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走廊盡頭的陰影
午休是八卦閑聊的最佳時間，教室里的暖氣很好，不下雪的時候天也是極藍的。三個好朋友又擠在一張桌聊的火熱。
“唐心，你最近和1班的李海濤聯(lián)系的挺勤啊，信件飛來飛去的，到底什么意思啊，你們倆現(xiàn)在什么情況？”林露疑惑的問。
“哎，我送信都送到手軟了，你們倆怎么有那么多話要說，這里面肯定有事情啊，快交代唐心，這次你必須說實話，要不我和露露就收拾你！”說著夏樹和林露一起舉起右手快速旋轉(zhuǎn)，露出邪惡的笑。
“哎呀，你們別想太多了，我們倆就是相互鼓勵，沒有別的事，再說都是他給我寫的多，信里面問了問題我總不能不回答人家吧?！碧菩霓D(zhuǎn)著腦袋做出無辜又無所謂的表情。
“唐心，你別裝傻，李海濤那是真喜歡你的，我看他眼神就一清二楚了，給你寫的信折的板板整整，里面一個劃亂的字都沒有，信紙還都是文具店里賣的最貴那種。和你說話細聲細語的我都不敢相信他那么火爆的人，能和你有這么大的耐心。你又不傻自己心里肯定比我明白他對你用了多少心思。而且我感覺李海濤是個晚熟又癡情的男生，你要是愿意和人家繼續(xù)就提早告訴一聲，要是就是不來電，趕緊說拜拜，現(xiàn)在還不晚！”夏樹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
“就是就是，唐心你別這樣老吊著人家，現(xiàn)在是高三，本來我就是不同意你談戀愛的，所以我的想法就是當(dāng)斷則斷，你不喜歡李海濤那種型的，就別再給他希望了，現(xiàn)在他沒事就送點這送點那的，讓咱們班其他人看在眼里，說輕的你是愛慕虛榮，說重的你就是損人利己！你現(xiàn)在這樣反正我是看不慣?！绷致兜脑捀又卑?，把唐心說的低下了頭。
“其實，我有那么一點點喜歡他，可是就那么一點點，可能是有時候比較空虛吧，他的信能讓我有個念想。我也想斷了這關(guān)系，可是怎么都講不出口，你們說的我更鬧心了。”
“你要現(xiàn)在不說以后更鬧心，我真是和你操不起這個心了，說你多少回了你還是這個德性，讓你做個決定怎么就這么難，怎么這么廢物！”林露有時候說的話確實比較重。
唐心被說的也很委屈，低著頭默不作聲。夏樹一看局面有點尷尬，想著還是趕緊找個好玩的事情岔開話題吧：
“對了，我上午出去碰到以前高一班級的一個女生，她說她們班的后排男生天氣熱的時候天天上課研究前排女生里面穿什么顏色的內(nèi)衣，還能猜出來是后扣式還是前扣式的，誰的胸是真的，誰的是海綿呢。還說她們班有個男生大家給他封了個名號叫“猜罩大王”，就是能猜出他們班每個女生的罩杯是多少，嚇的班級女生見著他就繞著走，就怕被猜出顏色款式型號?！毕臉鋸牧致短菩牡难劾锞涂闯鰜硭齻儗@個消息異常興奮。
“哎呀，真色，真不要臉，這人真惡心！”唐心一邊興奮著一邊惡心著。
“這幫男生就是閑著沒事干，凈琢磨這些，坐在后面根本也不聽課。”林露嫌惡的說。
“唉？唐心我最近怎么發(fā)現(xiàn)你胖了呢？”夏樹給林露使了個眼神。
“是啊，而且胖的集中在上半部分了呢，主要是脖子往下，肚子往上啊，你說是不是啊夏樹？”林露和夏樹同桌久了心領(lǐng)神會。
“一點不錯，我記得以前某人說穿的胸罩里面是空的，在外面一戳能戳進半個手指頭呢！”
“來吧來吧。再讓我戳一下試試?！绷致墩f著就朝著唐心的胸部襲去。
“哎呀哎呀，別讓人看見，別弄了，哪里有長啊，我只不過買了大一號的罷了?！碧菩幕琶ξ孀∽约旱那靶?，笑嘻嘻的按著林露的手。
“反正今天不看改天我也能看到，你躲也沒用，好像我多愛看似的，哼！”林露假裝不屑的轉(zhuǎn)過頭。
這回該輪到唐心要轉(zhuǎn)移話題了:“夏樹，你知不知道5班有個叫陸子寧的男生？”
“不認識，怎么了？”
“沒事，就是他跳舞可好了，他會跳杰克遜的舞，我看過一回，簡直是杰克遜附體啊，就杰克遜的捂著下面的那個經(jīng)典動作，他跳著特別特別性感?！碧菩牧ⅠR露出花癡的表情。
“他是不是長的還很帥??？”林露拉長聲音說道。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有時候能看到他，他有兩個酒窩，單眼皮，高鼻梁，笑起來有點壞壞的，哎呦，帥死啦帥死啦！”唐心看起來不能自拔于這個男生壞壞的笑。
“我就知道你最容易栽在這種男生手里，花癡！別癡心妄想了，人家都不認識你，看看就算了，這種男生你沒戲！”林露又把唐心說的撅起了嘴。
“看看沒什么不可以的，下次你給我也指一下，我也挺喜歡杰克遜的，要是能看到他跳一次Dangerous就好了?！毕臉湔f道。
唐心眼中露出希冀的神采，幻想自己未來的“王子”就擁有那樣壞壞的笑。
日子在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計時數(shù)字中漸漸流逝，卷子做完一張又一張，筆管用完一支又一支張，教科書被來回翻看的卷起了毛邊，睡個好覺也變得越來越奢侈。夏樹想這樣的日子快點結(jié)束，寒冷的冬季沒有綠色沒有生機枯燥乏味。心力交瘁的時候夏樹靠在椅背上仰起頭靜靜的做深呼吸，一次，兩次，感覺自己最后一絲力氣快用盡?；孟胫财侥芪罩约旱氖终f再堅持一下，等到春暖花開就帶你去遠郊看田野。如果安平能在和風(fēng)中給自己的臉頰印上一個春的痕跡，我一定會閉起眼睛深深記住這畫面。
晚自習(xí)下課夏樹想找唐心出去透口氣，可這妮子剛下課就從后門溜了，好幾次晚自習(xí)她都跑去找以前認識的同學(xué)玩去了，沒心沒肺的留下夏樹坐在凳子上無聊，拿出耳機聽杰倫的《可愛女人》。
安平、海濤和高鵬三人也在走廊瞎晃著，由于市教育局這段期間又出了新政策，不允許高一高二的學(xué)生上晚自習(xí)，所以整棟教學(xué)樓只有高三的班級亮著燈，半面樓都是黑黑的，學(xué)校的走廊也只開了高三這一面的燈。安平三人閑著無事就說往高一那邊走走，海濤順便要去黑漆漆的地方吸一顆煙。
沒有燈的走廊一片黑洞洞，只有走廊盡頭的窗臺瀉下一片皎潔的月光。三個人走到走廊盡頭要下樓梯的時候看見一對情侶在暗處緊緊相擁，男的捧著女孩的頭看樣子是在接吻。在高三這個時候大家的膽子似乎也大了起來，該表白的表白，該親熱的親熱。海濤和高鵬相視哼笑一聲，本來決定在這吸煙的，看來別當(dāng)電燈泡擾了人家的清靜了，好在今晚的月光比較亮照的見下樓的臺階，三個人就往樓下走去，安平還忍不住回頭望了幾眼。
在三個人繼續(xù)往下走的時候，突然海濤站住了，他看見女孩的白色運動鞋上有兩條熒光條，在月光下顯露出刺破黑暗的反光。他停留了三秒，突然他推開身后的安平一步三個臺階沖上去一把將正在擁抱的男孩扯著領(lǐng)子摔倒在地，一拳打在男孩頭上。還愣在原地的安平和高鵬完全被海濤的意外舉動驚的愣住，不清楚什么狀況，等反應(yīng)過來海濤已經(jīng)輪上拳頭打開了。他們兩個也箭步?jīng)_上去，待站到月光下的一刻安平終于明白了海濤失常的原因——那個女生是唐心！
安平一時腦子“嗡”的一聲，第一感覺是這怎么可能，第二感覺是肯定要出事了?；厣砜匆姼啭i正在攔著海濤向那個男生發(fā)瘋一般的踢打，嘴里吐出叫罵的字眼，因為氣憤到了極點，聽聲音就知道每字每句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了。安平眼看海濤要打到紅眼，立刻也上去一起拉架?？墒强衽械暮q如一只困獸，力氣大的驚人，安平高鵬兩個人用了全身力氣也不能將廝打在一起的他們分開。
唐心在他們身后一臉驚恐看著這個場面，用手捂著張成O型的嘴，用力揮舞的拳頭和手臂讓她難以靠前，半天才喊出一句“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終于海濤被高鵬拽了起來，攔在海濤前面不讓他繼續(xù)毆打那個男生，安平扯著男生的衣服把他拎了起來，一腳揣在后屁股上讓他快點滾蛋，男生踉踉蹌蹌的跑向走廊另一頭亮燈的地方。
原地剩下悲憤交加的海濤，仍然抱著海濤的高鵬，不知所措的安平，還有瑟瑟發(fā)抖的唐心。一時間氣氛尷尬至極誰也不知道這事情該怎么開口。這時上課鈴打響了，安平扭著頭不看唐心和她說了一句：“你先回班吧?！?p> 唐心愣了兩秒繞過海濤飛快的向樓上跑去，一邊跑一邊抹著滑落的眼淚。海濤一直低著頭，他又看見唐心白色運動鞋上兩條白色的熒光條，閃出詭異慘白的光。
放學(xué)的時候夏樹看見窗臺前的安平臉色非常難看，沒有注視人群，只是在原地低著頭等她走下來。夏樹走到安平跟前抬起頭看他的眼睛。
“怎么了，不開心啊?”
安平深深嘆了口氣沒說話。
“今天怎么大家都怪怪的，唐心晚自習(xí)下課回來就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我傳紙條過去問她怎么回事，她也不回答我，害我一直擔(dān)心。你現(xiàn)在又這個樣子，真讓我郁悶。”
“唐心最近和誰處對象了？”安平沉默了半天才說出一句。
“啊？處對象，她答應(yīng)海濤了么？”夏樹倍感意外。
“答應(yīng)也就沒這事了，告訴你吧，今天晚自習(xí)下課時候唐心和一個男生，在四樓高一走廊那邊接吻，讓海濤我們幾個撞見了?！卑财铰曇舴浅＞趩省?p> “怎么可能？她，她和人接吻？你們會不會看錯人了？她沒有對象??！”夏樹驚的聲音高了好幾度。
“是她！海濤還把那個男的揍了，我們拉都拉不開。”
“天吶，她難道一直瞞著我們么，海濤有沒有把人打壞？”
“打的挺狠的，那個男的也一直還手，后來自己跑了，應(yīng)該沒有打的太嚴重?！?p> “沒出事就好，這個事情太出乎我意料了，明天我問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先安撫一下海濤吧，也許有誤會?！毕臉滏?zhèn)定下來理理思路。
“有什么誤會能讓她和男生接吻啊，應(yīng)該也沒什么誤會，只是她喜歡別人罷了。”
夏樹聽完安平的話久久沉默了。
“說，什么時候開始的？”林露橫眉冷對。
“半個來月吧”唐心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
“怎么勾搭上的？”
“我從朋友那搞到他的QQ號，加了他，就這么聊上了?！?p> “那小子是不是叫陸什么的？”
“陸子寧?！?p> “不就是上次你說跳杰克遜舞的那個?！?p> “是他?！?p> “你們怎么發(fā)展那么快，都偷偷摸摸接吻去了??？還一直瞞著我們倆！”
“我也沒想到發(fā)展這么快，我感覺他是個老手，我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你怎么這么傻，一邊和李海濤不清不楚，一邊已經(jīng)和別人好上了，這回你慘了吧，親嘴撞人家槍口上了，丟不丟人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這么糊涂，明明不想在這個時候處對象，卻控制不了自己對陸子寧的喜歡，他說什么我都愿意照做。剛開始加他QQ以為沒戲，沒想到他真的加了我，他知道我和他是一個年級的，就晚自習(xí)約我去操場走走，當(dāng)時我也只是想能交個朋友挺好。再后來他就說挺喜歡我這種女孩，拉我的手我激動的連拒絕都不會了，手都忘記應(yīng)該縮回來矜持一下，就直接給他抱了。打架那天是他第一次吻我，我也反抗了，可是他特別強勢的扳過我的臉，你們知道我最受不住的就是男生大男子主義，身體一下子就沒有力氣了，他吻我的時候我大腦一片空白，身上麻酥酥的。突然李海濤就沖了上來，把陸子寧打翻在地，我整個人就傻了，你們說怎么這么寸！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心里難受死了，我算是身敗名裂了。夏樹，你別不說話啊，你說一句啊，我該怎么辦？”唐心越說越激動，抽泣的流下眼淚，手胡亂的在空中比劃著。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么辦法了，只能是坦白你喜歡上了別人，和海濤寫封信道個歉，海濤也揍了那個陸子寧，大不了以后你們兩不相干，互不相欠。至于那個陸子寧，我看你還是抓緊和他一刀兩斷，他因為你挨了海濤的打，心里肯定憋著一股火，他要是懷恨在心拿你出氣，別再鬧出什么幺蛾子，那時候我們也救不了你了。你知道我最討厭長著一雙狐媚眼睛的男生，看一眼都覺得惡心，你卻偏偏折在這種男生手里，難道你看不出他就是個花花公子么？他對你也不過是一時新鮮，才認識幾天就接吻，說不定馬上就要對你動手動腳了！”夏樹的語氣讓唐心眼中流露出恐懼。
“可是我真的還是很喜歡他，特別喜歡他，我現(xiàn)在腦子里還記得他和我說的每一句話，還有被他抱在懷里的感覺。那么多女生喜歡他，可是他選擇了我，你們說這難道不是緣分么？我那半個初吻，就那么荒唐的結(jié)束了······”唐心滿臉的惋惜。
“他選你是因為你白癡又犯賤，你情商簡直是低到一定程度了，他現(xiàn)在不就是看你長的好看點，就想占你便宜么？哪個女生能讓他隨便親隨便摸啊，也就你，投懷送抱不知廉恥！”林露的話把唐心說的崩潰，唐心委屈的眼淚連成線的往下掉。
“我就是不要臉，我就是犯賤行了吧，我就是喜歡他，這次終于碰到一個我喜歡又喜歡我的人，我怎么就不能爭取一下了??？我礙著誰了，我又沒殺人放火，為什么全都是我錯？”唐心邊哭邊喊，林露也自覺傷了她不知怎么再開口。
“都別說了，唐心你別生氣，露露也是一時心急，怕你吃虧，咱們?nèi)齻€可不要再鬧的不和。該說的我們都說了，你自己也好好權(quán)衡一下吧，雖然安平是海濤的哥們，但是我還是會站在你這邊。你有時候是糊涂一點，但是不至于是非不明，你做的決定我們會支持的，咱們?nèi)齻€要一直好好地在一起！”夏樹抓起唐心的手放在自己手里。
“對不起，唐心，面對你的問題我總是容易過火，說的話重了點，你別在意好么？”
“我知道，你們是我最最好的朋友，如果身邊沒有你們，我就徹底沒了主意，謝謝你們不嫌棄我?！碧菩牡难劬薜猛t。
“為什么要嫌棄你？每個女生都會有初吻的不是么，只是你的比較不一樣罷了，千篇一律的初吻多沒意思，是不是？”夏樹把唐心逗的一笑，睫毛上的淚水抖落下來。
“好了，沒有什么過不去的，愛情是流水的，友誼是永恒的！走，說了半天都餓了，我請你們吃小浣熊干脆面，香辣蟹味的，唐心你哭半天太費體力，可以多吃一包，好不好？”夏樹摟著唐心和林露，拍拍她們的肩膀，三個好朋友又笑成一團。
“夏樹，你知道么，你是一個讓人感覺好溫暖的女孩?！?p> “唐心，那是因為你需要溫暖，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p> 海濤在經(jīng)歷了那一晚之后，好像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從前插科打諢的他變得沉默寡言。班級的同學(xué)有幾個知道這其中的事，來勸海濤放寬心的時候海濤居然都一一婉拒，和大家說不用擔(dān)心自己，一點事都沒有，只是淡淡苦澀的笑一笑。高鵬也不會說勸人的話就想去再揍一次陸子寧，被海濤喝住說不準再提此事。有的時候海濤會忘記刮胡子，青色的胡茬讓他看起來滄桑了一些，經(jīng)常一上午或者一下午都不說一句話，去廁所抽很多煙，趴在桌上睡很多覺。安平把海濤的傷口看在眼里，心里就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不想再說起那晚的一字一句，男生在一起可以做到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不像女生喜歡反復(fù)八卦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海濤覺得和安平在一起很舒服，不用廢話解釋自己現(xiàn)在什么感受，不用偽裝自己要像個純爺們。
距離過年放假不到半個月，每個人都滿心期待假期快點到來，能夠好好地休息，好好地過個年，只是擔(dān)心期末考試自己的排名會不會讓人滿意。上學(xué)時候過年親戚朋友聚在一起最怕的就是被問起期末考的怎么樣，而現(xiàn)在過年最怕問的就是一個月工資多少，你有沒有對象，你對象一個月工資多少。為了報復(fù)，你只能問他們的孩子期末考幾分。
新年的鞭炮的確會炸斷很多故事的尾巴，很多故事就匆忙收了尾。果如夏樹所料，唐心在繼續(xù)和陸子寧藕斷絲連一段時間后，突然有一天哭著跑過來抱著她說陸子寧真的對她動手動腳，手伸進了她的衣衫胡亂摸了她的腰肢，而且還用一只手就解開了她的胸衣后扣，大驚失色的唐心在沒有被他掌控之前奮力推開了他，終于在沒有被解開牛仔褲之前保住了貞操。這次經(jīng)歷讓唐心對男女之事惶恐不安，也比夏樹等人更早的體會了男女之事的誘惑與可怕?？薜睦婊◣в甑乃e手發(fā)誓再也不交男朋友，男人實在太邪惡了。而夏樹對唐心的發(fā)誓表示了極大的質(zhì)疑，奉勸唐心不如舉手發(fā)誓再也不發(fā)誓。事實也證明，誓言的誓字，和諾言的諾字，都是有口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