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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方式錯誤的無限

間章 心死、瘋狂

打開方式錯誤的無限 小刑部姬 4149 2024-06-24 20:18:56

  (這章的后半段,可以搭配《空は高く風は歌う》這首歌食用。)

  對于復制體鄭吒來說,與原本的世界線相比,最大的分歧有二。

  其一,由于葉梓的幫助,鄭吒在生化危機一世界的收入,比原本多出了一個C級支線劇情與一個D級支線劇情。他用多出的那個C級支線劇情兌換了紅炎,D級支線劇情則保留了下來,準備幫葉梓兌換一件魔法傳說類的物品,來報答她的恩情。

  其二,在生化危機一世界的戰(zhàn)斗間隙,葉梓向他講解了諸多不成文的秘密:比如基因鎖,比如力量與境界,比如支線劇情的獲取途徑,比如“生存天數”這一兌換的真義。

  而這,便是一切的開端。

  與羅麗一起,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惡魔隊的主神廣場上時,面對目露兇光、不懷好意的養(yǎng)殖者們,同時收到了一道向他示警的隱晦的精神力,復制體鄭吒做出了一個選擇:將意識連接上主神,查詢并用那個D級支線劇情解鎖了惡魔隊曾經歷過的一個恐怖片世界,把手頭僅剩的獎勵點數,全部兌換成了那個世界的生存天數。

  而站在上帝視角看來,這也是唯一正確的選擇:此時的惡魔隊隊長、養(yǎng)殖者頭子萊因哈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渣,但不可否認的是,實力也是極強…三階的境界,加上堪稱豪華的血統、強化、技能,甚至足以媲美洪荒萬族的傳奇強者。同時,這家伙又極好面子,鄭吒任何的反抗,只要折了他的面子,下場只會更慘而已。

  進入恐怖片世界之后,鄭吒花了半天的時間思考,理清楚了眼前的處境:剩下的時間里,他必須拼死地挑戰(zhàn)這個世界的支線任務,借生死危機解開基因鎖、提升自己的境界,并賺取獎勵點數…至于支線劇情,與絕大部分輪回者頭疼的“支線劇情不足,獎勵點數有余”不同,對于他來說,支線劇情反而沒有多大的用處。

  因為,恐怖片世界的數十天,相對于主神空間,只不過是一瞬而已,也即是說,鄭吒回歸主神空間的時候,便會再次陷入敵人的包圍之中。所以,即使有再多的支線劇情,他也沒有“時間”兌換任何的強化:中低級的強化,便需要數分鐘的時間,高級的強化只會更久,但敵人又怎會給他這個時間?退一萬步說,假設強化過程受到主神的保護,敵人無法打斷,但身邊的羅麗又該怎么辦?

  同理,他沒有“時間”去全身修復,也沒有“時間”翻閱浩如煙海的道具類兌換,去尋找自己所需的道具。唯一能做的,只有事先準備好“念頭”,在回歸主神空間的一瞬間,再次解鎖另一個恐怖片世界,并把所有的獎勵點數兌換成生存天數。

  不過,鄭吒并不認為自己毫無勝算…正如葉梓曾告訴過他的,“力量”并不代表一切,只要他能夠把自己的“境界”提升的足夠高,便有機會戰(zhàn)勝強化遠高于他的敵人。

  第一個世界,他完成了兩個支線任務,解開了基因鎖第一階,而代價,則是胸腹開了一道海碗大的口子,多處臟器重創(chuàng)失血,幾乎半只腳踏進了鬼門關。在無法使用主神修復的前提下,如此嚴重的傷勢,只憑C級的血族子爵的自愈能力根本是杯水車薪、無能為力。但鄭吒硬生生地提著一口氣,在昏迷與半昏迷之間撐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每當恢復一星半點的寶貴的清醒,他便鼓起全身的力氣,撕咬著支線BOSS怪物尸體上的血肉…肉質無比的酸臭、令人作嘔,血液甚至有著一定的腐蝕性。可正是憑借著血族對強大血肉的吸收能力,數日之后,他奇跡般地再一次站了起來。

  第二、第三個世界,鄭吒總共完成了三個支線任務,基因鎖不止開啟了二階,甚至隱隱摸到了三階的門檻,對于自己唯一的技能“紅炎”的掌握更是出神入化。但他所經歷的兇險,也絕對是其他人難以想象的。

  他在曾單槍匹馬地殺入了數以萬計的鬼怪之中,即使其中九成九以上的鬼怪連入魔級都不到,根本無法抵擋他紅炎的灼燒,但蟻多咬死象,鄭吒的血族能量也撐不住如此的消耗…但凡他有足夠的靈類子彈,肯定會輕松上許多倍,只可惜并沒有。

  此戰(zhàn)過后,他前胸、后背等等地方,多了近百道深可見骨的傷勢,更有詭異的詛咒盤踞于其上,令它們難以愈合。因此,鄭吒也只是凝聚力量,修復了體內的傷勢,而體表那些不影響戰(zhàn)斗,坑坑洼洼的猙獰傷痕,卻是不值得浪費寶貴的修煉時間去修復了…如此一來,他全身上下的傷勢,甚至比《三國演義》之中猛將周泰的“皮肉肌膚,如同刀剜,盤根遍體”恐怖了無數倍。

  第四、第五與之后的世界,鄭吒以紅炎手創(chuàng)千刃,歷經百戰(zhàn),深入了基因鎖三階的境界,血族能量也錘煉到了不亞于B級血族伯爵的程度。

  與自深淵召喚而來的真正大惡魔的一戰(zhàn)之中,他的右臂被齊肩湮滅,但終是以弱勝強,斬下了對方的頭顱,更以牙還牙,同樣斷了對方的手臂,以紅炎“焊接”在了自己的傷處。經過一段時日的煅燒,這條猙獰的惡魔右臂被鄭吒徹底煉化,重新變回了人類的模樣,但其中蘊藏的力量,只會比原先更強、更勁、更霸!

  如今的復制體鄭吒,即使只有C級的強化,放眼所有輪回小隊,也是前十之列的強者。惡魔隊的絕大多數養(yǎng)殖者,在他的面前已是土雞瓦狗一般,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敵。但他越是強大,也越能感覺到惡魔隊某兩人的恐怖。

  一個是斜倚在門上,沒有散發(fā)出明確敵意,仿佛在看熱鬧的亞洲男子,鄭吒對他的感覺,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深不可測”。這是…四階嗎?鄭吒并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對方只需要一個念頭,他便會人頭落地。

  另一個,則是養(yǎng)殖者們的頭頭,那個金發(fā)碧眼的家伙…同為血族強化,鄭吒能感覺得到,對方的血統等級遠高于自己,而境界方面,也很可能同為三階。即使自己的戰(zhàn)斗經驗再是豐富,對紅炎的運用再是精妙,對上這“氪金戰(zhàn)士”的勝算,也不到一成而已。

  與此同時,惡魔隊歷史記錄(來自最資深的隊員)里所有的恐怖片世界,他已全部去過一遍,所有能夠發(fā)掘的支線任務,他也已全部完成:其余的任務,要么是被惡魔隊解決了,要么是隱藏過深,只有過人的智謀才能發(fā)掘。

  換句話說,再一次回歸主神空間時,便是他與惡魔隊的決戰(zhàn)了…戰(zhàn)那勝算渺茫的一戰(zhàn)。

  唯一的勝機,只有臨陣突破、解開基因鎖四階…但屬于真正頂尖強者的這一境界,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積累又不足夠深厚的情況下,又豈會那么容易成就?

  回歸主神空間前的最后一日,復制體鄭吒沒有做任何的修煉,相反的,他早早便來到了回歸的地點,牽著羅麗的小手,佇立于那斷崖之上,眺望著遠處的大海,任由那微咸的海風吹拂著面龐。以無數次生死之戰(zhàn),以血與火錘鍛而成的強者之心,在此刻空前地平靜了下來…他無比的清楚,從那只小手傳來的溫暖,便是他一次又一次從鬼門關前爬出來的“理由”,是令他變強的最大動力。

  但是,與他牽著手的少女,卻在想著不一樣的事情…一些鄭吒從未想過,從未動過一絲一毫念頭的事情。

  羅麗,這個擁有著水晶般心靈的少女,理當與任何的暴力無緣,而事實也是如此,每次戰(zhàn)斗之前,鄭吒都會把她安置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數場恐怖片的支線任務下來,也沒有受到分毫的傷害。但鄭吒卻忽視了一點,羅麗雖然不懂戰(zhàn)斗,卻懂…他,甚至比他自己本人,有著更為深刻的理解。

  無數個日夜,每當羅麗與他擁抱,細嫩的手指劃過他背后那無比猙獰,足以嚇死普通人的猙獰傷勢時,她的面上努力地擠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心中卻如同刀絞一般,無聲地哭泣著;無數次重逢,每當鄭吒帶著滿身的鮮血,踉踉蹌蹌地走向她,臉上帶著招牌的帥氣憨笑,卻一頭倒在她的懷中時,這份重量沒有壓在她的身上,而是壓在了她的心上。

  所以,當鄭吒困頓于基因鎖三階,遲遲找不到通往第四階的路時,與他心意相通的羅麗卻是找到了…一條他決不愿意,寧可死也不會踏上的路。

  離回歸主神空間,還有十秒的時間。

  少女巧笑倩兮地在鄭吒的面前踮起了腳,吻上了他的嘴唇,這一吻甜美、溫柔且充滿愛意,仿佛世間一切美好東西的具現。但與此同時,幾滴溫熱從少女的眼角滾落,沾濕了鄭吒的面龐。

  “大色狼先生,我喜歡你…過去,現在,未來一直喜歡?!?p>  離回歸主神空間,還有三秒的時間。

  面對鄭吒伸出的右手,羅麗沒有像往常一樣牽起,而是仿佛事先準備過無數遍一樣,干凈利落地往后一躍,在鄭吒驚恐與難以置信的神色之中,跳下了那數十層樓高的斷崖。留給他的,只有一抹空前美麗的微笑,與一句輕柔,卻無比清晰的話語。

  “還有…答應我,活下去?!?p>  這句話,蘊藏了用言語無法形容的愛意,也成了束縛復制體鄭吒一生的鎖鏈,令他痛苦地活在這世上的詛咒。

  以他的速度,此時沖下斷崖,是應該可以接住羅麗的,但這必然會錯過主神的回歸時間與地點,只能死于主神的抹殺,與羅麗殉情而已。同樣的,躍下斷崖的羅麗,并不會墜落到地面,而是在半空之中,便會被主神所抹殺,沒有任何拯救的辦法。

  在近乎瘋狂的復制體鄭吒看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羅麗是死在他的手上…是他親手殺了羅麗。

  以最大、最深的“痛”讓鄭吒推開第四階的大門,同時,除去他唯一的弱點,抹消自己被惡魔隊抓做人質的可能性…并非智者的羅麗,完成了她此生唯一一次,也是最為成功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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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惡魔隊眾人的視角,這一名新人與他身旁少女的身影,不斷地消失、出現,而每閃爍一次,這新人身上的氣勢便暴增數倍,最后,甚至達到了連萊因哈特都為之皺眉的地步??蛇@一次,當他再次出現時,身旁的少女已不見了蹤影,整個人跪坐在地上,七竅之中血液涌出,氣勢全無,似乎是在恐怖片世界之中遭遇慘敗,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勢。

  見狀,眾養(yǎng)殖者們獰笑著,有的扣下槍械的扳機,有的擲出超凡的暗器,有的搓著魔法的光球,準備先打斷他的手腳再說。只有湯姆不忍直視,關上了原本留著一條縫、虛掩著的房門,而趙綴空,這個始終保持著一臉微笑的長發(fā)青年,則頭一次露出了驚愕的表情,身形一閃而逝,從主神廣場上消失不見。

  “羅麗,你看…由‘人’至‘神’的進化,已發(fā)生了?!?p>  復制體仍然跪坐在那里,血淚有如泉涌一般,灑落在主神廣場的地上,仿佛對攻向他的子彈、暗器、魔法之類毫無所覺,只是喃喃自語著,好像在與一個不存在的少女說話一般。

  “你把四階送了給我?!?p>  無論是物質,還是能量,所有的攻擊在接近他身旁十米范圍之內時,明明沒有被任何有形的手段所阻擋,卻直接蒸發(fā)為了虛無,顯得分外的詭異。

  而事實上,這十米范圍之內的溫度,正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暴增著,五千度、一萬度…十萬度!同時,這足以焚燒高山、蒸干湖泊的巨大熱量,卻被死死地束縛在這十米范圍之內,沒有絲毫的外泄。

  “但有著它有何用,有著它有什么意思了?羅麗…”

  下一滴血淚,并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尚在半空之中,便化為了一朵蘊藏無窮痛苦、悲戚與絕望的黑色火焰,為摧毀一切、破壞一切、燒盡一切而生的暴戾之炎。

  “嗚哇,羅麗呀!”

  比傷獸凄厲了無數倍的咆哮響徹主神廣場,下一刻,滔天的黑炎憑空騰起,吞噬了視野之中的所有、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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