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14人組成的隊伍里,楊謨坐在駕駛位,等待著其他人坐穩(wěn),發(fā)動機已經(jīng)響起了隆隆的聲音,猶如奔騰的野馬一般。
車廂里,林方切切私語:
“隊長,你為什么不去開車啊,就這么給……楊將軍,不怕他因為不熟悉而出問題嗎?”
楊秩低著頭:“祖爺爺他直接占了座位,明顯就是要開車的架勢,我總不可能去拉下來吧?”
林方默然。
裝備和人員都已到齊,車輛即將開動的時候,楊秩突然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直接進了車頭,這讓他有些好奇:
根據(jù)體型,那分明是個女人,這次的任務怎么可能帶女人呢!女性之中力量足夠的人并沒有參與這個任務,更何況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只是,看見對方并沒有被趕下來,楊秩也就當做沒看到,同時向其他人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駕駛室里,楊謨有些頭痛:楊紫陌收拾好了行囊,一言不發(fā)的坐在副駕駛位,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楊謨無奈:“紫陌,別鬧了好嗎,這個任務壓根就不適合你,我連自己都說不定照顧不好,更何況是照顧你呢?”
對于楊謨的勸解,楊紫陌的回答很簡單:“你說過的,不會拋下我!”
楊謨噎住了,面對這種抓著他的諾言不放的倔人,他只能后悔當初為什么要說出那樣的話……
皮卡很快開動起來,迅速拉滿油門,片刻間便消失在了茫茫的戈壁灘上;
隨著卡車的消失,默默觀察著的人立刻活動了起來,向各自的勢力發(fā)出了訊號。
樂雅聽著書記的匯報,默默閉上了眼,隨后開始下令:
“讓其他人不要放松警惕,新派和舊派那邊的動靜先觀望,不到不得已,我們不能放棄中立,那些光顧著斗爭的人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們的敵人遠不止對方……”
“就這么走了?還帶著一隊作戰(zhàn)人員,那個姓楊的家伙在搞什么,當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教官,這就直接撂擔子了?”東方旬皺著眉頭;
可欠缺的信息太多,他實在猜不出背后的目的,只能接著往后閱讀交來的報告。
“有關始大陸生存守則……”
“林徐私人部隊調(diào)查情況……”
“陳守一行蹤報告……”
“北方來人情況調(diào)查報告……”
……
看著這些文件,東方旬不停的皺著眉頭,他可以感覺的出來,最近各方的一系列動作,背后肯定有一個共同的聯(lián)系,但他還是猜不到所謂的聯(lián)系。
苦苦思索了許久,他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報告,靠在了座椅上,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小聲的說道:
“真是一群沒用的家伙,搞個情報怎么就這么差勁呢……”
“罷了……”
東方旬坐直起來,敲了敲桌子:
“吩咐下去,繼續(xù)加緊所有的任務進度,我要他們在三天之內(nèi)給我一份可以看的過眼的報告,這都是什么東西!”
“還有,重點給我盯著樂雅和江離那兩個老家伙,出了事情,肯定有他們的份,陳守一那邊也要抓緊,可不能讓這個頭就這么溜了!”
副官低頭回應:“是!”
“至于那些小家伙……”
東方旬思索了一下,隨后擺了擺手:
“先這么看著他們吧,整天想著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自身還沒有那個能力,到時候再來鞭打一下。”
……
林徐靠在窗戶前,欣賞著面前日光照耀下的鐘塔,以及車水馬龍的街道;
白啟辰盡責的將傳來的消息詳細的講述,然后等待林徐的安排。
聽完之后,林徐也是搖了搖頭:
“那群老家伙果然是不行了,分明是都被他們玩爛了的手段,到自己遭遇時卻又轉(zhuǎn)不過來,上次分明都露出了破綻,居然還只有東方老家伙察覺到,但他好像不怎么看重我呢?!?p> 白啟辰低著頭,沒有做出任何的評論。
“另外,和黑鷹說一下,讓他在新派里多拓展一些人脈,可以分配給他一定量的資源。”
“是。”白啟辰回復;
林徐伸了伸腰:“阿辰,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支持黑鷹嗎?”
白啟辰?jīng)]有抬起頭:“無非就是想一定程度上操控新派的走向,借現(xiàn)有的條件拓展自己的力量,順便瓦解一些潛在的危險。”
林徐打了個哈欠:“阿辰你還是清楚,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既然懂了我的意思,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親自辦吧,我相信你應該有自己的分寸?!?p> 白啟辰低低的回答:“是?!?p> “另外通知那些家伙,是時候該給討厭的人,看一看自己的獠牙了,讓他們按照計劃來,隨時把信息傳給我,這一步可不能亂了!”
……
邁著輕松的步伐,陳羿背著自己的行囊,愉快的走在小巷中;
加入了夢寐以求的柳營,那里的訓練雖然很累很苦,但他卻樂在其中,只是又到了月假,回家看看還是有必要的,躲了太多可不好。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他已經(jīng)將楊謨交給他的東西學的差不多了,覺醒層次也達到了中級,在整個柳營里也算是不總是吊車尾,也是如此,他才這么輕松。
走著走著,不知道為什么,陳羿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逐漸放緩了腳步,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但一條小巷走完,他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隔墻傳來的喧嘩聲很正常,也沒有什么異常的腳步聲。
雖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但陳羿依舊留了個心眼,繼續(xù)尋找著那個窺視的感覺,甚至不惜繞了一大圈路。
在一處樓頂,白啟辰靠在頂端的圍墻上,靜靜的等待著陳羿走過去;
追蹤一個人,白啟辰可是從來都沒有失誤過,因為他從來都不用尾隨,直接就能知道目標人物接下來的方向……
即使特地繞了路,但終究是有限度的,陳羿并沒有找到那個窺視的感覺,只能先擱置;
準備伸手去開門的時候,陳羿突然注意到了大門下方的缺口,愣了一下之后,臉色瞬間大變;
迅速強迫自己鎮(zhèn)定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開了大門;
家里非常的安靜,安靜到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聲音,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和腳步聲;
沿著熟悉的路徑,陳羿一邊走著,一邊觀察著周圍:
雖然已經(jīng)沒了人,但家里大致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整體看上去并沒有積上灰塵,但仔細觀察的話,仍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地方已經(jīng)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仔細的看了一下,陳羿得出一個結論:
“絕對在兩個月以上,我已經(jīng)有三個月沒有回家了,也就是說,我離開后沒多久,家里就發(fā)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大廳里,陳羿四望,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藏在不起眼地方的彈孔,略微翻找一下,又繼續(xù)發(fā)現(xiàn)了一些被掩蓋起來的血跡,心中愈發(fā)的沉重。
“終究是來了嗎?”
白啟辰翻上圍墻,靜靜的看著這座死寂的宅子,雖然眼睛是閉上的,但他卻能夠看到陳羿在宅子里搜尋的場景。
噠噠噠——
腳步聲回蕩,陳羿保持沉默,開始仔細的檢查起大廳以外的房間,直到某一步,原本清脆微小的腳步聲突然變得空洞。
陳羿皺著眉毛,但只是停頓了一下,繼續(xù)尋找著;
噠噠……
直到把整片宅子走完,陳羿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些底數(shù),然后將行囊放在了自己的房間里,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起來。
看見陳羿的動作,白啟辰有些困惑:
家里很明擺著出了事,為什么陳羿這么安靜,除了開頭有點像尋找事故的樣子,后面似乎只是單純的在走路,除非……自己忽略了一些東西……
只是,白啟辰回想了許久,依舊沒有找到所謂的線索,又一次發(fā)動能力,試圖直接翻閱過去,只是任憑他怎么回放,卻始終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沒有足夠強的生命作為參照,他總是很難翻找到準確的過去。
“不愧是老手,看來下次得去找一找楊軍,或許他知道怎么解決能力的限制”
白啟辰?jīng)]有繼續(xù)再糾結這件事情,讓部下來接手之后,他就繼續(xù)去進行自己的事情了,作為一個間諜,他可是很忙的……
太陽逐漸西斜,正在睡覺的陳羿突然睜開了眼,大概感知了一下時間,突然敲了敲床板。
伴隨著悉悉嗦嗦的聲音,一個人從床底滑了出來,直起身子,緩解僵硬的身子骨。
“復哥,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太史復扭了扭脖子:“舊派的那些家伙直接撕面子了,他們開始不顧后果直接對存在嫌疑的人下手,先抓后問,準備直接揪出我們的人?!?p> “那老爸他?”
太史復搖了搖頭:“沒出什么問題,中間不知道是誰的幫忙,陳前輩雖然受了些傷,但總體來說,并沒有什么大礙?!?p> “我可以做什么嗎?”陳羿詢問
太史復搖了搖頭:“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但并不是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要做的事,就是趕快回到守備軍,在那里,舊派的人并不敢動手?!?p> “另外,阿愷托我問一下,你們守備軍里搞的守則,目的究竟是為了什么?”
陳羿很簡單的回答:“條件滿足了,要開始準備回家了!”
“回家?”太史復有些愣神,他的家不就在這里嗎?和始大陸有什么關系,就算那是起源地,也沒必要花費這么多人力物力吧。
只是陳羿并沒有解釋的意思,太史復也就只能帶著這些疑問,再度溜到了床板底下,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度消失不見。
“有大麻煩了……”陳羿自言自語;
看了看這個死寂的家,陳羿感覺自己已經(jīng)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便轉(zhuǎn)身拿起了還未開封的行囊,轉(zhuǎn)身踏上了回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