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你看哥的右手邊。”
“看什么?。颗?,那是人吧?”
小北順著她哥指的方位,一眼看過去,立即認(rèn)出是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看樣子是遭遇了什么變故,她好奇的走了過去。
還停在原地沒動的二北,倍感失望的扶額嘆氣,做北小北的哥哥太難了,毫無樂趣可言。
小安寧好不容易才從大紅鯉魚之口脫險(xiǎn),還沒緩口氣,她又被小灰鳥當(dāng)牲口溜。
小灰鳥叼著小安寧的一縷長發(fā),飛在前邊,還能一絲不差的避開小安寧揮過來的手。
最終,小安寧放棄了掙扎,無奈妥協(xié)道:“小灰,你在前邊帶路,我跟著你走就是了。你再這么叼著我的頭發(fā),我怕我的頭皮都快要被你揪下來了!”
也不知小灰鳥是什么神鳥,竟能有如此神力,看它歪腦袋思考的小樣,似乎真能聽懂人話。
比起小灰鳥的表現(xiàn),似乎還要數(shù)大白蟲的表現(xiàn),略顯正常一些。
它已經(jīng)放棄了小安寧鼻尖的舒適位置,轉(zhuǎn)為爬到她衣領(lǐng)附近,有點(diǎn)像是在害羞,怕見人。
“嘿,小灰,沒想到你還能有這么一手,幫我找到活人?!?p> 得到小安寧的夸贊,小灰鳥高昂著腦袋,伸直脖子,展翅高飛。
看到小灰鳥能自由飛翔,她的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可她不管惆悵什么,現(xiàn)在她最需要的就是找到跟自己一樣的人,才能確認(rèn)自己還是個活人,不是個孤魂野鬼。
“還真是個大活人!二北,你快過來看看,是個長相別致的小姐姐呢。”
小北才剛看清小安寧的模樣,便迫不及待的喊親哥過來瞧一眼。
“你長得好漂亮……?”
“啪!”
“嘶?”
小安寧看小北長得很精致,又有一頭跟她不一樣的金黃色卷發(fā),管不住手的她想摸一摸。
但是,她伸出去的手,還什么都沒碰到,就被一男孩毫不留情的拍打下來。
她好委屈呢。
“哥,人家是女孩子,你下手未免也太重了!”
“你是什么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圣鳥林里?又為何想冒犯小北?”
二北慣性的甩來親妹想勸阻的小手,又拿手撇開親妹探過來的圓腦袋。他開口就是三連問,句句都問在關(guān)鍵處。
呃,小安寧抿著嘴唇,認(rèn)真的想了想,才看著眼前的男孩透著警惕的眼睛回答道:“我叫白饅頭,醒來就在這兒了,看你妹妹長得這么漂亮可愛,我就忍不住想摸一摸她的……頭發(fā)?!?p> “胡說!”二北毫不猶豫的將這種話,判定為假話,謊話,謊言。
暗想:但凡是嘴甜人美的女孩子,那都是比妖魔還恐怖的存在!
“我不這么認(rèn)為哦!小姐姐的話句句屬實(shí),我來作證呢。我叫王小北,這混蛋是我二哥,王二北!人就很二,還很傻!”
來自親妹的認(rèn)證,可信度高達(dá)百分之五十。
氣紅了臉的二北,拽著親妹到一邊去,還按著他妹的頭頂,不讓她碰到自己。
“你?你不也才認(rèn)識她?”
“哦豁,混蛋二北,我就知道你搞鬼,又想否認(rèn)壓制你可愛又漂亮的妹妹?哼,有我在一天,你休想!饅頭小姐姐,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本公主混,看誰敢欺負(fù)你!”
小北叉腰怒吼的架勢,一看就特別熟練,潑皮中帶著點(diǎn)天然氣,可愛到讓人沒話說。
反觀小安寧,安靜的站在一旁,雙眼濕潤的看著小北跟二北的玩鬧。
她也想有家人!
可是,她什么都想不起來,卻在那個時(shí)候,腦海里浮出某個人的聲音,在跟她說:白饅頭。
直到她跟著小北坐進(jìn)一輛馬車?yán)铮紱]能想明白,自己為何會脫口說出白饅頭這三個字?
她開始想說的明明是:不記得了。
小北在婢女的服侍之下,換了一身干凈的抹胸宮廷裝,大方優(yōu)雅的蓬裙襯得她更像一位驕傲的小公主。
“小姐姐,你穿我的漂亮裙子,怎么顯得你那么丑呀?”
“不是我丑,是小北你太漂亮啦!”
被小北的話,拉回神來的小安寧,張嘴就夸小北漂亮,再漂亮,更漂亮。
可愛,再可愛,更可愛。
這是小北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不合身,松松垮垮,壓根就撐不起來。
“嗯嗯,你長得也不賴。剛才,我大哥看你的眼神,都定住了呢?!?p> “你大哥他……未必是在看我?!?p> 小北湊到小安寧的耳邊,捂嘴小聲的笑道。
她還從沒見過她大哥用那種眼神,緊盯著一個女孩子不放。
盡管小北一再說她大哥是個好人,但落在小安寧的心里,總有一種七上八下的感覺。
不知為何,小安寧總覺得小北的大哥看的不是她,而是藏在她衣領(lǐng)后的大白蟲。
大白蟲它……有什么問題嗎?
“大哥,我都說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瞞著你們帶小北出去玩,你也就不要再說教了!”
“二北,不是大哥想說你,是你這次做的是太離譜太出格,就算我不處罰你,你……?唉!”
“我知道了!你要沒什么話說,我就……就等著你們給我的處罰!”
背對著二北的小少年,在聽到他弟又不知畏懼的說氣話,他就惱。
惱歸惱,做大哥的他,還是冷靜下來,有事說事。
“那個女孩,說是叫白饅頭的女孩,你看她有什么問題?”
“問題?什么問題?她長得還行,小北喜歡,再有問題也得給她留下。”
二北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又不是沒發(fā)生過的事?
好比上個月,他們這妹妹一任性起來,竟然傻乎乎的救下一個意圖謀逆的死囚。
救死囚的原因是什么?
他到現(xiàn)在都懶得回想,反正都是很奇葩的理由,最好笑的不在這里,而是他們的父王和母后還答應(yīng)了!
二北只能說,還好他不喜歡腦子缺根筋的妹妹,不然,他也會跟著同化為“二號迷妹”!
再看回身為大哥的一北,他也想寵自己的小妹,事事都順著她的心意辦。
可問題是這一次,他總覺著那個來歷不明的饅頭女孩藏著什么秘密?
二北在他哥的面前,也沒說什么,但他一轉(zhuǎn)頭出來之后,一溜煙躥進(jìn)妹妹的馬車?yán)铮吹故荏@不小的小安寧,對她動手動腳。
在小安寧放大的瞳孔里,二北的手直奔的位置,就是她潔白的衣領(lǐng)。
她緊張到再次放大自己的眼睛,瞪著比她還慌的二北,兩人的手心浸出一層汗。
就在她想做出反抗的動作,護(hù)住大白蟲之時(shí),來自小北的無敵飛毛腿,踢到她哥的身上,那也是相當(dāng)?shù)慕o力。
“王二北,你這個色魔!”
“啊喲,王小北,我是你親二哥,你就敢這么踢我?當(dāng)心我落下殘疾,賴你一輩子,看你該怎么嫁你的如意郎君?”
滾落下馬車的二北,一面揉著自己的屁股,一面又想爬上馬車。
這一回,小北可不會再讓他溜進(jìn)來了!
“小姐姐,你也來幫我踢這個混蛋,不讓他再有機(jī)會溜上來……?”
小安寧躺在那兒,怔怔的發(fā)呆。
朗君?
她聽著這兩個字,怎么這么耳熟呢?
是每個女孩都會有自己的朗君嗎?
不對,二北剛剛說的是:如意郎君!
“小北,如意郎君是什么東西?呃,簡單的說,如意是什么東西?郎君,郎君又是什么?”
“哎,二北,你來給小姐姐看看,她的腦子好像被你嚇壞了?!?p> 小北順手就拉她哥亂招搖的手,放在小安寧的額頭上。
還在為剛才的糗事,心里鬧別扭的二北,才碰到小安寧的額頭,就又立馬如觸電般縮回來。
“是發(fā)燒了么?”
“嗯。”
小安寧輕輕的擺動自己腦袋,想要看清二北的樣子,她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人!
而出現(xiàn)在她模糊視線中的那個人,此刻已趕回到魚兒鎮(zhèn)外的亂葬崗。
這里,本該有堆如山高的尸體,一地的爛刀破劍,以及老籠一再指自己頭發(fā)發(fā)誓的小墳包,統(tǒng)統(tǒng)都沒了!
“小少爺,奴才再次發(fā)誓,那小娃娃確確實(shí)實(shí)是經(jīng)奴才的手,埋葬在這兒?!?p> 老籠指著一處小坑,鄭重地跪地發(fā)誓道。
這個小坑,特像是被人一腳踏出來,又經(jīng)雨水沖刷過的痕跡。
要不是老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發(fā)誓又發(fā)誓,朗君都不敢輕言相信他的話。
“如果她的死也是局中一環(huán),那他們究竟想掩蓋什么見不得光的秘密?不惜,死那么多人!”
本來,朗君很確定自己在雨夜里的那場搏殺,還有他身上的傷痕,都說明這一切不是他的幻覺。
即便是幻覺,他也要親手找出答案,找到她以及她背后隱藏的秘密!
“二哥,你怎么不進(jìn)去看看饅頭姐姐呢?”
“別煩我!”
二北回到自己的馬車上,拿起本書想看,又看不下去。
他想拿起畫筆,卻又想不出自己該畫什么人才好。
又有小北在旁邊呱噪個沒完,他都快要崩潰了!
“那,二哥難道不想知道饅頭姐姐在說什么胡話嗎?”
“她罵我了?切,她罵就罵唄,爺們被女人嘮叨兩句,又不會掉塊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