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盡管郭河心中鄙夷殷天壽的為人,更鄙夷石神通三人的欺師滅祖,但不可否認,此刻他獲得了極大的好處。
一大兩小,總共三團靈力凝聚而成的記憶碎片,在他盡觀之后,全部化作了精純無比的靈氣。
郭河當(dāng)然不會錯過大好的機緣,立刻盤坐在沙地上修煉起來。
有了這些現(xiàn)成的靈氣輔助,他有九成的把握突破到煉氣七層。
逸散在軀體各處的靈氣,在郭河自身靈力的牽引下,仿若即將歸海的百川,在氣海周圍匯聚成洶涌磅礴的河流。
積聚!
再積聚!
洶涌的河流持續(xù)高漲,漸漸淹沒了氣海四周的“屏障”,而且還在繼續(xù)攀升。
蓄勢!
再蓄勢!
等到小腹出現(xiàn)了些許的鼓脹,郭河猛然睜眼一聲大喝,右手迅疾拍在肚臍下三寸的位置。
“呔!”
轟?。?p> 隨著一聲悶響,氣海周遭的屏障如同被沖垮的堤壩,瞬間支離破碎。
洶涌的靈氣終于有了突破口,爭搶著灌進了氣海中。
煉氣七層,成!
自此,郭河也是一名煉氣后期的修士。
而且還是強勢突破,來不得半分勉強。
喜不自勝的郭河,忍住了想要瘋跑蹦跳的沖動,探手摸出一粒固氣丹吞下,開始穩(wěn)固剛剛提升的修為。
重新砌筑氣海外圍的屏障,并且夯實,再夯實,務(wù)必令基礎(chǔ)牢固無比。
同時還將殘存的光團靈氣聚攏、吸收,用以繼續(xù)提升修為。
……
轉(zhuǎn)眼就是一個時辰過去。
穩(wěn)固根基之后,郭河終于一臉興奮地站起身,向著地上的蟾蛙尸體恭敬作揖道謝。
雖然得到這些靈氣饋贈是自己的機緣,但人不能忘本。
想到“忘本”二字,郭河的目光又轉(zhuǎn)向那個造型別致的“一字馬”。
在他的掐訣指揮下,一旁守護的青甲煉尸立刻抓起“一字馬”的雙腳踝向上一提,露出了對方的廬山真面目。
還真是他!
雖然這具人類尸體的面孔上沾滿了血污和沙土,郭河還是一眼認出了他的身份。
蕭晟!
曾經(jīng)的陰魂門天之驕子!
曾經(jīng)的坤島蕭家少族長不二人選!
千年的糾纏算計,兩人之間的交道不知打了多少,可每次都是以郭河身隕為結(jié)局。
即便郭河的金手指終于到賬,可他還是連續(xù)兩次放過了對方。
不是因為別的,他實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去應(yīng)對坤島蕭家的勢力。
至于最后一次,郭河倒是想要結(jié)果了他,可還是被蕭晟覓得了一線生機。
事不過三,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就在郭河以為,蕭晟會成為他的一世宿敵或者定時炸彈時,蒼天還是將他收了回去。
捎帶著還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過程并不難猜,多半是蕭晟順著海水漂浮到了這里,然后因為海浪或者其它原因從上方的洞口掉落下來。
好巧不巧,蟾蛙剛好殺死了四個陰魂門弟子,在猝不及防下被從天而降的“重物”砸了個半死。
在無法抵御的情況下,蕭晟也慘死當(dāng)場。
一切都是命數(shù)!
稍稍感慨了一陣兒,郭河伸手一招,將蕭晟的尸身收進了另外一枚儲物戒。
說起來,這枚儲物戒曾是蕭晟所有,也算是成全了他們的緣分。
接下來,當(dāng)然是搜刮戰(zhàn)利品。
也稱不上戰(zhàn)利品,因為他根本沒有出過力。
在他的指揮下,青甲煉尸走到另一側(cè)巖壁下,按照記憶碎片中提供的訊息開始逐寸挖掘起來。
為什么不親自動手,道理很簡單——怕死去的殷天壽算計。
至于他本人,則走到那一片靈草叢前采摘堅皮草。
四個看守弟子在這里慘死,堅皮草沒理由完好無損,將這里洗劫一番才能減輕石神通等人的懷疑。
非到萬不得已,郭河還不想早早拋棄陰魂門這處庇護所,畢竟少門主的金字招牌暫時還能當(dāng)作護身符。
郭河胡亂摘取了兩百多株堅皮草,統(tǒng)一放置到單獨的一枚儲物戒中。
為了造成匆忙的假象,他還故意扯斷了一小部分莖葉,并將它們?yōu)⒙湓诘厣稀?p> 摘取的堅皮草也不能放在身上,出洞后還得找一處隱秘地藏起來。
做完這些,郭河再次走向蟾蛙的尸身。
這個也不能留在這里,有些事還是瞞著一點兒為好。
伸手一招,蟾蛙的尸身頓時虛浮在半空,并向著裝有堅皮草的儲物戒靠近。
咦?
可就在尸身將要被收的一剎那,郭河發(fā)現(xiàn)了一處異常。
在蟾蛙雪白的肚皮下,大概靠近后腿的部位,有一處怪異的凸起。
方方正正,棱角分明。
若非有人留意觀察,再加上蟾蛙大部分時間都是蹲坐的狀態(tài),還真難以發(fā)現(xiàn)。
難道是……
在郭河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了一幅畫面。這畫面,來自蟾蛙眾多記憶碎片的某一枚。
“小蟾,得罪了!”
咻!
自郭河的儲物戒中飛出一把鬼頭刀,鋒利的刀刃在那處凸起的部位輕輕一劃。
一個拳頭大小的玉質(zhì)方盒,瞬間擠出了皮肉,向著下方的沙地跌落。
還真有東西!
郭河心中一喜,但還是任憑方盒砸落在沙地上。
蟾蛙身有劇毒,方盒肯定也會沾染不少的毒素,他可不想自找麻煩。
等青甲煉尸那邊忙的差不多,可以讓它拿去沖洗浸泡一陣……
叮!
恰在這時,青甲煉尸那邊也有了動靜。
“咦?挖到寶貝了?”
暫時顧不得許多,郭河抖手將蟾蛙尸身和方盒一并攝入儲物戒,立時循聲望去。
巖壁一側(cè)已被挖出來一溜兒深坑,除了沙子還是沙子。
唯獨青甲煉尸站立的地方有著一……
一具殘缺大半的尸體被埋在那里,其體表還披覆著一件白中染褐的鎧甲。
這是銅尸?
念頭僅僅在腦中一過,郭河就將這個猜測否決。
不是銅尸!
在蟾蛙的記憶碎片中,南海尸王殷天壽操縱的銅尸并不是這般模樣。
沒有身披鎧甲,更沒有肢體殘缺。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具尸體外穿的鎧甲絕對來歷不凡。
至少從靈氣波動看,要強過青甲煉尸所穿的青甲。
郭河目中亮光一閃,迅速向著體內(nèi)的【仙軌】發(fā)出了存檔的指令。
在確認第二存檔位的畫面有了改變,郭河才雙手掐訣,指揮青甲煉尸緩緩解開了對方的甲胄衣扣。
呸,是甲胄搭接的鎖扣!
不要說他謹小慎微,實在是殷天壽的遺言水分太多,他可不想留下什么隱患在身。
什么?這是茍?
茍就對了!
事實證明,小心總有小心的好處。
就在青甲煉尸想要翻轉(zhuǎn)殘缺尸體時,原本僵死繃直的殘尸竟然“蘇醒”過來。
蘇醒很快,干癟凹陷的眼眶瞬間多出了一只血芒四射的左眼。
沒錯,是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