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再入蛛穴(求推薦求收藏?。?/h1>
一個小時后,兩人抵達了城外的地穴。
“我去引怪!”鐘長生主動向地穴走去。
陳櫻櫻張了張嘴,本想下達的指令也咽進了喉嚨里。
這家伙,什么時候這么主動了?
陳櫻櫻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她看見鐘長生筆直地走向洞口,一發(fā)石子投擲擊倒無數(shù)小蜘蛛,引得一片黑壓壓的蜘蛛群來追。
隨后他時不時回頭觀察蜘蛛群的速度,精細地控制著距離。
他嫻熟地避開泥土上隱伏的石塊,而后又敏銳地躲掉幾只機智繞后的蜘蛛尖兵。
“陳櫻櫻!”鐘長生短促地提醒了一句。
這時他已經(jīng)將蜘蛛群引到了陳櫻櫻藏身的巖石前面。
陳櫻櫻這才回過神來:“好!”
她一劍掃出,擊落一片蜘蛛尸體。
而鐘長生早已轉(zhuǎn)身,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沒有任何冗贅的話語。
只是簡短說了句:“走吧!”
陳櫻櫻望著鐘長生的背影,感覺對方判若兩人。
以他的性子,這檔口,不應(yīng)該自夸兩句嗎?
“陳櫻櫻,走了!”鐘長生回頭,在洞口催促道。
陳櫻櫻定了定神,連忙跟上。
……
最后的洞穴前。
鐘長生感受著風向,用易燃的干草和碎葉子堆起一個草包,擦亮一根火柴點燃。
火焰熊熊燃燒,鐘長生將陳櫻櫻的長劍投入篝火中。
長劍淬火,劍鋒上升騰起滾燙的白煙。
干草不充分燃燒產(chǎn)生的黑色濃煙,令他咳嗽不止。但在早已感測過的風向下,黑煙被吹入洞穴之中。
“嘎——吱——”
“嘎——吱——”
洞穴里面?zhèn)鱽硌ň右矮F恐懼而尖銳的嘶叫聲。
砰!
蜘蛛領(lǐng)主躥出了洞穴,它巨大的肢體撞碎了洞口的巖石。
黑煙將它逼了出來。
陳櫻櫻發(fā)現(xiàn)蜘蛛領(lǐng)主現(xiàn)身,不由分說,一邊移動,一邊照著它的背后就是幾記捅刺。
滾燙的長劍刺入,抽出時帶出白色的液體。
蜘蛛領(lǐng)主發(fā)出吱吱的慘叫,轉(zhuǎn)頭想要回擊,但是陳櫻櫻早已拉開了距離。
這里有著比洞穴里更大的周旋空間,蜘蛛領(lǐng)主失去了體型龐大和更長攻擊距離的優(yōu)勢。
陳櫻櫻召喚了羅賓漢,長劍和利箭互為策應(yīng),頓時形成了壓制的局面。
一道明亮的劍光扎進了蜘蛛的復(fù)眼,它發(fā)出吱吱的慘叫倒在了地上。
聲音漸漸停息,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樣。
躲在篝火下的鐘長生立馬提醒道:“野獸具有假死的智慧,不要輕舉妄動!”
陳櫻櫻點了點頭。這一點上,她比鐘長生經(jīng)驗豐富。
她想了想道:“羅賓漢,我們這里只有你才有遠程攻擊的手段,麻煩你了?!?p> 羅賓漢微微傾身。他將箭置于篝火中灼燒,箭羽帶上了點點火星,然后插在墻上排成三列。
羅賓漢張弓取箭,對著蜘蛛嗖嗖嗖一陣連射。
箭去有如流星,箭落爆開猛烈的火焰。
燒!
燒!
燒!
空氣里彌漫著焦灼的味道。
“咔擦!”
似乎再也忍不住,鋒銳的蛛腿蕩開了箭桿。
詐死失敗,蜘蛛領(lǐng)主惱怒地爬起身來。
陳櫻櫻和羅賓漢嚴陣以待,但是蜘蛛領(lǐng)主爆發(fā)出比之前迅猛數(shù)倍的速度,巨大的肢體宛如雷電般射向陳櫻櫻。
陳櫻櫻似乎沒有料到對方的戰(zhàn)力會有如此恐怖的提升。她的閃避慢了一拍,雖然及時用劍格擋開了蛛腿,但小臂卻被劇毒的螯肢擦傷了。
她咬緊牙關(guān),一劍逼開蜘蛛。但這時她已經(jīng)因為中毒而視力模糊,雪白的小臉也變成了青紫色。
另外,也許是受了主仆間某種聯(lián)系的影響,羅賓漢被強制性收到了棋子中。
“陳櫻櫻!”鐘長生連忙大叫道。
他上前補位,擋在陳櫻櫻身前。
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面對這只大怪物,但鐘長生心中的恐懼卻沒有減少半分。
在近距離的對峙下,那吱吱的叫聲密集如同鼓點,快節(jié)奏地轟擊在他的耳膜上,無限放大了他的恐懼。
這一次,我絕不會——
他強忍住恐懼,胡亂揮舞著火把。
蜘蛛揚起了蛛腿。那鋒銳的蛛矛有著摧毀一切的力量,令人毫不懷疑能把金屬切割成碎片。
鐘長生一把推開陳櫻櫻,不退反進!
直面過一次——不對,兩次死亡的他,明白一點:在生死爭鋒面前,唯有拼殺!
誰若怯勢潰逃,誰就將被死神收割!
鐘長生一個前滑步?jīng)_到蜘蛛領(lǐng)主的身下。
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好像放慢了速度。
他抓緊手中的火把,細致而敏銳地尋找著對方腹下最柔弱的部分,然后——狠狠一記捅刺!
火焰瞬間點燃了腹部的黑色短毛,并向著高位燃去。蜘蛛領(lǐng)主倒退了兩步,憤怒地看向鐘長生,并且再度刺出蛛矛。
但是……死亡的恐懼,像是密密麻麻的螞蟻般從它的胸腔爬出來。
當它想要拔出蛛腿進行攻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磅礴的生命力已經(jīng)從它身體里流逝。
它已經(jīng)油盡燈枯。
嘭通一聲,蜘蛛領(lǐng)主的尸體落在了地上,發(fā)出淡淡的燒焦氣味。
這一次,它是真的死透了。
鐘長生深深地喘著氣。
事實上到了最后一秒,他全身都已經(jīng)被緊張的情緒浸透,四肢僵硬無力,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呵?!?p> 他短促又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一聲,危險過去,他的心境放松了許多。
糟糕!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提起儲物箱奔到陳櫻櫻身邊。
鐘長生連忙撕開陳櫻櫻的衣袖——鎧甲的防御力最強,但畢竟是只要二十銅幣的廉價貨,只覆蓋了最致命的幾處位置。
鐘長生抬起女孩光潔的手臂,吹滅一根燃燒的火柴,用高溫燒灼傷口,一根火柴冷卻后再換一根。
如此反復(fù)多次,再注入含可的松的葡萄糖鹽水以及各種蛇藥注射液。這是查資料并咨詢藥店醫(yī)師后知曉的急救措施。
最后——
鐘長生將嘴唇對準滾燙的傷口,不帶一絲旖旎地吮吸毒液。
吮吸,傾吐,再吮吸。
“鐘長生?”
女孩緩緩清醒過來。毒性尚未全部退去,視線有些模糊,臉色還有一些虛弱。
鐘長生撫摸她的臉頰,對她笑了笑:“我們活下來了?!?p> “任務(wù),也安全完成了?!?p> 陳櫻櫻也對他露出一抹微笑。
陰暗的地穴中,那是最純潔的一朵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