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柳暗花明
一周以后，楚菲菲接到了馮寬的電話，電話里馮寬興奮地告訴她，東方鹿鳴要見她。
楚菲菲此時的心情完全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她盼了這么多年終于盼來了這一天。
出門前，她精心打扮了近兩個小時，挑了件她平時都舍不得穿的白色蕾絲連衣裙和一雙紅色的芭蕾舞鞋，待一切就緒后，她便打了輛的士，來到他們約定好的咖啡廳。
這間咖啡廳高雅而幽靜，典雅的歐式裝修讓她仿佛置身于歐洲中世紀的宮廷里，而此刻的她，就像是那個高貴的公主，正翹首期盼著王子的歸來。
想著她便捋了捋頭發(fā)，端直身子坐著一動不動地等待東方鹿鳴的到來。
就這樣等了半個小時，楚菲菲的腰因為繃了太久而酸痛不已，可是東方鹿鳴還沒有到，她不由焦躁地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抱歉，久等了！”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楚菲菲的頭頂傳來，她抬頭，看見一身黑色休閑裝的東方鹿鳴從她身旁走過，轉眼間坐到了她的對面。
楚菲菲不由地屏住呼吸，現(xiàn)在的東方鹿鳴比他在美國的時候更加成熟帥氣了。
這樣的男人坐在面前，是個女人都會為之心動，她楚菲菲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這么多年了，她都未曾撼動這座冰山，就像她現(xiàn)在面對的這張好看到無可挑剔的臉，在不經(jīng)意間浮現(xiàn)出的冷意卻較往常更濃了。
“兩杯拿鐵，謝謝！”在楚菲菲神游的瞬間，東方鹿鳴已經(jīng)點好了單。
楚菲菲失落，她只喝清咖，可他又何曾知道，甚至連問一句都懶得。
不過若是可以，她也可以迎合他喝拿鐵，甚至迎合他所有的喜好。
“我找你來，是想確認一件事情！”東方鹿鳴向來開門見山。
楚菲菲又一陣失落，原來根本無意見她，這個男人果然薄情。
“什么事呢?”雖然不樂意，但她只能裝作笑意盈盈。
“兩年前在云滇發(fā)生的事你應該不會忘記吧?當時秦呦呦是怎么故意殺害你的，你可以跟我描述一下嗎?”
他問得如此直接，直接得像是給楚菲菲當頭一棒，讓她的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一雙媚眼也如同受了驚的鳥翼，上下?lián)渌穫€不停。
她的表情悉數(shù)落入東方鹿鳴的眼中，讓他不得不懷疑秦呦呦的這樁案子和他的那樁一樣，背后存在著很大的疑問。
“怎么不說話了，有什么問題嗎?”東方鹿鳴的聲音冷得不像話。
“東方少爺為什么突然問這個，這件事我不想再提，因為那是我的傷?！背品泼媛段?。
“傷?”東方鹿鳴冷笑，“那還真是冒犯了，不過是我的一個朋友想要了解一下罷了?！?p> 朋友?楚菲菲不禁狐疑，東方鹿鳴的哪個朋友會想了解這件事?難道是秦呦呦不成。
想到這，楚菲菲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臉上的恨意一閃而過，難怪這個秦呦呦到現(xiàn)在還下落不明，原來是被他東方鹿鳴給藏起來了。
好她個秦呦呦，楚菲菲的臉上陰云密布，東方鹿鳴是她深愛的男人，居然被這個賤人捷足先登了。
東方鹿鳴此刻端著咖啡，觀賞著她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輕描淡寫道——
“楚小姐不想說，我也不好勉強，那我先告辭了，你慢用！”
“等一等！”見東方鹿鳴起身要走，楚菲菲心焦不已，忙說，“告訴你也無妨?！?p> 東方鹿鳴聞言滿意地坐回原位，身子向后靠了靠，長腿交疊，“說吧。”
楚菲菲略微理了理思緒，啟唇道——
“那天晚上我在云滇的酒店里，正想洗洗睡了，呦呦突然打電話讓我去她房間，說有事和我說，我當時也沒多想，所以就過去了。沒想到我一進她房間，她就像瘋了一樣質問我，說凌飛為什么會帶我來參加寶石拍賣會，還問我為什么要和她搶凌飛...”
說到這楚菲菲故作傷心，戚戚然地看向東方鹿鳴，沒想到東方鹿鳴居然在一瞬間臉沉如墨...
此刻東方鹿鳴的心里十分不爽，他沒想到秦呦呦犯事居然是為了呂凌飛。
看來這個女人不僅腦子不好使，眼睛還瞎，連呂凌飛這樣的男人她都能看得上。
“東方少爺，你還在聽我說嗎?”
楚菲菲瞥見東方鹿鳴臉上一閃而過的醋意，氣得眼睛都紅了。
“說吧，我聽著，你繼續(xù)?！彼难凵袼查g恢復了平靜。
楚菲菲咬了咬唇，“后來我跟她怎么解釋也解釋不通，她一口咬定是我勾引的凌飛，所以拼了命撕扯我的頭發(fā)，我當時真的很疼很疼...”
楚菲菲說到這又假裝嗚咽起來...
東方鹿鳴的嘴角邊卻是幾不可見的泛出了笑意，他現(xiàn)在很肯定這個楚菲菲在扯謊，就憑她秦呦呦能一拳揍翻體壯如牛的馮寬，對付她這個弱不禁風的楚菲菲，還犯得著用上撕扯頭發(fā)的招數(shù)?
接下來他就更想聽聽這個白蓮花要怎么編故事了。
“后來因為我一直高喊救命，呦呦怕驚到周圍房間的人，所以扯著我的頭發(fā)一直把我往陽臺外面拖，還威脅再叫就殺了我，我不聽，她就要把我從陽臺上推下去，好在凌飛聽到我的喊叫聲馬上叫來服務生刷開了房門，不然我今天就真的...”
話落，楚菲菲的眼淚刷地一下便落了下來，哭泣間孱弱的肩膀不停地顫抖著，模樣尤為可憐。
東方鹿鳴仔細回味著她的這番陳述，微微瞇起的雙眼寒光四射——
“她扯你的頭發(fā)，你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嗎?怎么，你是木頭樁子嗎?”
不想這句試探的話在自傲的楚菲菲那里突然變了味，這聽上去就像是東方鹿鳴在憐惜她，但又無奈怒其不爭。
“我反抗?。 背品瞥槠?，“可是呦呦像瘋了一樣，力氣特別大，我怎么撕扯也扯不過她...”
“那你們也是打得熱火啊，一路從屋內打到了陽臺，這秦呦呦也真是蠢得像頭驢，她要殺人，其實密室操作不是更不為人所知嗎?”
楚菲菲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難不成是在鄙夷秦呦呦愚蠢嗎?
可不是嗎，她秦呦呦就是個雙商為零的蠢貨。
“所以等到我們撕扯到陽臺上，我就大喊救命，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求救成功?！?p> 楚菲菲那副自恃聰明的樣子此刻在東方鹿鳴眼里簡直可悲至極。
“如果我記的沒錯的話，剛剛楚小姐可是說，你是先在房內大喊救命，秦呦呦才把你拖到窗臺外面的吧！”
這句話又像是根悶棍，一棒子打到楚菲菲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總算明白了，東方鹿鳴這次完全是有備而來，為的就是替秦呦呦詐她。
她恨極了，但又不得不辯駁，她不能讓話柄落到他們手里——
“兩年過去了，很多細節(jié)我是真的記不清了...”
“是嗎?”東方鹿鳴可不打算放過她，“你說你們廝打在一起，這一點你肯定不會忘吧，廝打這種行為是相互的，不是單方面的，你叫救命是什么用意，照理來說，秦呦呦應該也可以同時叫救命吧！”
“可是秦呦呦是拼了命的，她因為太用力差點就把我推下陽臺去了，要不是凌飛及時趕來...”
“你說什么，你說她因為太用力所以差點把你推下陽臺嗎...”
說這句話時，東方鹿鳴的眼睛片刻不眨地死盯著楚菲菲，這股冷意讓她著實招架不住，于是魔怔地點頭承認。
東方鹿鳴笑了，這一笑恍如陽光拂過大地，“還真是謝謝你了，楚小姐！”
于是第二天，微博熱搜榜上的頭條出現(xiàn)了一則這樣的標題——
秦呦呦殺人未遂案改判為意外傷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