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也是一位老牌化神修士,在醫(yī)道上,他稱第二,無人敢自稱第一,以他的修為造詣,本該早早飛升,但無奈他離目標(biāo)之間總隔著一條線。
他倒是心態(tài)好,早早就到了這種地步卻還是如常地鉆研醫(yī)術(shù),倒在這上面突飛猛進,一度無人能望其項背。
但壽元日漸減少,他到底是不甘心的,如今他潛心修煉,已經(jīng)少有出山了,連玉露宗的人像見他一面都殊為不易,伯賢不得不驚嘆于兼刑的人脈之廣。
決明子和燕歸鴻走到門外,便見著一位負手而立的年輕女修。
她氣質(zhì)清冷,身材高挑,如雪白發(fā)披灑而下,慌若雪山神女臨世。
“可是清虛前輩?”決明子和燕歸鴻拱手行禮。
清虛冷淡地點點頭,“帶路?!?p> 決明子倒是喜歡這樣爽快的態(tài)度,他徒弟就在里面,他比誰都著急,于是他們連忙引著清虛真君往里走。
“清虛前輩?!辈t作為一位醫(yī)修,也是慕清虛之名許久,但他此刻忙不過來,只能匆忙地招呼了一聲。
清虛在一旁觀摩片刻片刻,忽而對決明子說,“我來?!?p> 雖然聽不大出來,但她確實是在征詢決明子的意見。
這也是玄辰界的傳統(tǒng),能不能信任這個醫(yī)修,由你自己決定。
令決明子踟躕的原因很簡單。
清虛是尊大佛,她久未出山,又與他們素?zé)o交情,她如何知道溫泠出事了,又為何愿意出手,決明子如何也想不出原因。
“你在猶豫?!?p> 被這么直接點出來,決明子也不覺得尷尬,分外坦然地點頭。
這樣干脆的行為倒是正對了清虛的胃口,故而她也不介意解釋幾句。
她拿出一塊玉牌在決明子面前晃了晃,決明子挑眉道:“御宿令?”
清虛點點頭。
決明子后退一步,長揖道:“那,小徒便交給您了?!?p> 御宿令乃宗主手令,他決明子信的,不是清虛,而是宗主。
“前輩!”一直默不作聲的燕歸鴻忽然開口,“我?guī)熋矛F(xiàn)在如何了?”
面對脾氣看起來不怎么好的大能,他本不該開口,但是卻克制不住內(nèi)心擔(dān)憂。
清虛皺眉看了他一眼,她長年獨居,習(xí)慣了獨處,異常討厭跟人說話,此時已然有些不耐。
她臉色有些冷然,淡淡道:“不知?!?p> 她這話到不是說謊。
溫泠體內(nèi)靈力駁雜混亂又暴烈無比,探入其中的神識、靈力,稍有不慎就會被絞散,這還是稍好的情況,怕的是連治療的人都會受傷。
按理來說,她體內(nèi)的靈力終究有限,元嬰修士不說助其穩(wěn)定,但是緩解應(yīng)當(dāng)是能做到的。
可奇也怪哉,溫泠這里,就連化神修士都有些吃力,不得不小心翼翼,避免行差踏錯。
她的氣息變化莫測,上一刻生機勃勃,下一刻奄奄一息,這樣極端地反復(fù),對修士的損傷極大,兼刑和伯賢擔(dān)憂不已,卻無可奈何。
在她在瀕死時付出微不足道的努力去拉她一把就已經(jīng)耗盡了兩人的所有精力,更遑論找到威脅溫泠生死的原因。
清虛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她在醫(yī)道上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進益了,難得遇到這樣的挑戰(zhàn),心思早就在溫泠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