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兩極分化,窮的很窮,富的很富,而有權(quán)的也真的很有權(quán)。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徐沐覺得這是自己的機遇,因為這里充斥著曾經(jīng)他遇不到事物,例如貴族,例如魔法,再例如這亂七八糟的地位階層。
如果是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徐沐,指不定他真的會使用這枚魔力鑒別石,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擁有魔法。
可是在這個世界生活幾年后,他已經(jīng)不會這么做了,與其鑒別自身魔力,不如換取錢財讓自己活得像個人。
這些年徐沐變得冷血麻木,他在這里看了太多人道不公的事,而他也參與其中這骯臟的事物里,五十笑百步的事情他做不來。
在這個世界忽然出現(xiàn)的徐沐,因為沒有這個國家的身份憑證,就此被印上了賤民標(biāo)簽。
倒不是身份憑證不能補辦,而是徐沐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他最初連這個城鎮(zhèn)叫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補辦?
其實倒也可以申辦身份憑證,成為這個國家的公民,可是其中的開銷花費卻極其昂貴,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徐沐哪里有錢呢。
最初徐沐還想憑借自己獨有的知識領(lǐng)域與悟性,在這個城鎮(zhèn)尋個好的工作,最后想辦法出人頭地。
可是這個世界是沒人會聘請賤民工作的。
賤民只能在路邊乞討,只能外出進(jìn)林子打獵覓食,只能幫某些人跑跑腿賺口吃的,或者成為某些權(quán)勢子弟的玩鬧之物。
這些年徐沐餓得吃過樹皮,渴得喝過泥水,最后還是堪堪熬了過來。
為了活下來,徐代已經(jīng)放下全部身段。因為要偷東西,徐沐學(xué)會了撬鎖;因為天氣寒冷,徐沐深夜外出把城鎮(zhèn)外的死尸衣服拔下取暖...
徐沐與黑店老大也不再嘻嘻笑笑,短袍兜帽下的冷漠雙眸看著老大,緩緩問:“說吧,多少錢?”
老大看了看徐沐,摩挲下巴輕輕問:“雖然這么問不符合規(guī)矩,可是我還是想問,小子,這東西你從哪得來的?”
“你都說不合規(guī)矩了,還問?!?p> 老大哈哈一笑,粗獷的大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在柜臺上敲著手指。
徐沐右手悄悄摸向腰后的匕首。
老大明顯看到徐沐的小動作,他豪爽大笑:“小子,你別擔(dān)心,黑吃黑這種事雖然我是有做,不過熟人我們還是不會吃的!畢竟以后還有過日子,以后若是少了你的貨源,那可是我的一大損失?!?p> 徐沐從不輕易相信這個世界的人說過的話,就當(dāng)聽人放了個屁:“說吧,多少錢。”
“2金幣?!?p> “你在鬧我呢?魔力鑒定石才2金幣?”
老大連忙擺手:“我當(dāng)然知道這玩意價值不低,可是你我心里都知道,這個東西從何而來,后續(xù)麻煩有多大,而且這東西我轉(zhuǎn)手出去也極其棘手...”
徐沐早知道老大會壓自己的價格,沒想到壓這么狠,他很想還價,可是他感受到老大雙眼中給予的壓力,他不敢。
徐沐暗哼一聲,扭頭看到其他柜臺上有一把精致匕首,雙刃鋒利無比,比自己腰間這把好太多。
他伸手將匕首拿下塞懷里,念叨:“那成,這把匕首送我了,順便再給我整點干糧?!?p> 老大聽到徐沐妥協(xié),想到自己立馬大賺一筆很是開心,要知道這玩意他轉(zhuǎn)手就能賺3金幣??!一把匕首與干糧算什么,他笑著說:“咋了,要出去一趟?”
“不出去躲一躲怎么行?!?p> “也是,不過天也晚了,夜路也危險,要不先呆一晚?”
“不用了?!?p> “準(zhǔn)備去哪躲?歌特鎮(zhèn)?”
徐沐嘴角一挑,淡淡的看著黑店老大:“或許吧。”
...
在實施偷盜計劃時,徐沐早就做好逃跑準(zhǔn)備,行李包袱在開始今日的計劃時他就打包好了。
窮有窮的好處,那就是外出行李不多。
徐沐捏了捏手中的兩枚金幣,有些精神飄忽。
要知道這么多年以來,他偷盜與行騙得來財物加起來都沒有這么多錢,光是一枚金幣已經(jīng)足夠一家三口省吃儉用五年了。
徐沐背著行李出了這個城鎮(zhèn),他要離開這個折磨教育他幾年的地方。
他不會再回來了,徐沐想要憑借自己積攢的錢在其他地方活得好一點,至少活得要像個人樣。
城鎮(zhèn)附近的地域早被徐沐摸清楚了,身上也隨身備好地圖,就算趕夜路不打火把也完全沒事。
走在路上的徐沐忽然想起在黑店遇見的那名女人,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jīng)遇害了,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店主老二殺了...那枚針?biāo){寶石雖然佩戴磨損嚴(yán)重,可是價值絕對超過50枚銀幣,可惜她暴露自身價值,還說這寶石是她母親給的,那說明她身上還有其他價值不低的物品。
算了,擔(dān)心她做什么?與我何干。
徐沐拉退兜帽,開始認(rèn)真趕路。
墨菲定律無處不在,剛還擔(dān)心著什么,現(xiàn)在就要遇上什么,跨越世界階層的定律讓徐沐有些想吐槽。
也多虧徐沐沒有打火把的習(xí)慣,不然就被前面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連忙閃躲到一旁潛行摸上去。
暗黑的道路,兩個火把特別的耀眼,不過其中一人的火把已經(jīng)丟落在地。
在黑店遇見的女人緊咬下唇,為了方便保護(hù)自己,她不得不丟棄火把,右手按在腰后,似乎腰間與徐沐一樣都藏有東西。
與女人對峙的是黑店兄弟的老二,他右手舉著火把,雙眼如銅鈴一般大,粗獷的面容下露著狂妄的笑容。
女人現(xiàn)在依舊戴著兜帽,老二看不清女人的面容,可是他卻有些自信,問:“是艾鹿小姐吧?”
兜帽女人身體一僵,隨后她緩緩回應(yīng):“你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p> “別鬧了艾鹿小姐,我雖然腦子不好使,可是卻不笨?!崩隙倚茁?,“棕紅色頭發(fā),進(jìn)鎮(zhèn)不出示身份憑證,只敢夜路出行...嘿嘿?!?p> “難道你僅僅憑這幾點就認(rèn)定我是那艾鹿?”
“你當(dāng)然可以不是,不過前提你得先把兜帽掀開,讓我看清楚?!?p> “我為什么要按你說的做?”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們也只好親自動手去掀開看清楚了?!崩隙宙倚ζ饋恚曇艉苁谴潭?。
兜帽女人明顯一愣:“你們?”
話音剛落,道路一旁也露出一個龐大身影,竟是黑店兄弟的老大。
老二朝自己的哥哥抱怨起來:“哥,來得太晚了吧。如果這女人真要跑,我可不一定能攔得住?!?p> 老大哈哈大笑:“這不是來了么,剛剛徐沐那臭小子帶來了一點好貨,折騰浪費了點時間。”
“徐沐?那臭小子?”老二啐了一口,“一個運氣不錯的小偷罷了,怎么,他弄了什么好貨色?”
“轉(zhuǎn)手一賣至少賺三個金幣!”
“不會吧!”
“剛剛我還想嘗試套點他的消息,今晚他也要外出逃避幾天,可惜沒時間,還有這女人要處理,不然我那兩金幣還有機會要回來。”
...
兩兄弟竟然旁若無人的開始聊天,似乎沒把兜帽女人當(dāng)一回事。
兜帽女人咬了咬牙,開始向后退去。
“誒,這位小姐?!崩洗笱凵褚晦D(zhuǎn)喊停兜帽女人,“我沒允許你走吧?”
“那你想如何?不怕我大聲求救?要知道現(xiàn)在距離城鎮(zhèn)不遠(yuǎn),行不行我喊守衛(wèi)過來!”
一聽此話,兩兄弟大笑:“那你倒是叫??!看看你到底敢不敢?!?p> 兜帽女人暗哼一聲,似乎她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竟然被兩個男子威脅而不敢喊守衛(wèi)救助。
“艾鹿,王國已沒落貴族,因為家族逆反國王而被剝?nèi)ゾ粑?,家人被王國下令圍剿而死,而你因為恰好在外學(xué)習(xí)魔法逃避一劫...我說得對嗎?”老大從腰間包裹取出一個卷文,“你現(xiàn)在的通緝令就在我手中,你要不要看看?嘖嘖,懸賞金額可是有五十枚金幣??!如果我們兄弟兩人把你送去守衛(wèi)那,這輩子吃喝都不愁了!如果你真不是艾鹿,大可以把兜帽一摘,讓我們兄弟兩人看個清楚?!?p> 聽到有人揭開她的傷疤,艾鹿也不再掩飾,聲音凌厲起來:“怎么,就你們兩個人也想抓住我?不多叫幾個人?”
老大嘿嘿一笑:“兩人足夠了,我們可不想多幾個人分錢?!?p> 老二這時朝老大說:“哥,快點解決吧。徐沐那臭小子肯定又是跑歌特鎮(zhèn)去了,處理完這女人,我們指不定還能追上那臭小子呢!”
“也對!”
兄弟兩人正要有動作,可是對面的艾鹿動作更快。
艾鹿身邊開始浮現(xiàn)紅色魔印,魔印圍繞著人體旋轉(zhuǎn)起來,她紅唇抿住,左手成掌對向兩兄弟。
紅色魔印席卷出一陣焰風(fēng),它在艾鹿手中盤旋而起,焰火照亮了整個道路。
艾鹿開始魔法祈禱,聲音冷漠且堅定:“偉大的烈焰之神,請以您的御手助我鏟平眼前之?dāng)?..火卷!”
艾鹿手中的焰火感應(yīng)到了什么,它如同卷風(fēng)一般朝兩兄弟席卷而去,速度極快,火卷將臨之際,兩兄弟面目已經(jīng)感到灼熱。
炙熱的火卷狠狠砸在來兄弟身上,頓時火光滔天,火卷炸裂開來,星火朝四周濺落而去。
火卷爆炸帶來的焰風(fēng)吹開了艾鹿的兜帽,露出絕美的面容,棕紅色長發(fā)隨焰風(fēng)飄搖,秀眉下那對墨色眼眸令人沉醉。
艾鹿嘆了一口氣,兩個大漢能如此輕易解決再好不過了,火卷術(shù)在初階魔法里也算破壞力極強了,她修習(xí)魔法并沒有多久,如果真處理不了兩人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的好。
想著這里火光滔天,待會肯定會有人追尋而來,艾鹿決定早點離去好些。
就在艾鹿轉(zhuǎn)身一刻,異變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