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咱們不在的時候,他們真的做了什么小動作。”樊修笑著回頭看了駕駛艙的門一眼:“那么的話,我們就不算是同道中人,那樣,我的最大忍耐限度就是帶著他們兩個到地方,然后分開,如果他們兩個做的小動作,對我們的生命有威脅……”
樊修彈了彈短刀,短刀發(fā)出響聲:“那就送他們一程?!?p> “不至于吧……”劉嘉豪皺了皺眉:“咱們第一次見,他們?yōu)槭裁匆獨⒃蹅?,留著咱們兩個戰(zhàn)力,也能保護他們到達南京不是嗎?還有……你能下得去手?”
“這些都有待參考,我從來都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摩別人。”樊修面無表情地說道:“至于殺不殺人這個問題……阿豪,沒必要對敵人仁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該下手的時候,就要毫不留情?!?p> “話說你怎么知道他們做了手腳?”劉嘉豪似乎是不太愿意聊這個問題:“咱們也看不見?!?p> “我把小藍留在那里了?!狈抟贿叿w機上方,一邊說著:“讓小藍監(jiān)視他們兩個就好,我們不需要擔(dān)心?!?p> “哦。”劉嘉豪點了點頭,看了樊修一眼,專心的找起了救生筏。
“哦,這里?!狈廾缴厦娴囊粋€類似于把手的東西,一拉。
一個卷起來的黃色的沒有充氣的氣墊掉了下來,還伴隨著幾件救生衣,砸在地上,發(fā)出不小的聲響,劉嘉豪嚇了一跳:“找到了?”
“嗯。”樊修撿起救生衣放進背包,抱起救生筏:“不輕?!?p> “需要我嗎?”劉嘉豪壞笑著問道,但是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樊修咬了咬牙,抬腿就是沖著劉嘉豪的屁股就是一下。
“錯了錯了?!眲⒓魏佬χ汩_,轉(zhuǎn)頭看向駕駛艙門:“那么,接下來,我們該看看這兩個人有沒有什么小動作了。”
“呵呵。”樊修笑了笑,短刀藏在袖子里:“敲門吧?!?p> “咚咚咚?!眲⒓魏狼昧饲民{駛艙的門:“喂!我們兩個回來了,開門吧?!?p> “來了來了?!崩锩?zhèn)鱽硭窝┫Φ穆曇簦S后門被打開,宋雪夕的臉有些怯怯的露了出來:“請進?!?p> 一瞬間,劉嘉豪有一種,看見新婚妻子打開門說“歡迎回家”,的感覺,從來沒有感情經(jīng)歷的他,臉一紅。
樊修在后面看著,嘿嘿一笑,伸手放在劉嘉豪肩上:“我說,你們兩個演話劇呢?妻子說:‘歡迎回來’,誒?阿豪,你是不是應(yīng)該說一句‘我回來了’,這樣才合適不是嗎?”
樊修這么說,是因為知道劉嘉豪不會生氣,而且感情這種事,沒有身邊的人推波助瀾,憑借兩個人慢慢發(fā)展,就很難有什么大進度。
劉嘉豪和宋雪夕的臉都紅了,劉嘉豪反手給了樊修一拳:“滾尼瑪幣?!?p> 宋雪夕的臉上紅色不曾褪去,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當(dāng)然,他們兩個自然不會是因為妾有情郎有意被人點破而害羞,而是因為本來就是普通,連朋友都算不上的兩人被人打趣的尷尬還有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的害羞。
玩笑要適度,樊修收回笑容,把救生筏放在外面:“打上氣吧?!?p> 一回頭,看見劉嘉豪又用那種無奈的表情看著自己,樊修挑眉:“又怎么了?打氣啊?”
“修哥,下回你要說什么和飛機有關(guān)的知識,可不可以先向小的垂詢一下?鄙人雖然沒坐過幾回,但是還是知道一點的?!眲⒓魏罒o奈的說道:“這東西里面有充氣泵,把這兩條繩子一拽,就會自動充氣,不能在客艙里面充氣的。”
“哦,原來如此?!狈撄c了點頭:“謝謝豪哥科普。”
“不客氣修弟?!眲⒓魏辣f道,還沒說完就被樊修一拳敲到腦袋上:“給你點陽光就燦爛,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就快到了?!蹦沁叄渭疫h的聲音傳了過來,樊修一愣,轉(zhuǎn)身走了過去,同時隱晦的將小藍收了回來,伸出手去:“往下面飛點吧?!?p> “好的?!彼渭疫h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挪到一邊,看得出來,他有些拘謹(jǐn)和放不開,樊修皺了皺眉:“你們兩個到了南京以后,有別的地方要去嗎?還是咱們繼續(xù)同行?”
“我們倒是沒有要去的地方。”宋家遠一愣:“如果你們兩個不介意的話,我們當(dāng)然要繼續(xù)同行?!?p> “我們當(dāng)然不會介意?!狈蘼柫寺柤纾骸八阅愀陕镆@么拘謹(jǐn)呢?咱們之間可以更加近一點,也方便咱們以后的行動,你說是吧?其實我們兩個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從剛才到現(xiàn)在,其實我們兩個也沒有放開,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坦誠相待。”
唉,劉嘉豪嘆了一口氣,看著微笑著的樊修,眼神有些復(fù)雜。
樊修是天生的領(lǐng)導(dǎo)者性格,但是他不是那種仁君,硬要說起來的話,樊修的性格和古代很多帝王都相似,多疑,對人防備,必要的時候也會心狠手辣,對很多事的接受能力也很強。
看吧,連這種不經(jīng)意間說出的和諧的話,也帶著命令和威脅的語氣,劉嘉豪嘆氣,這種話要是換成他來說,估計會變成和諧一家人大現(xiàn)場。
如果不是生氣或者有目的的情況下,劉嘉豪很少會露出那種命令的姿態(tài),但是樊修卻能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
劉嘉豪笑了笑,看著還是有些局促的宋家遠:“修哥他說的對,咱們應(yīng)該友好相處,畢竟是伙伴啊?!?p> 宋家遠本來的局促消失了,對著劉嘉豪點了點頭,笑道:“好的,我盡量吧。”
劉嘉豪笑了笑,目前來說,對比上劉嘉豪和樊修,宋家遠更擅長于和劉嘉豪對話,也更喜歡與劉嘉豪對話,但是如果發(fā)號施令,宋家遠還是會聽從樊修的話。
果然啊,他還是不適合當(dāng)領(lǐng)導(dǎo)者,劉嘉豪撇了撇嘴,看了看前方:“快到了吧修哥?”
“嗯,目前還看不見城市全貌?!狈奁擦似沧欤洁熘骸拔颐髅鏖_的很快了?。俊?p> “再快也是需要時間的。”宋家遠想了想,接上了樊修的話:“一般情況下應(yīng)該是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現(xiàn)在才多長時間?而且你現(xiàn)在隱約能看見的那個城市不是南京,是句容市?!?p> “句容嗎……”樊修咂嘴:“我明明開的很快了……那就……”
“更快一點?”隨著樊修的瘋狂之語,巨大的推背感傳來,宋家遠直接靠在了座位上:“慢慢來!別著急??!咱們還有很多時……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家遠明顯就是有一點點暈機了,余光看到他臉都綠了,樊修看了一眼,慢了下來,劉嘉豪站起身:“修哥,你趕著去投胎嗎?開那么快干嘛?”
宋雪夕癱在座位上,已經(jīng)沒有了說話或者是反駁的力氣了,樊修吐了吐舌頭,撓頭道:“不好意思啊,沒想到,沒想到,嘿嘿?!?p> “嘿你個頭。”劉嘉豪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看著前方,瞳孔猛的一縮:“小心!”
樊修一轉(zhuǎn)頭,看見一道白光沖著飛機襲來:“我靠!”
飛機一個轉(zhuǎn)向,躲開了這一下,樊修嚇出一頭的汗:“什么玩應(yīng)?!”
“不知道,但是不像是人類的武器?!彼渭疫h坐直,想要往下看,但怎么也看不到下面的情況:“咱們應(yīng)該是被什么東西給盯上了?!?p> “是嗎……”樊修咬牙,看了四周一眼:“坐穩(wěn)了各位!”
比剛剛還要大的推背感,但是生死關(guān)頭宋家遠不敢有絲毫的抱怨或者是怨言,飛機迅速的朝著南京的方向飛了過去。
“咻。”又是一道白光,這次是在飛機前方炸開,樊修目光一凝,客機的速度已經(jīng)是當(dāng)前的最大速度了,沒法再加速了,再加速的話,可能會對飛機的某些零部件造成超負(fù)荷,甚至導(dǎo)致其損壞,就算要繼續(xù)加速,也不能現(xiàn)在加速,至少也要到了NJ市內(nèi)。
樊修早就把飛機的高度降低了不少,可能就是因此才被盯上的,前方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城市的輪廓了。
“側(cè)面!又有一道白光!”劉嘉豪一直貼在窗戶上面,看著外面的那一道白光朝著機翼襲來:“要擊中機翼了!修哥!”
“來吧寶貝……”樊修看著小藍顯示的夾江的位置,將飛機調(diào)出一個角度,隨后加速到最高!
生死關(guān)頭,誰還管你飛機壞不壞,白光還沒碰到機翼,就迅速炸開了,但即使那樣,也和機翼很近,必定是波及到了機翼,劉嘉豪著急了:“修哥!機翼著火了!”
“什么?!”樊修瞳孔一縮,宋家遠迅速解開安全帶,飛機前方,就是夾江!
“準(zhǔn)備好打開艙門!”樊修大喊道:“我們沒有時間!”
“樊修!”宋雪夕支起身子:“小心……小心那個大橋!”
“什……”樊修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跨江大橋,他慌忙的拉升,飛機卻僅僅只拉高了一點點,但是應(yīng)該也能勉強的擦過去了。
“吱啦––”刺耳的摩擦聲響起,伴隨著劇烈的晃動,飛機底部和大橋的橋面發(fā)生摩擦,樊修解開安全帶:“打開艙門!給救生筏充氣!”
飛機這個龐然大物,跨過大橋也不過就是幾秒鐘,之后就是夾江了,劉嘉豪手忙腳亂的打開駕駛艙門,和宋雪夕兩個人把救生筏扔了出去,抽出繩索,救生筏迅速充氣膨脹:“修哥!好了!”
“你們幾個先跳!”樊修的聲音傳了出來,宋家遠也搖晃著走了出來,劉嘉豪一咬牙,拉著宋雪夕和宋家遠就跳到了救生筏上,看著巨大的客機墜入夾江:“修哥!”
“握日?!彼_始涌入飛機,樊修手忙腳亂的解著安全帶,罵了一句:“馬德,這東西這個時候倒是嚴(yán)實了。”
水已經(jīng)漫過了膝蓋,樊修才剛剛解開安全帶,他明白,飛機在迅速下沉,他站在水里沒有動,他需要等待一個時機,等待一個他沉下去不會被水的浮力帶上來的時機。
水淹沒到了胸腔,樊修的呼吸已經(jīng)開始有些困難了,隱約間還能聽到外面劉嘉豪的呼喚。
他明白,到時候了。
轉(zhuǎn)過身去,拿出吸氧面罩,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個猛子扎下水,從飛機的艙門游了出去。
“修哥!”救生筏上,劉嘉豪還在喊著,宋家遠和宋雪夕都是一臉著急的樣子:“樊修!”
宋雪夕更加鎮(zhèn)定,讓宋家遠拉住她的腿,她把上半身伸下水,在水下辨認(rèn)著樊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