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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那時真心

胸口依然溫?zé)?/a> 七彗 8373 2020-07-24 20:45:06

  白依整天端著手機(jī),坐立不安,她一定得要想出一個辦法,把安平態(tài)度疏遠(yuǎn)的原因弄明白,無論癥結(jié)在哪里,一定要把這個心結(jié)打開。白依坐在圖書管的閱覽室,一直用手揉搓著書的一角,一籌莫展。一行字反復(fù)的看來看去,毫無頭緒。

  “嗨,表情那么嚴(yán)肅干嘛?”陪她一起來圖書館的室友張咪走過來輕輕推了白依一下。

  “啊,沒什么?!卑滓阑艔埖难陲椀?。

  “剛剛出去接了個電話,我哥打來的,他在市區(qū)新開了個酒吧,三層樓,很大的一個場子,新裝修相當(dāng)豪華。這周六開業(yè),據(jù)說請了不少名人,現(xiàn)場會特別燃,讓我過去玩,帶上幾個朋友一起。你去不去?”張咪瞪大了眼睛瘋狂暗示白依。

  “我?”白依滿臉狐疑的看著張咪,忽然計上心頭。

  “對啊,一起咯,又不用花錢,我哥免費(fèi)安排?!睆堖湫ξ淖聛?。

  “那我可以帶一個朋友么?”白依緊接著問。

  “男的女的?”

  “男的?!?p>  “帥不帥?”

  “帥!”

  “帶他來,我哥說多來點帥哥美女,帶動氣氛?!睆堖淇隙ǖ恼f。

  “那我一會問問他,這周六晚上是吧?”白依的興致越來越高。

  “嗯,夜場才勁爆,偷偷告訴你,請了超多模特助陣呢,滿場都是美腿?!睆堖浣器锏恼UQ邸?p>  白依聽完若有所思的,接下來就看怎么運(yùn)作了。

  晚上回到寢室,白依拿起手機(jī),斟酌了一會發(fā)出了信息。

  安平,能幫我個忙么?

  半晌,安平回過來一句:什么事?

  周六晚上,朋友酒吧開業(yè),免費(fèi)安排,讓一定過去捧場,你能和我做個伴么?我自己不敢去。好么?

  安平看著手機(jī)想了一會,白依的信息又跟了一條:洋酒我沒喝過,怕喝多了,能陪我一起去么?謝謝了。

  安平看完以后,心里面也有一點顧慮,畢竟酒吧是一個比較復(fù)雜的環(huán)境。就回了一句:好吧。

  白依看見這兩個字眼睛頓時一亮,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周六的晚上白依故意讓張咪她們先走一步,說自己有事晚一點過去找她們。然后聯(lián)系安平在宿舍樓下等她,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出現(xiàn)在安平面前。

  安平看見白依的一瞬間,確實有一種很驚艷的感覺。只見白依一改往日樸素的裝扮,穿了一件果綠色緊身上衣,胸部的衣服材質(zhì)是一種輕盈的泡泡紗,腰部則是貼身的螺紋設(shè)計,這樣的風(fēng)格恰好使得白依豐滿的胸部和纖細(xì)的腰肢形成對比,十分的具有誘惑力。下面搭配一條白色的短裙,裙邊距離膝蓋還有很大的一部分距離。腳上踩了一雙灰綠色的小高跟鞋,顏色搭配跳脫可愛,而更別具心思的是白依放下了一直盤起來的丸子頭,今天梳著披肩發(fā),發(fā)間纏繞著一條淡青色的發(fā)帶。好似換了一個人,站在安平面前,安平也晃神了好幾秒。

  兩個人來到了酒吧,很遠(yuǎn)就看見了外面的照射燈和巨大的牌匾上“菲斯酒吧”四個大字。門口停的都是豪車,阿斯頓馬丁,保時捷,勞斯萊斯,瑪莎拉蒂,賓利,蘭博基尼······華麗的彩色車膜在燈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走進(jìn)了酒吧,穿著比基尼的鋼管舞女郎在舞臺上搔首弄姿,震天的音響和轟隆的地顫把人直接送進(jìn)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侍應(yīng)生把白依帶到了張咪所在的大卡臺,張咪周圍已經(jīng)有了六七個人,看起來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張咪見白依過來了,趕緊讓大家騰出了兩個空位,簡單的在嘈雜的環(huán)境里介紹了一下,就招呼大家一起喝酒了。

  眼前的卡臺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洋酒、啤酒、冰塊和果盤。天花板上垂掛著綢帶,有一種夢幻的絲絨感覺。正前方的舞臺上,一男一女兩個DJ帶動著人流搖擺的節(jié)奏,場地中間有四個小的舞臺,每一個舞臺上的女郎都是用最少的布料,遮擋住不得不遮擋的部位,腳踩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做出極度撩人的姿態(tài),就像是沒有感情的色情機(jī)器。

  T字型的臺上有很多濃妝艷抹,身材姣好的男男女女扭動著四肢,跟著節(jié)奏甩動著頭發(fā)。張咪湊到白依跟前,告訴她這里面很多都是請來做氣氛組的,專門蹦迪帶動氛圍,讓舞池更熱鬧。白依恍然大悟,怪不得臺上的男女看起來都很酷,臉蛋也漂亮。

  白依悄悄和張咪說,安平和自己來之前鬧了點別扭,能不能幫自己個忙,和他喝幾杯,讓他放松下來,別這樣對自己板著臉。

  張咪的長睫毛忽閃了兩下,一邊讓白依給自己讓一個位置,一邊一屁股坐在安平身邊。

  張咪是個妖嬈多姿能說會道的女孩子,大方自然的和安平閑聊起來,沒想到兩個人還有共同認(rèn)識的初中同學(xué)。安平對于女生的勸酒也不好拒絕,張咪便左一杯右一杯的勸安平和自己喝著野格。安平?jīng)]怎么喝過洋酒,沒想到這酒的后勁這么大,才半個小時安平就感覺暈暈乎乎了,舞池在眼前仿佛成了電壓不穩(wěn)的抖動電波。

  張咪看安平拘謹(jǐn)?shù)臓顟B(tài)基本已經(jīng)放開了,便回身趴在喝著雞尾酒的白依耳邊說:“男孩挺不錯的,你們聊吧,我招呼其他朋友去了。”給白依使了個眼色,便端著酒杯走了。

  白依心領(lǐng)神會,拉開了一罐紅牛,遞給安平:“喏,喝點飲料?!?p>  “謝謝?!卑财浇舆^紅牛喝了一口。

  “張咪太能喝了,是吧?”酒吧里面過于嘈雜,白依靠近安平的耳邊,大聲的問道。

  “是啊,我喝不過她。”安平放松的倚在沙發(fā)上,回應(yīng)著。

  “要不要緊?頭疼么?”白依接著問。

  “還好,不痛,現(xiàn)在是有點頭暈,等我緩一會就好了?!卑财介]上了眼睛。

  白依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氛緩和了很多,便自然而然的幫安平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接過安平手里的紅牛放到桌子上。

  “走啊,走啊,我們?nèi)ヌ粫?!”張咪跑過來拉起安平和白依往舞池走。

  安平伸出手做出拒絕的手勢,嘴里說著“你們?nèi)ネ姘?,我一會去?!苯Y(jié)果話還沒等說完,直接被張咪和幾個朋友拽進(jìn)了舞池中間,白依見狀也跟了過去。

  張咪帶著安平一起舞動身體,沉浸在狂亂的音樂中,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安平只想享受這一刻,明天的事情明天說罷。

  張咪轉(zhuǎn)身和其他朋友繼續(xù)瘋狂,擁擠的舞池中安平和白依面對面,白依把安平看的真真切切,甚至是燈光一閃而過時安平臉上的毛孔都映在了心里,她拉著安平的手一起擺動,安平的表情平和放松,帶著一絲絲的淺笑融入到這個美輪美奐的世界。

  擺動中安平的手指尖不經(jīng)意間劃過白依的大腿,一瞬間,一種酥麻感傳導(dǎo)到白依的指尖腳尖,安平也對這具充滿活力的女生肉體感受分明。

  白依用手環(huán)住了安平的脖子,抬起緋紅的臉頰,看著安平的眼睛,說出了那句詰屈聱牙多年的愛戀:“安平,我愛你?!?p>  安平慢慢的眨了眼睛,嘆了一口氣:“唉······”

  白依的身體挨緊了安平,趴在他的前胸,聽到安平胸口傳來清晰的心跳聲音。緩緩地,白依踮起腳尖,腳踝輕輕的地發(fā)抖,她探尋著安平的嘴唇,滑過他微微發(fā)刺的胡茬,白依冰涼的嘴唇碰到了安平溫暖的嘴邊,遲疑了一秒鐘,白依將安平的唇覆蓋,冰涼與溫暖慢慢浸透,融為一體,而白依的眼角卻流下了一滴顫抖的淚。

  安平對于這一個吻感覺茫然若失,當(dāng)嘴唇分開的那一刻,他的失去,遠(yuǎn)遠(yuǎn)大于他的得到,似乎一直以來保有的某種信念,瞬間如游絲般離開了,來不及抓住就已經(jīng)開始隨波逐流。只能繼續(xù)抱著懷里的這個女孩,理智跟著感覺一直飄散開去······

  這一夜,他們沒有回到學(xué)校,而是在這個城市的某間酒店里完成了角色上的蛻變。她從影子里走了出來,終于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不希望再成為某個人的第二,而是正當(dāng)光明的走到了某個人的心尖。當(dāng)他在自己身體里游走的時候,她心里有一種報復(fù)成功的快感,可她要捂緊了嘴巴,以免被人聽去了她心里暗黑的念頭,這一切可是經(jīng)過了重重設(shè)計得來的,哪一點發(fā)生了偏差,都得不到今天這個結(jié)果。為此,她內(nèi)心狂喜不已,但是必須守口如瓶。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白依,看見安平坐在床邊,他凝視著紗窗外的風(fēng)景一動不動,就像一具寂寥的雕塑,脊椎骨連接成一串悲傷的曲線。白依知道安平在想什么,她不想搞砸這一切。于是她坐起來靜靜的穿上了衣服和裙子,走到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踩上鞋子準(zhǔn)備出門的那一刻,安平突然說:“白依,我們在一起吧?!?p>  白依被這一句定在原地不能動彈,內(nèi)心竊喜欲擒故縱這一招真的奏效了,時間定格了五秒,白依回了一句:“好。”隨即關(guān)門離去。

  安平看著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跡,望著窗外,心亂如麻。

  安平讓白依給他一點時間,把這件事情好好地解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夏樹說出分手二字,夏樹什么都沒有做錯,卻讓她承擔(dān)這個錯誤的結(jié)果??粗臉涫裁炊疾恢溃o自己依然每天發(fā)著信息,他撓著頭不知道怎么面對。而另一邊,是熱切地白依等待著他的結(jié)果。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逃避,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被子一蓋,蒙頭大睡??墒切堰^來以后,還是要去面對。夏樹和他說自己肚子不舒服了,隔著這么遠(yuǎn),他只能告訴她“多喝熱水”。夏樹說今天的專業(yè)課睡了整整一節(jié)課,他只能告訴她“晚上早點睡”。夏樹說今天過的好無聊,他只能告訴她“去找室友玩一會”。

  夏樹并非一點感覺不到安平的改變,只是她也很納悶這是因為什么。難道是因為自己問的太多說的太多,安平覺得麻煩么?他似乎總是不愛多說什么。夏樹也在小心翼翼的嘗試去了解,去改變,不想兩個人越走越遠(yuǎn),努力的維持著這段感情。

  終于,安平等到了一個爆發(fā)點。

  在一段時間的敷衍過后,夏樹終于忍不住質(zhì)問安平,他的態(tài)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電話里兩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說吧,你到底什么意思?”夏樹語氣生硬的問。

  “沒什么意思?!?p>  “和我在一起沒意思了是么?”

  “不是,我沒那樣說?!?p>  “安平,你要是這個樣子,我們繼續(xù)下去還有什么意思?”

  “嗯?!?p>  “有話不能直說么?支支吾吾的干嘛,與其這樣,不如分手!”

  “好?!?p>  夏樹“啪”的一聲掛斷電話,一串不爭氣的眼淚直直的落了下來。

  肖美端著洗臉盆從盥洗室回來,看見寢室樓道盡頭的的夏樹孤零零的站著,低垂著頭發(fā)。

  “夏樹,怎么了?”肖美撥開夏樹的劉海。

  “沒什么?!毕臉錅I水凝噎。

  “肯定有事情啦,是不是和安平吵架了?”對于這一段時間的變化,肖美也看在眼里。

  “剛剛我和安平說了分手?!毕臉溟]起眼睛,眼淚還是從眼角不住的流下來。

  “你是真想分么?”肖美不解的問。

  夏樹什么都說不出來,只是閉著眼睛搖頭,肩膀隨著抽泣不停的抖動。

  “不要哭了夏樹,這都是一時的氣話,等你們都冷靜一下就好了,說不定明天安平就給你發(fā)信息道歉了呢?!毙っ腊参康?。

  半個小時后,夏樹平靜了下來,回到寢室的床上躺下,拿著手機(jī)看著安平的名字,期待著閃現(xiàn)的信息,可是這一整晚都沒有等來安平的“晚安?!?p>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夏樹就醒了過來,醒來的一瞬間就想到了分手這兩個字,趕緊翻出枕頭下面的手機(jī),看看有沒有安平的信息,可是空空如也,整個人頓時如墜深淵,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一股熱淚就涌了出來。

  又一天過去了,沒有安平的一丁點消息,這是夏樹記憶中兩個人冷戰(zhàn)時間最久的一次,她感覺到越來越慌,如坐針氈。跑去看安平的社交網(wǎng)絡(luò)狀態(tài),卻什么都沒有,安平好像把自己隱匿了起來,不想讓任何人找到他。

  第四天午飯后,夏樹、肖美、郁曼香、曲奇四個人坐在寢室里,夏樹突然說:“我想去趟安平學(xué)校。”

  “?。?0個小時誒!”曲奇瞪大眼睛叫到。

  “什么時候?”肖美緊接著問。

  “明天。”夏樹冷靜的說。

  “我和你一起去吧?!庇袈愫敛贿t疑的看著夏樹說。

  “不用,這件事得我自己去解決。”夏樹打開電腦查看明天的火車票。

  “哎呀,夏樹,明天后天都沒有臥鋪了,都是硬座,綠皮車那種,你要去就晚幾天去吧?!毙っ酪贿吙焖俚囊苿邮髽?biāo)一邊勸夏樹。

  “就買明天的硬座吧?!毕臉鋱远ǖ恼f。

  “30個小時的硬座很折磨人的,你要在火車上過兩宿呢,還是買臥鋪吧,夏樹?!庇袈憷臉涞氖终f道。

  “就硬座吧,肖美,幫我定票吧?!毕臉鋰@了口氣,肯定的對肖美說。

  很不幸的是這次定的座位是三人座靠過道的那個座位,沒有倚靠的地方,夏樹只能直直的坐著。第一晚過后,夏樹的腳腫的已經(jīng)在鞋里裝不住了,她將鞋帶松了又松,給腳騰出最大的空間。兩條小腿似乎灌了鉛,沉甸甸硬邦邦,對面一直都有人坐,也不能將腿放到椅子上緩解一下。來往的人流帶著復(fù)雜的汗臭味,和泡面桶的陳腐氣息在一起發(fā)酵,每一分一秒都是燥熱的煎熬。等到快下車的時候,夏樹感覺自己的臉已經(jīng)油膩不堪,她站起來,甩了甩兩條灌鉛的小腿,帶著洗漱用品去整理一下自己,她不想讓安平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走出火車站,夏樹頂著烈日去排站前的出租車,跟著隊伍走了半個小時,終于上了出租車,直奔安平的學(xué)校。

  到了學(xué)校的正門,夏樹走下來環(huán)視了一圈,很多的店鋪她都還記得,大一的時候安平帶著她去了好多家特色餐館,在哪個路邊攤買過手抓餅,在哪個水果攤買過紅蘋果,她都還記得。一切忙忙碌碌,好像什么都沒有改變。

  臨近中午,從校門里走出來吃飯的學(xué)生越來越多。夏樹整理了一下褶皺的半袖,拽了拽跑偏的褲管,將單肩包重新背上的一瞬間,她好像被一鏢鎮(zhèn)定劑飛中,站在原地,一動不能動。

  馬路的對面,安平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視線里面,可他身邊卻挎著一個穿牛仔裙的女孩子,夏樹認(rèn)得出,那個女生是白依。

  兩個人步調(diào)一致的往前走著,說著快樂的事情,男生嘴角的笑,夏樹那么的熟悉,那是安平最放松最開心時候的樣子,那樣子讓夏樹心痛,挽著其他女孩的安平居然也可以這樣。

  白依一把掰過安平的臉,在安平的嘴唇上印了一個吻,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安平也跟著一起笑著,兩個人的身影在夏樹眼里從正面變成了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

  夏樹痛的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她在極度悲傷的時候,心臟會一次次的悸動,左手手心跟著一蹦一蹦的疼,夏樹緊緊攥著左手,指甲掐進(jìn)手心,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跟著痛覺忽上忽下。

  仿佛在這里站定了一個世紀(jì),眼淚是和夏樹無關(guān)的液體,絲毫不受控制,去它想去的地方。慢慢的,她開始能挪動一步,又挪動一步,帶著極度的悲傷朝著校門相反的方向離去,她是這個城市中多余的游魂,是時候回到她自己的地方去了。

  夏樹稀里糊涂的上了一臺出租車,司機(jī)問她去哪,她悶悶的說了一聲“火車站”。從早上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jìn)的她,被淚水浸透的臉,在烈日的照射下,開始干裂。安平親吻其他女孩的那一幕,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重演,每次都牽動著心臟和左手心一起疼痛。

  而另一邊的安平和白依。則走進(jìn)了一家在學(xué)校附近非常受學(xué)生們歡迎的云南過橋米線店,兩個人點了一個套餐坐了下來。安平拿出手機(jī),剛好顧斯杰的電話過來。

  “喂,安平,你在哪呢?”

  “學(xué)校外面,吃飯呢,有事?”

  “我剛剛看見夏樹了!”

  “什么?”安平一臉懵的看著面前的白依。

  “我從校外回來,開車時候看見她的。肯定是夏樹,站路邊哭呢,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你不知道她來???”

  “我不知道??!”

  “草,這什么事啊,你和白依在一起呢?”

  “??!我倆剛出來。”

  “肯定看見你倆了,行了,我掛了,草。”

  尾音還沒結(jié)束,顧斯杰就把電話掛斷了,安平慌了手腳,放下手機(jī)的一刻,腦子里居然回響的都是“完了,完了。”

  安平忽然站起來跑了出去,白依看見安平跑了,也沒有起身去喊他回來,只是自己默默的把過橋米線的所有小碟子配料,一樣一樣的倒進(jìn)砂鍋,配了醋,面無表情的把米線夾到自己碗里。

  安平邊跑邊撥打夏樹的手機(jī),手機(jī)打通了,可是響了兩聲就掛斷了,安平不停的撥打,發(fā)信息,不一會夏樹手機(jī)就關(guān)機(jī)了。他一時間慌的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了,夏樹會去哪里?在這個對她來講陌生的城市。她是不是看見了自己和白依在一起?真的這么寸么?如果真的是這樣,夏樹現(xiàn)在得是什么心情······

  自責(zé)與慌亂中安平想到去火車站找一找,也許夏樹去了火車站,他現(xiàn)在腦海里全都是夏樹站在路邊哭的樣子,他只想找到夏樹,不管怎么樣,必須找到她。

  夏樹到火車站買了一張一小時之后出發(fā)的返程票,依然沒有臥鋪,是別人剛剛退出來的票,撿了漏。臥鋪票最快是明天上午的有售,可是夏樹一分鐘都不想多做逗留,滿心只想著逃離。

  掐著火車票呆呆的坐在候車廳,眼淚依然是一陣一陣的涌上來,周圍都是陌生人冷漠的眼睛,她用呼吸一次一次的將淚水壓下去。指示牌提示開始檢票,夏樹拖著沉重的身心融進(jìn)檢票的人流。當(dāng)檢票員把票遞回給夏樹,她剛準(zhǔn)備往站臺走,忽然后面?zhèn)鱽戆财交艔埖囊宦暫魡尽?p>  “夏樹!”

  夏樹回過身子,看見安平站在檢票口的另一邊,汗如雨下,眼睛似乎都要流出水來。夏樹的眼淚頓時模糊了眼前的安平,兩個人就這樣在匆匆的人流中對視哭泣,從眼含熱淚到嚎啕大哭,趕著乘這一班火車的人都投來吃驚又同情的眼光,看著兩個痛苦的孩子,誰都不知道他們發(fā)生了什么,兩個人只是那樣對著痛哭,什么都不說,也什么都不做。

  最終,男孩什么都沒說出來。最終,女孩乘坐列車遠(yuǎn)去。這是一場青春的告別,用絕望按下結(jié)束的印章。

  不是沒有愛過,只是那時真心。

  人有三樣?xùn)|西是無法隱藏的,咳嗽、貧窮和愛,因愛衍生的失戀大概也一并隱藏不了。夏樹整天泡在圖書館里,讀著村上春樹的書,一本又一本。用彩色鉛筆細(xì)細(xì)的描繪秘密花園的涂色卡片。將奧斯卡的電影從頭看到尾,把看過的美劇,又重新刷了一遍,只是盯著那些英文字幕,專心的看,心無旁騖。

  夏樹把白色的水晶手鏈摘下來放在箱底,她害怕看見所有關(guān)于安平的東西,但是又忍不住去探尋一點點關(guān)于安平的蛛絲馬跡,她偷偷的去網(wǎng)上查看大切諾基的圖片,查閱看不懂的參數(shù)。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都是打開手機(jī)看看有沒有安平的信息。恨安平么?夏樹說不清,只是覺得遺憾,甚至每天都希望收到安平的一個電話或者一條信息,證明安平對自己還有感情,哪怕不是100%,也不像這樣全然忘了她,畢竟曾經(jīng)那么愛過。

  暑假溜走了一半,夏樹和林露,唐心才聚上。這次見面,唐心和林露的狀態(tài)都好了很多,唯獨(dú)夏樹清瘦又蒼白。

  “唐心,你那個網(wǎng)球?qū)ο笤趺礃恿??”林露用下巴點了一下唐心。

  “分了,我倆年后就分了?!碧菩幕卮鸬南喈?dāng)干脆。

  “呦,你終于覺醒了。”林露笑著說。

  “因為我發(fā)現(xiàn)上次寒假的時候,他回老家和前女友又搞在一起了,開學(xué)之后倆人還是秘密聯(lián)系。我倆大吵一架,問他到底想怎樣,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他選前女友,倆人復(fù)合了,好笑吧?”唐心嬉笑中透露著無奈。

  “我早覺得他不是什么好東西。”林露和夏樹眼神碰了一下。

  “不過我現(xiàn)在又有新男友了,是我們學(xué)校法學(xué)院的?!碧菩妮笭栆恍?。

  “什么?這么快,你換男友真是越來越加速度了?!绷致兑桓迸宸谋砬?。

  “他對我很好,是我室友介紹的,比較靠譜,斯斯文文的,戴眼鏡。我倆在一起快3個月了吧。每天早上帶我跑步,和我一起吃午飯,晚自習(xí)把我送回寢室,給我買了不少東西,挺寵我的?!碧菩囊荒樚鹈?。

  “多高?”林露問。

  “個子不算高,1米68這樣吧,不過我的和你們說哦,找男人真的不能只看身高。我上一個男友你們知道吧,大高個,打網(wǎng)球的,身體什么樣我也告訴過你們,虛的不行。可是我現(xiàn)在的男友,可真厲害呢!弄得我現(xiàn)在都不敢出去住了。”唐心一臉正經(jīng)的說。

  “唐心,你可以了?!绷致斗籽壅f。

  “還有他還教我很多呢······”

  “Stop!我感覺你這個男友好像衣冠禽獸。你別剛爬出個坑,又掉溝里去。這男的經(jīng)驗可是夠豐富的,你弄不過人家?!绷致兑荒樅傻恼f。

  “反正我感覺挺好的,起碼關(guān)心我,愛護(hù)我,不像之前那個,想想我就生氣?!碧菩呐∽熳匝宰哉Z。

  “林露,你呢,和那個姐姐進(jìn)展怎么樣?”唐心突然問。

  夏樹驚異的看了林露一眼,又看了唐心一眼。

  “啊,我和她說了,我喜歡女生,沒事?!绷致逗艽蠓降某姓J(rèn),夏樹這才放下心來。

  “我倆算是在一起一段時間吧,不過很短暫,她和我一起的時候,還有一個男朋友,她的想法是互相不耽誤,我可以和她男朋友同時存在,但是我忍受不了,沒同意,后來就不了了之了。事情就是這樣?!绷致睹嗣蠖暮谏?。

  “她是雙性戀?”唐心和夏樹同時問道。

  “可能吧,起碼不是純粹的異性戀?!绷致锻屏艘幌虑邦~的劉海。

  “那你現(xiàn)在有沒有合適的?”唐心追問。

  “沒有,寧缺毋濫,這個圈子里你想找對象并不難,但是想找到真正合適的,也不簡單。”林露攤開手搖搖頭說。

  “夏樹,你怎么這么蔫,都沒怎么說話,你和安平怎么樣了?”唐心湊到夏樹跟上看著她的眼睛問。

  “我,我倆······我倆分手了?!毕臉渫蝗坏叵铝祟^,看向手里的杯子。

  “什么?”這回輪到唐心和林露異口同聲的叫道。

  “因為什么?”林露皺著眉頭問。

  “安平和白依在一起了?!毕臉湔f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左手心又不自覺地抽痛起來。

  “是原來和安平一個班的那個白依么?梳個馬尾辮,老和安平、海濤他們在一起玩的那個女生?”唐心翻著眼睛問道。

  “是她,我看見他倆在一起了,我和安平從那以后就沒有聯(lián)系了。唉,都過去了,別提了,你們熱不熱?我想加點冰塊?!毕臉涓杏X渾身灼熱,開始冒汗。

  “萬萬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你們倆,高中時候多讓人羨慕啊,一個在理科奧賽班,一個在文科重點班,倆人學(xué)習(xí)都好,就連班主任都樹立你們作為早戀同學(xué)標(biāo)桿,讓大家都向你們看齊,到頭來,讓這個白依竊取了革命果實,這叫什么事???”唐心連連搖頭。

  “其實走出來對我來講挺難的,我在做各種努力,不過目前好像沒起什么作用,或許,時間才是最好的良藥吧?!毕臉淇嘈χf。

  三個好朋友,都沉默了半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新故事,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不如意。不過,有一點,是她們都相信的-------任何事情到最后都會變成好的,如果現(xiàn)在還不夠好,那只是還沒有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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