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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王妃原來是白月光

第9章:替嫁

替身王妃原來是白月光 眼尾紅 3055 2020-07-26 23:00:00

  江熹微正抬手拆頭頂沉重的鳳冠,她額間點花唇涂胭脂十分艷麗,墜滿了珠寶的鳳冠叮叮當當?shù)?,鳳眼是一顆稀世難得的寶石,十分耀眼。

  抬手時廣袖滑落,露出瑩白手腕上繞著的碧璽珠,見白秋月目光一直盯著,她挑眉:“要不加點錢,我把這個也一并賣給你?”

  之前白秋月曾聽說王爺把該傳寧王妃黑碧璽給了這個女人,還有些懷疑,現(xiàn)在一看沒想到是真的——她當然一眼就看出,那碧璽珠是真品。

  但這樣珍貴之物,卻被江熹微如此輕賤不珍惜,白秋月又是嫉妒又是羨慕,這東西是能說賣就賣的?

  半晌,她咬牙切齒道:“你會后悔的?!?p>  “不要算了?!苯湮⒉灰詾橐?,手上沒停繼續(xù)拆鳳冠,等繁重的鳳冠好不容易被摘了下來,青絲一散,她一抬頭便有驚艷妖媚之感,白秋月暗暗攥緊了手。

  把鳳冠擱在桌上,用白皙纖長的手中推過去:“給你了,我的五千兩呢?!?p>  “你膽子不小,五千兩黃金都能隨便開口,真以為自己值那個價?”這里白秋月終于可以不再顧忌自己大家閨秀的身份了,毫不掩飾地露出鄙夷之態(tài)。

  “這筆買賣可真不虧本,白大人都認可的呢?!?p>  “讓令媛萬無一失的成為寧王妃,尚書大人同寧王殿下聯(lián)手,此后定然前程無憂,區(qū)區(qū)五千兩而已,不是很值嗎?”說著她一轉(zhuǎn)頭往門口看去,就見白尚書站在門口已不知多久,這些是對他說的。

  外面的敲鑼打鼓還未遠,白尚書也走到了屋內(nèi)坐下。

  “我不過是塊擋箭牌罷了,沒大用,王爺也是聰明人,知道娶白大小姐遠比我要有用得多,定不會多說什么?!苯湮⒀普T,一臉溫柔地看向?qū)γ娴陌浊镌?,“王爺知道被我耍了肯定要大怒,對體貼溫柔在身邊安慰的白小姐自然刮目相待,從此兩人同住一個屋檐,日久生情自比仙眷?!?p>  白秋月不由心動,白尚書卻老奸巨猾:“你不怕他抓你?”

  “這就要多仰仗尚書大人了?!苯湮⒗^續(xù)笑,拿卻扇矜持地擋了擋臉。

  又見白尚書沒有明確表明態(tài)度,江熹微索性道:“難不成五千兩黃金大人還嫌還多?戶部可是肥缺,尚書大人要在我這裝窮,難不成是想出爾反爾不成?若是白尚書反悔,我現(xiàn)在立馬回去,花轎一坐,明天我可就是寧王妃了?!?p>  自古歷代戶部都是富余,但她說話直白口無遮攔,白尚書皺眉,暗道這樣子一看就沒腦子沒教養(yǎng),還想反悔?

  他眼底閃過一絲陰沉,面上卻松動了似的對江熹微點頭:“東西早備好了,就在城外五里亭,時辰不早了?!?p>  江熹微不疑有他,起身干脆離開,街上人群已經(jīng)往內(nèi)城涌了去,她朝相反的方向出城,卻不知身影被稀落人群里一雙冷峻的眼捕捉。

  城外五里亭早有車馬在等,江熹微上了馬車,車夫趕馬如之前約定好的一樣一路向南行,京城外多環(huán)山,蔥蔥翠翠風景倒是秀麗非常。

  江熹微在馬車里小憩,前面的車簾被車夫從外面悄悄掀開一角,很快落下,下一刻她睜開了眼。

  這車夫有蹊蹺,估計白尚書是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活著離開,不過她倒可以將計就計一次,所以江熹微先沒打草驚蛇,從一邊包袱里翻出白尚書讓人準備的銀票,厚厚一沓值五千兩黃金,但江熹微隨手選了六成扔在一邊,這些都是假的。

  果然啊,白尚書就打算這樣糊弄她,畢竟死人又沒機會知道銀票真假。

  好在她之前自己掙了不少,而且……她指尖忽然出現(xiàn)一顆璀璨奪目的寶石,鴿卵大小,質(zhì)地非常通透,是那鳳冠的鳳眼,她趁白秋月不注意的時候扣下來的。

  一萬兩,夠了。

  她把東西收好,又想到白秋月頂著那頂瞎眼鳳冠被徐延亭掀開蓋頭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這是哪條道???”很快,她掀開車簾問前頭車夫。

  “這條路隱蔽,馬上就到官道了?!?p>  江熹微便沒再問,在要退回馬車內(nèi)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說:“要不我來趕車吧,里面太悶了?!?p>  “沒事,不——”不等他說完拒絕的話,江熹微手中一根細長的金針已經(jīng)刺入了他的脖頸——這金針一直藏在她挽發(fā)的簪子里,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

  從遠處看來馬車上并無異樣,車夫依舊是靠在車轅上趕馬,不會有人注意到韁繩已經(jīng)悄悄從車簾底下牽到了馬車里。

  江熹微讓馬車安安穩(wěn)穩(wěn)地行駛了一會,在經(jīng)過一處陡峭懸崖的時候,手中剩下了另一枚金針瞬間飛出,馬兒忽然受驚似的高高揚起前蹄,長長嘶鳴一聲,下一刻發(fā)瘋似的,也不辨方向,直直就往懸崖沖過去。

  后面跟著的那道人影早在馬兒出現(xiàn)異常之初就飛身上前,但是變故太快,他甚至來不及碰到馬車一點,就眼睜睜看著它整個滾落萬丈山崖,很快便看不見。

  季墨白目光沉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加速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心頭巨震,那種感覺好像第二次看到云連熙死在自己面前,整個人都僵住了,好像有些東西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樣。

  另一邊,鑼鼓喧天重回寧王府大門,轎門被踢開,新娘被喜婆扶出交到王爺手中,徐延亭在她的手搭在自己手心的那一瞬,忽然一頓。

  下一刻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時候,新娘的蓋頭就這樣大庭廣眾下被扯下,四周好像都靜了一瞬,徐延亭目光變得冰冷,看著面前鳳冠霞帔的人。

  白秋月好像也被嚇到了,有瞬間無措:“王爺。”

  這一聲如巨石落水掀起驚濤駭浪,賓客交頭接耳議論起來,這白尚書家的嫡小姐還是有不少人認識的,怎么寧王妃變成了她?

  在那一瞬間,徐延亭好像忽然就想通了來龍去脈,原來江熹微從一開始就在耍他:“本王的王妃呢?”

  白秋月不相信他真的能在這么多人面前把話說開,她也謹記父親吩咐,咬唇含淚:“殿下,吉時要過了?!?p>  她缺了一顆鳳眼寶石的鳳冠徐延亭也注意到了,他目光冷冷地盯著白秋月,像是暴風雨前前醞釀的沉冷:“她向你們要錢了?”

  “王爺現(xiàn)在看清她是什么樣的人了吧,她不過就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虛榮之人,她接近你只是為了錢財而已,如今這么輕易離開也不過就是為了錢?!?p>  “她在哪?”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對江熹微的欺騙逃婚憤怒過后,更多的卻是不可抑制的擔心,“說!”

  白秋月被這樣的徐延亭給嚇到了:“我、我父親的人把她送到了城外……”

  下一刻徐延亭便消失在眼前,只剩下一身喜服的白秋月狼狽站在原地被眾人指指點點。

  *

  等徐延亭趕到的時候并不晚,季墨白甚至都還在馬車翻落的地方,徐延亭一眼便認出了他,也不管氣度如何,直接伸手攥住他衣襟冷聲質(zhì)問:“人呢?!”

  往懸崖下望了許久季墨白好像這才回過神一樣,用鎮(zhèn)定的聲音說:“……尚書府準備的馬車載著她,翻下去了?!?p>  “你親眼看到的?”徐延亭盡量冷靜。

  季墨白點點頭,徐延亭看他一眼,而后很快召集人馬準備下去搜尋,季墨白這才也放了信號,讓自己的人過來要去找江熹微。

  他們轉(zhuǎn)身下山的時候,恰好白尚書和依舊是一身喜服的白秋月趕到,徐延亭冷冷睨著白石安:“大人真是好大的手段,本王的王妃你都敢謀害?!?p>  說罷不再多言竟這樣離開,白尚書站在原地捏了一把汗,臉色很不好看。

  今日一事他尚書府顏面失盡,現(xiàn)在還得罪了寧王殿下,眼看著就是撕破了臉……現(xiàn)在這一切哪里與那女人所說有半分相同?!

  看來今日是所有人都被她一個人給耍的團團轉(zhuǎn)!

  不過好在她死了,再翻不出什么水花來,她這樣死在他手里,也算是泄了他一口惡氣。

  *

  寧王府的護衛(wèi)和將軍府的府兵日夜搜尋懸崖下面,但崖下卻恰恰是一條大河,水流湍急連一點馬車摔落的痕跡都找不到,更何況是人?

  “就算是有幸摔下不死,被這大水一沖也沒幾分活命的機會?!?p>  “不可能?!边@個時候季墨白反倒冷靜鎮(zhèn)定了,他幾乎是以堅定的口吻說,“我不相信她會死?!?p>  徐延亭忍不住側(cè)目:“你還在懷疑她是云連熙?”

  季墨白或許是比徐延亭要更了解云連熙,他知道她的多變知道她身上各種奇怪的不可能是可能,所以才會如此堅定不移地相信,這一次她仍舊還活著。

  季墨白不置可否,望著湍流出神:“就算是親眼見到了她的尸體,我也不相信她真的死了?!?p>  環(huán)顧一眼已被搜了幾遍的崖底,徐延亭點點頭,卻又不由想起今早暗衛(wèi)來報,說白尚書的馬車是按照江熹微的意思安排的,雖沒有明確目的地,卻是打算一路南行而去的。

  南方……她真是南方人?可南地那么大,她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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