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與云啟邊境沖突綿延已一年。相鄰的兩個邊境小城士兵夾雜百姓時常和對方謾罵斗毆。雙方死傷已達幾百人。而墨皇和季懷也早已換掉了昊天皇帝安插在云啟的眼線。云啟十五萬大軍已隱蔽于與昊天接壤邊境。雙方都未探查到對方有易舉,昊天邊境布防雖已較前些年略有增加,但也不足兩萬人。這些日子,夕陽總是格外綺麗漫長,紅彤彤的霞光撲在街上奔跑嬉鬧的孩子們臉上,亦真亦夢。季家與戶部尚書王家也早已過了三書六禮,定了吉日成親。季眠之看著一直忙里忙外不肯停下來的清兒,伸手阻止了她,季眠之少有的嚴(yán)肅迫清兒看著自己“清兒,我不會讓人欺你,王婉兒性子賢良,也定不會為難你?!鼻鍍呵忧涌聪蚣久咧?,季眠之暗怪自己語氣重了些,輕輕握著清兒的手,悉聲安撫著她。
這一日便是季眠之與戶部尚書嫡女王婉兒成親之日。整個祈城的百姓都出來沾喜氣看熱鬧。紅妝十里,天作之合?;实鄱紒碜隽俗C婚人。鋪天蓋地的紅綢,映著清兒小臉若含苞的桃花,府里熱火朝天的喜氣,沉沉映入清兒眼瞳,清兒平靜的心仿佛什么都聽不到,季眠之從未想過會明媒正娶自己,早知如此不是嗎。
酒席未散,一名黑衣人消失于大將軍季懷面前。季懷回首望向亮如白晝的喜宴大堂,目光微爍。天未亮,皇宮便遣了人來匆匆請走了季懷。待季懷趕到御書房,幾位大人已等在那里了。季懷還未行完禮便被皇帝揮手打斷,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劉昇抱拳道“季將軍,云啟十五萬大軍前夜突襲,依次奪了我武陽、攸州兩座城池!西南援軍趕到時,兩城兩萬官兵已全數(shù)陣亡!云啟有備而來,十萬西南軍不容樂觀!”
“云啟墨皇與我朝假意修好二十年,如今定是羽翼已豐。打我朝一個措手不及。真是養(yǎng)虎為患??!”皇帝看向季懷。
“皇上仁德。云啟自墨皇登基前就與我朝征戰(zhàn)不斷一直處于下風(fēng),墨皇雖韜光養(yǎng)晦多年,但我昊天這些年與蠻夷征戰(zhàn)中兵力也越加精進,即使再多個二十年,云啟也休想從我昊天得去一座城池!”皇帝等的就是季懷這話。季懷與幾位將軍遂向皇帝告退就去了偏殿議事。
天亮后王婉兒來給柳世蘭敬茶,季眠之天亮前便被季懷遣了人叫上朝去了。柳世蘭對王婉兒是極滿意的。喝了新媳婦茶賞了一對極貴重的血玉鐲子。看了眼里立在身前的清兒開口道:“這丫頭是伺候在鈺兒身邊的,是個懂事的,如今你進了府,便在你二人身邊伺候吧。”“謝母親?!蓖跬駜捍蠹议|秀,端方有禮。清兒給柳世蘭福過身便隨王婉兒退下了。
“我與清兒姑娘是有緣的,那日曦春園你贈我的‘玉弘‘,我是極喜歡的。往后你我朝夕相伴,我很高興。”曦春園那日,每位大臣的女兒們都得了清兒制的香。清兒淺笑福了福身子。
回了茗院清兒便忙去了。王婉兒的陪嫁丫鬟枝蔓鼓著腮幫子嘟囔道:“夫人這是何意,一個丫鬟也親自交與少夫人嗎!”
“住嘴!這話也是你能說得的!”王婉兒難得的發(fā)了脾氣,遂出神道“清兒與眠之少時情誼,與旁人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