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凡不可置信地再一次抱住龍寶,可是卻迎來了龍寶的怒目而視。
“干什么!走開!”龍寶瞪大眼睛剮向聶凡。
聶凡看向完全陌生的龍寶,心里收縮的好緊好緊,下意識地不相信龍寶會這么和自己說話。
過去的一幕幕,像是放電影一樣撞向自己的腦海,龍寶的依賴,龍寶的保護(hù),龍寶的親密,龍寶的可愛,龍寶的寵愛,龍寶的玩鬧,這些畫面格格不入于如今眼前冰冷的龍寶。
聶凡眼角溢出朦朧的酸澀淚水,不管不顧地再一次保住龍寶,這時龍寶直接把聶凡推倒在地上。
“你很煩,你難道自己不知道嗎?”龍寶說完甩頭毫不留戀地離開。
聶凡望著龍寶冰冷的背影,整個人都崩潰了,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宣泄而出,無聲的嗚咽,這心中的酸澀又能給誰說呢?
“龍寶怎么了?龍寶怎么了……”聶凡重復(fù)地想著,心頭絞痛般地疼。
剛走出帳篷外的龍寶眼淚也嘩嘩地流了下來。
“聶凡,對不起,龍寶不知道在你心里有多重要,想你重新衡量龍寶與詩牧雨在你心中的地位,龍寶不想沒有任何存在感。”
走出營地,龍寶來到曾經(jīng)和聶凡詩牧雨一起看麥浪的地方,龍寶躺下,看向天穹無憂無慮的云朵,龍寶不自主地羨慕起來,要是感情像云兒一樣可以無憂無慮就好了。
就算龍寶百依百順聶凡,聶凡永遠(yuǎn)都不會把龍寶放在心里,龍寶在聶凡心里永遠(yuǎn)沒有波瀾,是無關(guān)緊要的平靜湖面。如今,聶凡眼里只有詩牧雨,還要讓龍寶配合他,可想而知,龍寶未來必然會被冷落。龍寶能這么做,也是希望聶凡能更珍惜龍寶而已。
聶凡此時從帳篷里出來,看著顏色還是一如既往的綠地藍(lán)天,可卻不是進(jìn)去之時那種開心快樂的充實的心態(tài)了。聶凡抓了抓還是緊緊作疼的內(nèi)心,自我安慰到:“龍寶也許明天或者后天就會變成原來的龍寶,剛剛只是龍寶鬧下小脾氣??墒菂s是那么嚴(yán)肅認(rèn)真,怎么了,都會好起來的?!?p> 腳步緩慢而沉重地來到詩牧雨的帳篷,卻在帳篷外遲滯不前了??粗鴾剀暗脑娔劣陰づ?,想象帳篷里邊詩牧雨的溫柔。聶凡捫心自問:“我在和詩牧雨你儂我儂的時候,龍寶是不是和我如今的感情一樣,是心痛,卻苦苦容忍。我和詩牧雨說悄悄話的時候,不正是排斥龍寶,這是冷暴力直擊龍寶的內(nèi)心,我和詩牧雨的二人世界完全沒有龍寶的容身之地。”
聶凡猶豫徘徊后,還是打住了進(jìn)去了念頭。
聶凡來到了早上和詩牧雨與龍寶碰面的地方。
“我們的關(guān)系怎么了?到底哪里出問題了。”聶凡接住從樹上落下的綠葉,手掌上的綠葉脈絡(luò)清晰,可是自己如今卻混亂一片。聶凡握住脈絡(luò)清晰的樹葉,一個人獨處靜思,才能冷靜看待現(xiàn)在的感情脈絡(luò)。
凌亂的思緒和龍寶突然的沖擊很快讓聶凡思路雜亂無章,在感情問題還沒有復(fù)雜化前,就在最初的最明白的時候把感情問題捋清楚是非常重要的。感情是多變,也難以控制,只需一句話一個舉動就可以讓感情不可控地往未知行動,美好的感情需要最佳地保護(hù)。
龍寶或許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感情一次非常冒險嘗試,稍微不注意就會讓感情在危險邊緣遭受最糟糕的損害,這條路注定曲折顛簸。
親密感情離分開的距離其實只有幾句話或者幾件事,很多人自以為感情堡壘堅不可摧,可結(jié)果卻是那么脆弱,脆弱得讓人不敢置信,脆弱得讓人心疼,保護(hù)感情不能區(qū)分巨細(xì),每一刻都要謹(jǐn)慎小心,如履薄冰。
心痛感緊緊包住了聶凡身心,聶凡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疲累感,慢慢地感覺到抬起一只手指都是那么得困難。這不像赤裸裸的武力對戰(zhàn),這是自己愿景與自己真實認(rèn)知的對戰(zhàn),是過去事實和未來希望的對戰(zhàn),這不是與敵人的戰(zhàn)斗,而是手心和手背對戰(zhàn),自己和愛人的對戰(zhàn),誰都不能受到傷害,誰都不能難受傷心。無力感、兩難感和不確定感徘徊在聶凡思緒中。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悄悄溜走。
一聲聲輕輕的腳步聲移近了聶凡身邊,而平日里敏銳的聶凡,此時像是喪失了五感,一動不動像石頭一樣杵在了樹下。
詩牧雨發(fā)覺聶凡此時異乎尋常的情況,也能猜出八九不離十來,肯定是不好的嚴(yán)重事情完全吸引住了聶凡的注意力,不然聶凡怎么可能會沒點發(fā)覺呢?
悄悄來到聶凡的身邊,詩牧雨伸手環(huán)抱住了聶凡,卻一句話都沒和聶凡說。因為詩牧雨知道要是聶凡想告訴詩牧雨情況,定早就和詩牧雨說了,之所以沒有告訴詩牧雨,也是難以對詩牧雨訴說。
聶凡感受到詩牧雨溫暖的擁抱,心頭滋味更加難受了,仍然一動不動,任由詩牧雨環(huán)抱著。
聶凡始終想不通琢磨不投,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不就幾句話幾個動作,卻讓聶凡無從下手,難以解開。太多不確定,太多意想不到,太多突然,這些都讓聶凡左右為難,稍微處理不好,也許龍寶就再也不理自己,真的會離開。
時間無情地流失,中午轉(zhuǎn)眼即逝,下午的落日漸漸沉入黑色的山頭。聶凡一動不動,詩牧雨也不離不棄,沒有饑餓沒有麻痛。
聶凡在夜色的遮隱下,抬起沉重的頭,眼睛紅腫充滿了鮮血,兩眼無神麻木得看著前方。
“詩牧雨,我們回去。”聶凡拉開沙啞的嗓子疲累地說。
“嗯?!痹娔劣昕吹铰櫡驳臉幼樱瑴I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卻咬著嘴唇應(yīng)了聶凡的話。
“聶凡到底在我昏睡的期間發(fā)生了什么呀?!怎么把自己弄成如此頹廢慘敗?!痹娔劣晷牡壮镣?,卻有心無力。
這一日,龍寶、聶凡和詩牧雨是認(rèn)識以來最難熬的一天,可也是每個人反思自己,磨合關(guān)系不可或缺的一步,萬事開頭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