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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驕扶疏

第八十八章 二合一

天驕扶疏 純禧 4208 2021-05-07 18:25:00

  等到傷勢養(yǎng)好,三人也沒耽擱,急忙再次出發(fā)。

  然而沒到半日,他們就再次遭遇危機(jī)。

  這次危險更甚,每個人都去掉半條命。

  沈問澄苦笑著調(diào)侃:“沒想到,光在外圍養(yǎng)傷就耗去兩個多月?!?p>  他心中越來越擔(dān)憂。

  按理來說,云夢澤外圍不該有這種實力相當(dāng)于金丹的妖獸,更何況他們是短時間內(nèi)連續(xù)遇到兩次。

  情況詭異,他們也不敢再大咧咧往里闖,只能暫時原地休整。

  “得想個辦法才行?!睖劂霭櫭?。

  崔濯沉吟片刻,突然張口,“你還記得我們抓颶風(fēng)鵠時我們用過的丹藥嗎?”

  怎么可能不記得?

  光是想,溫泠就覺得鼻尖已經(jīng)聞到了那種臭味,她警惕地縮縮脖子,不確定地看向崔濯,“不會吧?”

  崔濯一臉無辜地點頭,溫泠頓時發(fā)出一聲哀嚎。

  沈問澄疑惑道:“你們打什么啞謎?”

  溫泠感嘆一聲:“非人哉!”然后跟他講了崔濯的法子。

  “關(guān)鍵是管用嗎?”沒有經(jīng)歷過的沈問澄并沒有察覺到溫泠的一言難盡,反而開始認(rèn)真分析起來。

  “試試就知道了?!贝掊?。

  “竟然能自己改動藥方,你小子行啊!”有了解決辦法,沈問澄心中輕松許多,拍著他的肩膀,欣慰得贊嘆不已。

  “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贝掊獏s很嚴(yán)肅,“還需要點云夢澤中就能找到的東西?!?p>  沈問澄拍胸保證,“一定給你找來!”

  “淤水和沉靄。”

  溫泠:……

  沈問澄:……

  倒不是這兩樣?xùn)|西多罕見,難的是它們都很難收集,淤水費心,沉靄費力。

  “你尋淤水,我尋沉靄,分頭行動,早去早回?!睖劂鲋苯优陌?。

  “我弄沉靄吧!”沈問澄體貼道。

  溫泠打量他兩遍,然后搖頭嘆息

  “你力氣不夠。”

  沈問澄莫名有種被同情照顧了的感覺,事實上他也沒感覺錯,但是想到溫泠的力氣和一身把他劍硌出缺口的防御,他還是只能悲憤地接受安排。

  好吧要他去弄沉靄還真不行。

  首先要將一種硬邦邦的礦石搗成粉末,然后倒入混合的藥液,將兩者攪成一種黏答答的液體,最后將液體灑在地面。次日起來,液體凝固,再用神識將其中細(xì)如微塵的沉靄取出來。

  沒有哪一步是輕松的。

  溫泠嘆息著,面無表情地用不知從哪找來的石臼慢慢搗礦石,旁邊擺著的小金瓶中傳來歡快的琵琶曲,“要是能找到大塊的材料做個石磨多好。”

  可惜做石臼的材料更難找,她只能悻悻放棄,慘兮兮地繼續(xù)磨,礦石被碾碎的咔聲不絕于耳。

  這樣單調(diào)的動作有些無聊,她閑著無事便試著運(yùn)行那篇無名煉體功法,受了那么大的苦,要是半途而廢,簡直是血虧。

  她修為進(jìn)階得不算慢,也不怕要學(xué)的東西多,修仙者歲月漫長,若不多鉆研一些東西,那豈不是太過無趣?

  就是那篇功法自那次后就再也沒有過進(jìn)益,她試過許多次,都不得其門而入,所以只能暫且擱置。

  沒想到,如今放空心思,那篇功法竟然又運(yùn)轉(zhuǎn)起來。

  溫泠大喜過望,顧不得周圍的狀況,直接陷入了修煉狀態(tài)。

  崔濯早就將藥液調(diào)配好,溫泠虎口和手掌磨破皮又慢慢愈合,而她整個人卻毫無所懼,頭頂紫氣繚繞,像是陷入到某種韻律之中,神色莊嚴(yán)。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足足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崔濯才回過神,掏出一枚玉簡翻看,他時不時會抬頭看看周圍的狀況,顯然心思更多的是在給溫泠護(hù)法身上。

  三日后,溫泠從那種狀態(tài)中脫離,看著自己白嫩嫩的手,笑得得意洋洋。

  “我來,你歇會兒?!贝掊獙劂鲒s開,坐到她原來的位置,“你去歇兩天?!?p>  溫泠本就打算休息片刻,她對那篇煉體功法有了些想法,正好實踐一番,于是干脆地給他讓開位置,“你慢慢來,莫急啊?!?p>  一日后,溫泠結(jié)束修煉,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崔濯正坐在地上,拿著礦石翻來覆去地看,口中還一直念叨著什么。

  “哥,你在干什么?”溫泠好奇問道。

  崔濯身子一僵,若無其事地將礦石甩回石臼,甩下一句“你繼續(xù)?!比缓蟊愦颐ζ鹕黼x開。

  溫泠一頭霧水地坐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礦石一塊沒少,粉末一點沒多。

  她忍俊不禁地將那顆被崔濯扔回去的礦石碾碎,嘀咕道:“原來是力氣小不好意思了啊……”

  溫泠這次倒是沒再修煉煉體功法,她已經(jīng)大致明白,這種功法只有在戰(zhàn)斗或者受傷時才能運(yùn)行。

  但她總不能給自己來一刀吧?

  功法有毛病,她腦子又沒毛病。

  只能順其自然咯,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體修。

  足足磨了七天的礦石,然后花了半天將調(diào)好的藥液鋪在外面,最后將粉末挑出來又花費十幾天時間。

  “這種細(xì)致的活兒真是磨人?!睖劂鲎詈笈踔粗复蟮钠孔有⌒囊硪斫唤o崔濯,忍不住念叨。

  “你知足吧,沈師兄那兒都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p>  “我問過了,他說自己能搞定,讓我不用去幫忙?!睖劂雎柭柤?,“骨頭都快銹住,來打一架?”

  說實在的,溫泠幾乎沒和崔濯過過招,主要還是沒時間,這個念頭一起,她已經(jīng)躍躍欲試。

  “來!”

  兩人就在他們的“營地”外選了處地面緊實的空地。

  他們雖然是同胞兄妹,在某些方面擁有其他人難以企及的默契,但他們已經(jīng)許久沒有切磋過,期間發(fā)生了太多太多事,在無聲無息間,他們都已悄然改變。

  最開始兩人只當(dāng)這是一次平常的切磋,但很快,幾招試探,兩人同時凝重起來。

  崔濯依舊是那柄含光劍,但此時的含光早已不是曾經(jīng)的樣子。修長鋒銳的劍身取代了曾經(jīng)那樣短而精致的模樣,外貌倒是普普通通,但是一旦進(jìn)入戰(zhàn)斗,它的對手很快就能發(fā)現(xiàn)它的強(qiáng)勢。

  “好重的殺氣!”溫泠忍不住皺眉,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崔濯的劍曾經(jīng)也是朗朗如日月,熠熠如星輝,站在人前,白衣軒肅,就是一副正道楷模的樣子。

  此刻,因為對手是妹妹,他的氣勢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但依舊讓人心驚,劍光閃過溫泠的雙眼,她仿佛都能看到滔天血海、橫尸遍地的慘烈景象。

  就在這時,崔濯眼神呆滯了一瞬,嘴角突然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速度驟然增加,他步步緊逼,殺意見縫插針,想要干擾溫泠的意志。

  溫泠有所顧忌,只能無奈退避,“哥哥,看看我!我是阿泠!”

  她意識到事情不對,焦急地大喊崔濯,喊叫無用,她又不斷傳音,但是崔濯依舊不為所動。

  崔濯慈愛地看向溫泠,緩慢而又堅定的低聲道:“你必須死?!?p>  溫泠心中不詳?shù)念A(yù)感越來越重,果然是下一刻含光倏忽而至,直沖向溫泠的心口。攻擊來得猝不及防,溫泠只能倉促應(yīng)對,后面就是他們營地的陣法,退無可退,她只能借力跳起,幸而她身法一向輕盈,“叮鈴……”一聲,腳腕上的金色鈴鐺被劍氣震裂,碎成幾片,掉落在滿地殘葉上,再也無人問津。

  腳腕也被割出一道細(xì)長的口子,鮮血好一會兒才滲出來,但溫泠心中心中凝重,根本無暇他顧。

  這樣下去不行!

  溫泠側(cè)頭躲開崔濯再次刺到頸邊的劍,“游吟!”

  游吟劍意會到她的意思,頓時光芒大綻,游動的淡紅水霧化作一只威風(fēng)凜凜的巨龍纏繞上游吟劍的劍身,龍頭噴出一口吐息,其中細(xì)如星火的火花像煙火一般炸開,一股氣浪將崔濯掀飛。

  崔濯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瞬間再次爬起,含光震顫著,幾乎是扯著他的身體向溫泠刺來。

  劍有問題!

  溫泠不再留手,飛身迎上崔濯的攻擊。

  丁零當(dāng)啷,兩柄劍撞出急促的聲響,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

  “崔濯”劍招熟練,自成一派,含光就像活了一樣,左突右進(jìn),來勢洶洶。

  溫泠應(yīng)對得越來越吃力,第七次險之又險地避開要害后被含光狠狠插進(jìn)丹田上方,她悶哼一聲,后退幾步。

  不對,崔濯的劍法造詣是不是太高了?

  而且,他的劍法越看越眼熟。

  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直到目睹他一劍劈下的動作,瞬間撥開真相的迷霧。

  《歸塵七劍》!

  腦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但她壓根不敢深思,也沒空深思,她每一次應(yīng)對都是拼盡全力,但對方卻是自在隨意,誰優(yōu)誰劣,一目了然。

  溫泠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她很清楚對方若是失去了跟她玩兒的興致,那時候就是她的死期。

  不是不能贏,但她必須將自己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極致。

  眼中閃過狠厲,溫泠手心在游吟劍刃上狠狠一抹,鮮血瞬間滲入劍中,游吟興奮地低吟一聲,劍身上的紅絮游動得快了許多。

  “別讓我失望啊?!贝掊墓粼俅我u來,溫泠飲下一瓶長安露,握緊劍柄,低喃一句,不進(jìn)反退。

  《歸塵七劍》和《同塵劍決》,她倒要看看哪一個更勝一籌。

  以傷換傷。

  這就是溫泠的辦法。

  但她傷勢比崔濯重得多,她懶得去思考誰會先死這個問題,今天,崔濯和她的命都在她手中,全力以赴,沒有退路。

  很快,溫泠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

  劍修捏劍的手是要穩(wěn),但更是要迎敵而上,但每次溫泠攻到崔濯拿劍的手,他卻會微不可見地一頓,似是要閃避又生生克制住一樣。

  溫泠陰沉沉地看了一眼含光劍,心中滿是譏諷。關(guān)鍵時刻,游吟沒有鬧什么幺蛾子,它悄悄吞噬著崔濯劍身上的殺意,一邊汲取著溫泠的鮮血。

  劍身上出現(xiàn)可怖的脈絡(luò),像人的血管一樣,只不過顏色有黑有紅。

  溫泠在心中發(fā)出一道命令,主動沖向崔濯,劍氣化千,卷起滔天塵埃,轟轟隆隆地往崔濯壓去。

  溫泠神識包裹而去,佯裝出攻擊的樣子,崔濯下意識回防,但溫泠瞬間撤回。

  不妙!

  崔濯意識到這一點,便想移動位置,但時間已晚,暗中潛行的身影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邊。

  游如玉的虛影抬手一點,崔濯的右手瞬間垂下,他踢腳一踢,暴烈的劍氣絞去,裹著含光劍離開崔濯身邊。

  含光一離手,崔濯瞬間陷入昏迷,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

  不用顧忌崔濯,游如玉毫不留手,他神色冰冷地伸出手,虛虛一捏,“咔噠”一聲,含光劍斷成兩截。

  溫泠癱在地上,游吟劍與游如玉的虛影合二為一,他身體漸漸凝實,踱步走到溫泠面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溫泠。

  “你說,我該不該噬主呢?”

  游吟散開衣襟,胸口上的兩契花消失無蹤,他玩味一笑,緩緩掐上溫泠的脖頸,指尖狂躁的劍氣碎開她的皮膚,綿綿不絕地疼痛讓她身體痙攣。

  溫泠垂下眼睫,渾身都痛,但她太累了,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和游如玉扯皮。

  她像是認(rèn)命了,絲毫沒有要抵抗的模樣。

  游如玉眼中波瀾涌動,最后冷哼一聲,松開捏在她脖子上的手,將她抱起,緩慢但穩(wěn)當(dāng)?shù)貛Щ匚葑印?p>  溫泠安安靜靜地隨他動作,眼中有笑意一閃而過。

  要是會噬主,游如玉又何須顧忌崔濯的性命?

  不過她倒是驚訝游如玉竟然那么快就能解決掉他們身上的契約,她心中其實也有些忐忑,畢竟人心難測。

  這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去賭。

  幸好她賭對了。

  雖然溫泠也不明白游如玉的想法,她不信那么驕傲的一把劍會臣服于她,但結(jié)果是好的,她也沒精力去計較那些事。

  游如玉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床上,又去外面將崔濯搬了回來。

  他懶得跑,干脆添了張床,將兩人都扔在一間房中。

  看到昏迷過去的兩個人,游如玉煩躁地捏碎一個桌腳。

  真是要命,他一柄絕世名劍,如今竟要給兩個小螻蟻處理傷口,真是夠了!

  實際上,游如玉也是剛剛才將契約解開,溫泠那契約嚴(yán)重壓低了他的實力,而且那個死丫頭當(dāng)初還那么教訓(xùn)、折辱他,他不知道升起過多少次碾死她的念頭。

  但見鬼的,溫泠身上竟然有神格!

  而且他們還見到了神!

  那神隱蔽地看了他一眼,其中的威脅簡直是毫不掩飾。

  換做以前,他當(dāng)然不會怕神經(jīng)但如今他實力大減,還真不得不怕。

  呸,!不是怕!是能屈能伸。

  游如玉越想越氣,粗暴地將藥抹在溫泠傷口上,惡狠狠地罵了她一遍又一遍。

  

純禧

感謝讀者的鼓勵,二合一章節(jié),四千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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