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堡內(nèi)的喊殺聲隱隱傳來,剛要準備返回的郭河眉頭一皺。
“看來,獨孤敗的計劃已經(jīng)開始了,這蕭家堡怕是回不去了?!?p> 按照他原定的計劃,是打算在蕭家堡找一個偏僻角落躲藏。畢竟再過一段時間,野外也會成為戰(zhàn)場,逃竄的蕭家勢力肯定不會待在圍城之中。
既然蕭家堡進不去,野外也不是安全之地,那就干脆跑到海上躲清凈。
至于怎么堵住門中三位大佬的嘴巴,借口都是現(xiàn)成的——去追肖蕭家余孽蕭晟。
郭河自得一笑,揮手扔出了滑竿法器神仙椅,跨坐而上。
咻!
中途??康牡攸c,他早已想好,百分百的安全。
那處藏著堅皮草的海底溶洞!
大海茫茫,茫茫大海。
蔚藍的海面平靜無波,偶爾有海鳥掠水而過,將露出海面的小魚蚌抓在利爪之間。
海面之下,還能隱約瞥見鯨鯊淺淺游弋,或為換氣,或為伺機抓捕獵物。
喜悅的鳥唳、游弋的魚鰭,為這寂靜的南海帶來了生機和……絕望。
不過,郭河可不將這些放在眼里,在清點完蕭晟的儲物戒后,便開始愜意地靠在滑竿椅背上享受日光浴。
太陽已經(jīng)西斜,灼曬早已不再。
就在郭河微微瞇眼時,西方的紅日之下驀然出現(xiàn)了一個彩色的光點,而且還在逐漸變大。
嗯?
一頂彩色的轎子!
毋庸置疑,肯定是一件飛行法器。
郭河登時坐直了身軀,雙眸之中閃出警惕的光芒。
瞧對方前進的方向,分明是身后的坤島。
難道是蕭家的外援?
不應該啊,百曉閣提供的情報可沒有說到這些;若說對方只是湊巧路過,那可能性就更小。
郭河可不想再卷入無妄的修士紛爭中,連忙稍稍調(diào)整神仙椅,為對方讓開了前沖的軌跡。
如此的舉動,分明是想示好于對方。
誰曾想,急沖而來的彩轎好像故意在跟郭河作對一般,也是向相同一邊改換方向。
或許事有湊巧吧。
郭河又一次直直降低滑竿,幾乎要觸碰到微微揚波的海面。
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行!
已經(jīng)沖到眼前的彩轎猛然停了下來,正好懸停在滑竿法器的正上方。
實錘了,對方就是在和他作對。
而且,對方根本不將他放在眼里。以乘坐的彩轎蓋住陌生人的頭頂,無論放在哪里都是非常失禮的舉動。
心中有些不痛快的郭河剛要出聲質(zhì)問,上方的彩轎傳出一個尖細的男子聲音。
“喂,下邊的小子,你可是從坤島出來的?”
“……”
郭河懶得理他,以靈氣催動滑竿向一邊移動,想要躲開居高臨下的彩轎。
哪知,彩轎如影隨形一般再度跟上,還是保持著穩(wěn)壓一頭的架勢。
這與騎在人脖子上拉屎有何區(qū)別?
先前的不痛快變成了惱怒,郭河本能地運轉(zhuǎn)望氣術,昂頭望向正上方的彩轎。
彩轎之上明顯有著兩人,一前一后。
在前一人修為略低,是煉氣五層;在后一人雖然看不透,但壓迫感并不明顯。
“臭小子,你耳朵聾了,咱家在問你呢!要不要咱家?guī)湍闶柰ㄊ柰ǎ俊奔饧毬曇粼俣葌鞒?,趾高氣昂之中又多了三分怒意?p> 疏通疏通……
這分明是在威脅!
到了此時,郭河哪還慣他的臭毛病,冷冷回了一句。
“臭小子在問誰?”
“當然是在問你……呃,你個奴仆小子竟然敢消遣咱家……”問話的尖細嗓音豁然醒悟過來,暴怒吼道。
面對如此滑稽的怒吼,郭河沒好氣地打斷了對方的話,而且還在出聲揶揄:
“咱家,咱家,你不會是個小太監(jiān)吧?那閹掉的玩意兒還隨身帶著吧,要是不小心掛在外面,豈不是死無全尸?”
揶揄對方?jīng)]錯,郭河也在心底連呼倒霉。
NN的,被一個死太監(jiān)騎在頭上吆五喝六,一定是自己現(xiàn)世報。
下次說破天也不假扮圣女隨從了,呸,晦氣!
揶揄歸揶揄,郭河也做好了防范的準備,畢竟他知道對方的反應一定不會和善。
“臭小子,找死!主人,小英子請戰(zhàn)!”頭頂?shù)募饧毶ひ魳O力壓制心中的憤怒,向轎中的另一人恭聲請示。
緊隨其后,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自轎子里穿透而出,宛若黃鸝啼鳴。
“咯咯咯,小英子你打不過的,人家的修為可是高過你哦?!?p> “打不過?主人,小英子可以越階而戰(zhàn)!”
“咯咯,我都忘了你的本事,去吧,小心點兒!”
“主人您瞧好吧!咱家定然讓他……”
……
主人?
死太監(jiān)?
聽到頭頂上方的對話,郭河不由地心中突突,也隱約猜出了這兩人的身份。
圣女島圣女!
剩下的死太監(jiān),自然是她的隨從!
沒想到啊,自己這個假李鬼還遇上了真李逵!
簡直湊巧得掉渣!
自信滿滿的‘越階而戰(zhàn)’,還有修為高過自己的圣女在一旁虎視眈眈,這買賣不劃算!
簡單思量過后,郭河迅速做出了決斷,向手臂下的把手猛然逼出了一股靈力。
咻!
神仙椅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光,向著前方急沖出去,下方的海面驟然劃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打不過還不跑,那才真是傻缺!
彩轎之中,那名隨從還在向圣女表著決心,兩人根本沒想到對方會是這般干脆利落。
等到兩人反應過來,郭河的神仙椅已經(jīng)化作拳頭大小的綠點,而且還在快速變小。
“臭小子,你敢跑,給咱家站住!”
在征得主人的同意后,彩轎內(nèi)的黑衣隨從飛快調(diào)轉(zhuǎn)了彩轎,向著即將消失的綠點追趕過去。
彩轎的速度竟然更快!
疾掠的勁風將彩轎前端的布簾向后卷起,露出了轎子里的兩人。
一個白紗罩體的妙齡女子靠在轎座中,慵懶地將雙腿搭在前方的矮凳上,任由那個被喚作“小英子”的隨從捶腿揉捏。
瞧這妙齡女子的容貌,不過二八年華,卻有著一股子熟婦的嫵媚勁兒。
至于那個黑衣隨從,也是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當然這得忽略他的性別。
圣女島的年輕女弟子都被稱作圣女,當前這位正是外出歷練的圣女白素,修為已達到煉氣七層圓滿。
其隨從,名王英。
本來二人是打算到坤島稍作修整,然后再向南海深處進發(fā)狩獵。
之所以將坤島作為修整地點,還是因為白素與蕭淼有過一段過往,也算是老相識。
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趕路,本就是一件極其乏味的苦差事,現(xiàn)在遇到這么一件有趣的事,自然是來了興致。
坤島,等抓住前面逃跑的家伙,再去不遲。
應該耽擱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