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歸屬
也幸虧陳鋒來自之后那個時代。
對于人的言論這種事情看的沒有多重。
所以這種事情還可以再陽城范圍內(nèi)繼續(xù)流傳。
要是換一個皇帝執(zhí)政。
只怕是執(zhí)政的第一天,就是要把市井之中關(guān)于自己的流言全都禁止掉。
這樣才能保持自己的形象。
像是陳鋒這樣,聽著自己已經(jīng)被黑成邪物了,還是興致勃勃的在一旁吃瓜看戲。
這樣的君主實在是少見。
“哼!!”
在酒館中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從角落里站了出來,冷哼一聲。
“邪物不邪物的有那么重要么?現(xiàn)在陛下做的不都是利于百姓的事情么?”
“要是陛下是邪物,那么一開始,就直接答應(yīng)肖云的條件?!?p> “現(xiàn)在的燕國可能已經(jīng)分崩離析,你們也要驚慌度日。”
“再說了,之前陛下在市場殺的那些個昏官你們也都看到了?!?p> “如果陛下真的想對我們不利,只要和那些人同流合污就可以了?!?p> “何必要做這種拯救我們,在殺了我們這種事情呢?”
“諸位,我雖然不知道你們都是誰,都是干什么的?”
“但老頭子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陛下把我們放在心上,為我們謀福利?!?p> “我們也應(yīng)該懂得感恩,不要做出那等忘恩負義之事……”
那老者說話鏗鏘有力,當他說完之后,整個酒館都安靜了十幾秒鐘。
“是啊,我家女兒之前被那幾個畜生活生生的虐殺?!?p> “我去報官,可是本就是那官員的兒子犯得案子?!?p> “那些衙役一看到我,不由分說,就把我的腿打斷了,仍在縣衙門口?!?p> “可憐我女兒才不過十八的年紀……”
“要不是陛下,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報仇雪恨?。?!”
一個瘸腿的中年男子站出來,對著眾人說道。
隨著自己的經(jīng)歷一點一點和盤托出。
那男人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講到陳鋒為自己報仇雪恨的時候。
便跪下來,沖著皇宮的方向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
這個跛腳男人似乎是開啟了酒館中某個位置的開關(guān)。
自從他站出來之后,整個酒館就成了傾訴大會現(xiàn)場。
越來越多的人說出自己的經(jīng)歷,然后感謝陛下為自己報仇雪恨。
“陛下,這種感覺怎么樣?”
陳鋒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自己突然就從邪物變成了救世主了?
一道聲音從自己耳邊響起。
“奉孝?!?p> 陳鋒看向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瘦弱男子,正是郭嘉。
早上,陳鋒從春滿樓出來的時候,郭嘉還在睡覺。
這時候趕過來,看來覺是睡夠了。
“感覺么,其實挺好的?!?p> 陳鋒看著酒館中,到現(xiàn)在還是時不時有幾個人沖出來說自己的經(jīng)歷,然后感謝陛下。
陳鋒已經(jīng)從最初的倍感尷尬到現(xiàn)在的坦然處之。
不同的是,他突然對這個國家有了一絲歸屬感。
好像是突然間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并不僅僅是要修煉到最強。
還想要這里的百姓過的更好。
嗡~
陳鋒突然感覺自己身體中有什么東西打碎了一般。
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脫離了枷鎖,飄向天空。
陳鋒抬頭看去,雙眼看到自己頭頂三尺處,有金色的云氣在翻騰。
他之前的感覺也沒有錯。
自己的枷鎖是打開了。
只不過打開的不是自己身上的枷鎖,而是那云氣中的枷鎖。
陳鋒看到的金色云氣,被密密麻麻的黑色鎖鏈拴住。
這次只是其中一根鏈條斷裂。
金色的云氣從頭頂澎涌而出,但,都被擋在鎖鏈內(nèi)部。
現(xiàn)在有一根鏈條斷裂。
那金色云氣剛好有一部分飄蕩出來,落到陳鋒身體中。
“這是什么?”
陳鋒半瞇著雙眼,感受從內(nèi)心深處傳來的舒適的感覺。
“陛下,陛下~”
耳中傳來了郭嘉的聲音,陳鋒才驚醒過來。
“陛下可是感覺不舒服?”
郭嘉疑惑的問道。
剛剛說話,陳鋒突然就沒了聲音。
他剛看到陳鋒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一樣。
以為是修煉有了領(lǐng)悟就沒有打擾陳鋒。
但是,陳鋒已經(jīng)持續(xù)這種狀態(tài)整整一個時辰了!
所以他才決定出聲詢問一下。
“無妨,只是有些領(lǐng)悟?!?p> 陳鋒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酒館中眾人已經(jīng)走得稀稀疏疏。
剛剛在酒館中心的說書先生也已經(jīng)離去。
“奉孝,這是怎么回事,剛剛不是還在這里討論嗎?!?p> 陳鋒一臉茫然的看著郭嘉。
“陛下,您剛剛和臣說話,但忽然就沒有了回音?!?p> “現(xiàn)在您已經(jīng)保持這種姿態(tài)大概一個時辰了?!?p> “一個時辰??!”
陳鋒一愣,自己完全沒有經(jīng)歷了這么長時間。
在那個空間中,自己只是看了一眼那個被鎖鏈鎖住的金色云氣,其他的什么也沒有做。
然后,就被郭嘉叫的回了神。
難道看一眼的功夫就一個時辰?
陳鋒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頭緒,便把這件事壓在心中,等以后再去細想。
……………
一處密室中。
就在陳鋒頭頂,那金色云氣的鎖鏈被繃斷的一剎那。
密室中的幾人像是受到什么重創(chuàng)一般,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里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怎么回事?”
坐在左邊的一個麻衣老人霍地一下站起身,沉著臉,表情陰寒的說道。
“我沒感應(yīng)到人?!?p>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長眉老者,那個老者的眉毛已經(jīng)垂在了地上。
雖然他也是臉色蒼白,但是沒有和那個麻衣老者一樣憤怒。
而是閉目養(yǎng)神,面無表情。
“我也沒有。”
在兩人對面,是一個禿頭的老人。
他看上去應(yīng)該是這幾人中最為壯碩的。
他此時說話也是甕聲甕氣的,對于那長眉老者說的沒有一點懷疑。
“和我們境界相仿的不可能,那神君呢……”
那麻衣老者仍然不依不饒,瞪著長眉老者問道。
“若真有神君對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出手,我們就算是死了,也是值了?!?p> 坐在中央的老者淡淡的說道。
淡淡的威嚴聲音,似乎完全不容別人反駁。
這人話一出,那麻衣老者立即閉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