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是一個主動的人
遇見你已是大幸
若你又那般懂我
那這世間美好亦不過如此
我之予你,亦無可報答之
—浪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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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兩天的假期,朝九晚五的生物鐘終于重新調(diào)了回來。
之情這兩天都在外地出差,我手里沒案子,辦公室一下變得冷清了些許。
無聊的在座位上翻著以前的卷宗。
突兀的一句問話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
“這辦公室也太寒酸了吧,律所就你一個破律師?”
無語望天,姑娘你是眼神兒不好嗎?左邊那些房間里的人是擺設(shè)么?
“說罷,找我什么事兒?”
“晚上陪我吃飯?!?p> “什么?”
“你聾嗎?我說陪我吃飯!”
“啊……這”
“你還要考慮?”蘇清歌手里挽著愛馬仕的小包,一下從座椅上站起,指著我不可思議地說了這么一句。
我一下感覺到面前這個女孩子似乎不只是嬌縱,還沒有教養(yǎng)。
我簡直不能相信這居然是溫儒謙師父的女兒,想想他師父那副模樣,與面前的人簡直天差地別。一點兒沒有乃父之風(fēng)。
“你父母沒有告訴過你說話不要指著人嗎?還是說去了國外,連自己國家基本的禮貌都給忘了?”
到底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就這么一兩句就將她堵得說不出話。
“你兇什么兇,我爸都沒有兇過我?!?p> “我又不是你爸?!?p> “你……”我看著蘇清歌從包里掏出手機(jī),然后當(dāng)著我的面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喂,謙哥哥。于向晚,她欺負(fù)我?!?p> 坐在座位上的我扶額表示一臉無辜。
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讓我佩服。
“清歌,你去找晚晚干什么?”
蘇清歌語氣里帶著抽泣,極其委屈的應(yīng)著,“我,來找她跟我一起吃飯。”
“師父不是說你今天回家吃飯?”
“我臨時改變主意了嘛?!?p> “聽話,回家去。”
“謙哥哥!”
“嘟……”
聽完對話,我打開微信,發(fā)了一條消息出去。
那邊立馬回了過來。
我:溫醫(yī)生你講電話的態(tài)度,真是快準(zhǔn)狠。不過,這么對小師妹,真的好嗎?
溫醫(yī)生:除你之外的其他人,我一向如此。
我:真有這么好?
溫醫(yī)生:我這個人的缺點就是太專一。
我:自戀,就你會說。
溫醫(yī)生:百分百實話。
看著有來有往的消息,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突然明白,我喜歡溫儒謙的原因之一大概是他始終懂我那些不為人知的想法,且愿意包容我心里藏著的一些暗黑的小心思。
然后同我,臭味相投。
腦子里突然想到了沈從文《湘行書簡》里的一段話:風(fēng)大得很,我手腳皆冷透了,我的心卻很暖和。但我不明白為什么原因,心里總?cè)彳浀煤堋N乙?,方不至于難過。
“你笑什么?”
我沉浸在自己的喜悅當(dāng)中,幾乎忘了房間里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沒什么,少兒不宜。”
“你是不是跟謙哥哥說什么了?”
“嗯,是說了些少兒不宜的話。”
“于向晚,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謙哥哥跟你分手的?!?p> “再見,不送?!闭Z氣里帶著冷意。
原先的印象在此刻蕩然無存。蘇清歌這女孩兒在溫儒謙和蘇老師面前總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可是一旦當(dāng)下的環(huán)境中不存在他們二人,那么她便原型畢露。
我不是沒經(jīng)歷過青春期,但如此年紀(jì)就事事顛倒黑白,不知禮數(shù),這就不單單是青春期叛逆的問題,這叫心思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