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府之中,因?yàn)槠剿刈顬轭B劣的嫡女宋如意乖乖地在書祺閣關(guān)禁閉,也相對來說安生的些許。
雨后初晴,彩虹微微散出美好的光芒,然此美景,卻被一聲刺耳的尖叫所打破。
“啊,宋如意,我跟你拼了!”
是書勤閣的聲音。
一炷香的時(shí)間還未過,這宋太傅府中上上下下的小廝便將這刺耳的尖叫聲的緣由給摸清楚了。
“你聽說了嗎?合歡小姐因?yàn)橛昧巳缫庑〗闼徒o她的妝品,臉上起滿了紅疹子,可是觸目驚心?!?p> “啊?”
這小廝們一個(gè)個(gè)摸著自己的臉:“如意小姐不是買的東都蘇家的妝品,這東都蘇家的妝品不是一直信得過......”
“這你真是純真善良,那合歡小姐的東西是如意小姐親自選的,自然和我們的不一樣,你可是懂些了?”
“你是說......該不會吧,畢竟拿人的手短。”
“嗨,這種事你該信還得信,如意小姐嫉妒合歡小姐的容顏不是一日兩日了,現(xiàn)如今就看太傅下朝以后,哼哼?!?p>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頓時(shí)感覺手中干的活都索然無味,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宋太傅下朝歸來,怎么樣再來處置一下她這個(g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嫡女宋如意。
書祺閣內(nèi),倒是沒有人敢通風(fēng)報(bào)信,白柔倒是聰明,一下子混進(jìn)了人堆之中,將這些針對自己家主子的消息聽了個(gè)大滿貫——
然而她擔(dān)心的卻是,自己的主子昨個(gè)出去了,一晚上沒有回來,這不會出事吧,要是太傅看見自己的主子不見了,這可是如何交待!
“太傅到!”
真是說什么,什么就來了。
白柔看了看周遭的情況,若是小姐被發(fā)現(xiàn)了在禁閉期間出逃,在加上合歡小姐的污蔑,這可是數(shù)罪并罰??!
白柔小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便掃到了今早剛剛整理好的宋如意的衣裝。
只能這樣了!
白柔一咬牙。
......
宋雙今日倒是有些許的疲累,只想快快地到正義殿休息,這路過書祺閣的時(shí)候,只聽見她這個(gè)不聽話的嫡女宋如意乖乖地說了一聲。
“母親,早安。”
早安?
今日怎生的如此乖巧?
白柔趴俯在地上,只能是盡量地模擬著宋如意的聲音,朝著宋雙來了一句,然卻就是這樣一句話——
只見錦靴已經(jīng)是落到了自己的面前。
“如意。”
那錦靴的主人淡然的聲音之中透出了一絲絲的疲累,穿著宋如意衣裝的白柔硬是沒有敢抬頭。
面前的可是那南淮之國最為心狠手辣的女子,若是......
白柔嚇得不敢想,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如意?為什么不抬頭和我講話?!?p> 宋雙一直是那種不怒自威的女子,雖說這母女之間的平敘平平無奇,淡無漣漪。
但是這氣場,卻是讓白柔生的膽怯五分。
“母親,女兒今日臉上生了疹子,看了郎中說是傳染性極強(qiáng),女兒生怕傳染給母親?!?p> 白柔緊閉著雙眼,只得是一頓亂講。
“生了疹子?”
宋雙倒是也無心再管:“我今日疲累,你自行調(diào)理。”
冷冷的一句話,一下子砸到了白柔的頭上,聽著那金貴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白柔這才是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白柔撫了撫平胸口,內(nèi)心不知道埋怨了自己家這位頑劣的主子宋如意了多少句。
我的大小姐啊,趕緊回來吧,我感覺我兜不住了啊。
白柔輕輕地回到了宋如意的寢房,心中這么一盤算。
這宋太傅到了書勤閣,必然是會知道宋合歡的臉上也長了疹子,這豈不是,如意小姐被傳喚的可能性非常大?
白柔想到此,手中緊緊握著的宋如意的衣衫緞子,頓時(shí)變得更加的沉重與粗糙。
掃視一圈,白柔這才是看見了這宋如意的妝匣旁,放了一瓶胭脂。
我的大小姐啊,為了你,我只能是更加的放手一搏。
私自逃出,可不就坐實(shí)了你那陷害合歡小姐的莫須有的罪名??!
......
“真是一日不讓我消停!”
啪嚓一聲。
是那琉璃盞伴隨著滾燙的茶水摔落在地的聲音。
“太傅息怒,太傅息怒!”
那跪在地上的,看似謙遜溫婉的,正是宋合歡的貼身侍女——白纖。
“息怒?你讓我如何息怒?”
宋雙的眼神之中只剩凌厲,那隱藏的疲憊逐漸的被演化成了那所謂的不耐煩與躁怒。
“去,給我將宋合歡叫過來,我今日見過,如意的面容之上,也長了疹子?怎么?她也對自己下手了?”
白纖連忙跪在地上:“并不是合歡小姐覺得是如意小姐陷害她,是奴婢,奴婢實(shí)在看不慣,況且合歡小姐今日就用了那如意小姐送來的妝品,也沒有吃什么不好的東西,怎么就,奴婢也不知道?。≈荒?,只能是如意小姐。”
“好,你們書勤閣既然是說是如意干的,那把如意和合歡都給我叫過來,我要好好地問問,是誰搞的鬼!”
宋雙氣的青筋暴起,一邊的灰姑倒是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目光。
“合歡小姐到?!?p>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宋合歡眼眶之中噙著淚水,委屈地漲紅了她那一張被疹子布滿的容顏,上來便嬌滴滴地對著宋雙來了一句:
“母親,姿色是女兒這輩子最為寶貴的東西,她宋如意,怎么就能這樣子對我?!?p> “最為寶貴?看來你們兩個(gè)人是想把我這個(gè)母親給氣死,然后好世襲太傅之位,做這個(gè)一家之主吧!”
宋雙悶哼一聲,頓時(shí)將上前的宋合歡噎了個(gè)半死。
“母親,我可是您最疼愛的幺女,況且,女兒又不是沒有證據(jù)?!?p> 那宋合歡嘟著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母親從來沒有叫過女兒宋合歡,母親當(dāng)真是不疼愛女兒了?!?p> 語罷,宋合歡的眼眶更紅了。
那端坐在椅子之上的宋雙看著自己的幺女珍珠般寶貴的淚水好像馬上要跌落,終是不忍心地說了一句:“我倒是也沒有,只是你和如意,也終究要和平共處,這幾天,真是讓我心力交瘁!”
宋合歡聽了宋雙這么一說,那原本下翻的嘴角一下子揚(yáng)了起來,嬌嗔地對著宋雙說:“母親,不是我要惹姐姐,可姐姐非要來欺負(f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