問題,有的則是中了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毒;
傷還好一些,楊謨有很多辦法,但對于中毒,在這片新大陸,楊謨也束手無策,他畢竟不是萬能的,不可能一下就看出這些毒的來源,更不可能直接找到解藥。
背上的小家伙輕輕的說著什么,楊謨聽的并不是很清晰,但也大概能猜的出來應該是自己的父母,可他的父母同樣躺在其他人的背上;
楊謨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后悔嗎,或許有一點,可是,若是他們不出來的話,就以這1000不到的人口,他們必定會消失在那個狹小的前進基地。
楊謨大聲提醒著后面的人:
“在加把勁,還有幾公里就到達森林邊緣了,那之后的路會好走很多!”
這一聲提醒,不光是打破了身后人的寂靜,也讓前方的人注意到了這支隊伍的來到。
隨著各種灌木被碾壓折斷的咔嚓聲,幾輛猛獸沖破了重重阻礙,很快到達了這支隊伍面前,鬧出的動靜在后方驚起了大片的飛鳥。
一輛卡車打了個急彎,橫著停在了楊謨面前,車窗緩緩搖下,熟悉的臉龐出現(xiàn)在了玻璃后面;
“阿謨,你們總算到了,快點上車吧,再不快點的話,我估計舊派的那些家伙要有新動作了?!?p> 清楚了來人的意圖,整個隊伍迅速分好車輛,片刻就鉆進了卡車的車廂,根本無需指揮。
這里已經(jīng)接近森林的邊緣,那種高大壯實的樹木已經(jīng)消失,剩下的多是灌木和一些并不算太高大的樹木,陽光已經(jīng)不再稀缺;
這些東西已經(jīng)不足以擋住這些巨獸的沖撞,卡車隊伍也就懶得管這些礙眼的植物,并行著直接碾壓通過,追求速度最大化的原則。
森林之后,是裸露出黃沙的荒原,一些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景象,即使從小被要求紀律,這時候也忍不住靠近車廂末端,看著卡車激起的煙塵。
看著這些孩子臉上的好奇,一旁的大人們也不忍心再去打斷,也就這么陪同著觀看。
“曾經(jīng)的家,再見了……”周陽望著遠方。
隨后就是劉一明的一巴掌:
“說話注意點,說再見還早著呢,那個地方之所以建立,自然是有用途的,說不定以后你們還會到那個地方,到時候,記得把家里好好的打掃一下!”
“哦……”周陽捂著頭,神色有些委屈。
楊謨和樂雅坐在駕駛室里,楊謨只是盯著不斷接近,又在車窗消失的綠景,而樂雅則是幾度張嘴,但又閉上了,許久之后,終于開口了;
“謨,一路上,還好嗎?”
楊謨搖了搖頭:“終究還是低估了這邊的兇險,被各種小東西毒害的人并不少,我一個人的時候完全可以在意的過來,人多了,終究還是太勉強了……”
“之前……我有調(diào)查到舊派那邊有動手的痕跡,你們有遇到派遣來的那些人嗎?”
楊謨點了點;
樂雅困惑的眨了眨眼,隊伍碰到過那些攔截的人,可怎么完全沒有那種樣子,而且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提起過,仿佛襲擊并不存在一樣。
“可惜了那些人了,都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卻要被這么埋在那里……”
樂雅斟酌了一下:“你們是很輕松的解決了那些人?”
楊謨聳了聳肩:“不然呢,那些小家伙經(jīng)驗實在太差,連行走在叢林中,要注意群居野獸的各種習性都不清楚,就被我坑了一把?!?p> “直接打照面的時候,還真以為我們這里都是軟柿子呢,這種素質(zhì)真的太差勁了,對了,守備軍好像也有不少,這可要好好的整改一下了……”
楊謨開始絮絮叨叨的訴說著他整理過的改進意見,但卻沒有注意到樂雅似乎并沒有在聽,開車的同時,只是通過鏡子,默默地看著楊謨的側(cè)臉,嘴角微微翹起。
……
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小木屋,楊軼敲了敲打開的門,有些感嘆:
“這么多年,祖爺爺就一個人生活在這里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過來的呢?!?p> 里面的家具稀少,也讓這間并不算大的木屋多了幾分蒼涼之感,桌椅的擺放很整齊,從上面的痕跡來看,使用者應該是一個很干脆利落的人,東西如人一樣,非常干脆利落。
里屋傳來陳羿的呼喊:
“隊長,過來搭把手!”
楊軼有些困惑的走了進去,看到的是陳羿憋紅了臉,在那里懟著一堵墻。
看見楊軼過來,陳羿這才放開讓出身位,指著上面的把手;
“這個東西我抬不起來,需要你幫一下……”
楊軼聳了聳肩,走過去抓住把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上提,入手的感覺非常沉重,他差不多使盡了全身的力氣,這面墻壁才緩緩地向上移動,露出后方深邃的洞口。
找到地方卡住之后,陳羿拿起掛在一旁的油燈,輕車熟路的走在了前面,同時向跟在后面的楊軼解釋:
“這里就是楊大哥的藏書處了,里面不光有他這些年來的記錄,還有不知道從哪里搜集來的書籍,在這里住了近一個月,我也就看了一點點呢?!?p> 陳羿指著面前橫著的走廊:
“里面的東西似乎是按年份排的,左邊是最老的,右邊是最新的?!?p> 借著油燈的燈光,也看見石架上刻著的字,標榜著年份,還有對這一年的收集物的分類,琥珀反射著油燈湛黃的光芒,讓人一時間眼花繚亂。
讓其他人進來之后,看著面前大堆的琥珀,頓時有些傻眼了:
“這……怎么會這么多?楊前輩他是……什么人吶,傳說中的圖書館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這句話直接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他們本以為就他們的人手,最多來回三次就可以把書籍全部搬走,到底是他們想的太簡單了。
楊軼敲了敲墻壁:“就別管那么多了,先搬就是,我們只管執(zhí)行任務,至于其他的事,不歸我們管,相信楊將軍他們自有斷絕?!?p> 雖然有些苦澀,但十多名隊員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迅速的搬起琥珀包裹的書籍,放進已經(jīng)整理好的行囊里。
半天過后,跟隨著在岸邊奔跑的芒,楊軼終于開著小艇,找到了應該的落腳點,在這里,十多個人已經(jīng)等待已久;
“出發(fā),返程了!”
不到1000人,猶如一滴水匯入河流一般,整個守備軍并沒有多大的動靜,只有一些靠近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旁邊多了一堆營帳,同時多出了一些不認識的新面孔。
而在樂雅的安排下,來自前進基地的人很快就熟悉了整個守備軍的規(guī)章制度,并迅速的融入進去,僅僅只是兩天,訓練場上就多出了新的身影。
“還有兩圈,前50名的人可以不用加練,后面的人繼續(xù)!”
楊謨站在操場中間,冷酷的宣布著命令;
在門口,楊軼有些拘謹?shù)淖吡诉M來,找到了楊謨:
“祖爺爺,任務應該算完成一部分了,趁著休息的時候,可以再教我一把嗎?”
楊謨點了點頭,不知道從哪里抄出了自己的重劍: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