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啟文回過神來,心情激蕩。這等詩詞從自己的詩會上流傳出去,那‘啟文詩會’必將名聲大躁。自己的目的似乎就這樣輕易達成了?這宋玉還真是自己的福星啊。他決定以后更加親近宋玉一點,宋玉如此文采,和他交好絕對不吃虧。
短暫的安靜過后就是一陣紛亂,眾人紛紛開口探討稱贊。
“‘身無’”與‘心有’,一外一內(nèi),一悲一喜,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兩個“昨夜”自對,回環(huán)往復(fù),語氣舒緩,有回腸蕩氣之概……”
宋玉這才放下心來,不理會目光熱切看著自己的蔡啟文,凝神溝通識海中的道果。這是宋玉最近摸索出來的辦法,如果意識完全沉入識海的話,對外界毫無反應(yīng),那樣太過麻煩。現(xiàn)在只需凝神就可以和道果溝通,一心二用,方便太多了。
“前輩,這樣收集香火愿力可行否?”
“可?!钡拦聊艘幌拢緛硎窍胪ㄟ^其他方式誘導(dǎo)宋玉達成某種目的,沒想到宋玉通過這種辦法做到了。
宋玉還想問些什么,就聽得園中傳來一聲大喝。
“好一句‘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可惜詩是好詩,人卻未必是好人?!眮砣苏莿偛诺淖蟠笕恕?p> 一眾學(xué)子有些不忿此人如此跋扈破壞了氛圍,正要出言相譏,就聽得左大人冷冷說道:
“諸位,昭武司緝拿要犯,還請無關(guān)人等速速離開,莫要自誤!”
還有人不服氣,卻被左大人眼睛一瞪,筑基修士氣勢壓迫之下,一個個心生恐懼,只覺得眼前這人如妖如魔,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發(fā)難。立刻噤若寒蟬,互相結(jié)伴告辭離開。
宋玉本想帶著桃溪離開的,只是稍一動作,就覺得一道氣機牢牢鎖住自己。宋玉恍然,雖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變成逃犯,但這人明顯是沖著自己或者桃溪來的。
蔡啟文也想邀約宋玉離開的,可是看情形似乎不對,有些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宋玉。
“宋兄,難道你是?”
宋玉隨意的擺擺手,示意蔡啟文離開。雖然此人來者不善,但宋玉沒有太過緊張,他能感覺出這人不過和姚長生同一水平,自己怎么也能拼一拼,再不濟還有桃溪壓陣呢。
很快,園中只剩宋玉、桃溪以及左大人三人。
“請問大人怎么稱呼?”宋玉好奇自己是怎么變成要犯的。
“本官左千山,為昭武司八品巡檢?!弊笄胶谜韵镜幕卮鸬?。左千山一點也不急,在他的感知中,周圍是沒人的,發(fā)生了什么也沒人知道。眼前這人只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之前那筑基修為的老人尚在門口,所以左千山顯得從容不迫。
“敢問左巡檢,在下犯了何事?如何成了昭武司的要犯?”宋玉覺得,這問題要是不能解決,那以后難不成一直露宿野外,不再進城么?
“你偷偷潛入城中聚集人群想要做什么,以為本官不知道嗎?”
聽得這話,宋玉心里一驚:難道道果收集香火愿力被發(fā)現(xiàn)了?不應(yīng)該啊,眼前這家伙只是個筑基,道果的手段應(yīng)該遠不止這個水平才對,這左千山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問題!
宋玉面上不動聲色,問道:
“左大人何出此言?”
左千山聲色俱厲的說道:
“郭宣,你的事犯了!”
“郭宣,你潛入慶城聚集百姓意圖誘騙香火試圖修煉邪法,可惜前幾日被左某發(fā)現(xiàn)你的蛛絲馬跡,總算在你造成禍害之前及時遣散百姓并將你擊殺,善莫大焉!”
宋玉靜靜地看著左千山表演,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左大人,可是和云符宗有關(guān)?”
“云符宗?”說完那段像排演好的像臺詞一樣的話后,左千山面色也平和下來,仿佛在和老朋友閑談一樣好整以暇說道:
“小兄弟,這和云符宗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最近三元教的郭宣途經(jīng)慶城,若是將他擊斃,那獎勵可是讓人心動得很?!?p> 聽得左千山說完,宋玉心里升起一陣寒意,這殺良冒功也能說得如此云淡風輕,可見著家伙平時壞事肯定沒少做。
似乎看出宋玉心里的想法,左千山解釋道:
“小兄弟,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等事,如果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請多多包涵。”
“這是留影石,已經(jīng)把剛才的景象記錄下來了,到時候留影石和你的尸體以佐證我擊殺了三元邪教的郭宣?!?p> “小兄弟,還有什么遺言快說吧,說完我好送你上路。”
“左大人,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這慶城來來往往的人那么多,為什么選我?”這是宋玉最難理解的地方。
“那郭宣長得俊美無匹,艷名遠揚,若我殺了個丑八怪,誰會相信那是郭宣?!?p> 聽得左千山的解釋,宋玉心中無語萬分,長得帥也是一種罪過。
宋玉長劍出鞘,示意桃溪退到一旁壓陣,自己持劍直指左千山,左千山哂笑一聲,完全沒把宋玉放在眼中,氣氛一時凝重起來。
眼看場中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在一旁亭子中坐著兩人正看著這一幕。明明和左千山、宋玉兩人相距不過七八丈,可他們卻根本看不到亭中有人。若是宋玉看到肯定欣喜,因為亭中坐著的正是許璇和小九。
“姐姐,那兩個壞蛋要打起來了,咱們……”小九在許璇面前是一副軟軟糯糯的樣子,只是說話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既然兩個都是壞蛋,那就讓他們打好了。”許璇還是那身白衣打扮,風華絕代。她饒有興致的看著宋玉沉著面對左千山,臉上一點恐懼害怕都沒有,不知道宋玉是有什么依仗。反正有她看著,宋玉也出不了什么事,如果宋玉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話,那讓他吃點苦頭長長記性也好,省得日后遇到類似的事分不清輕重憑白丟了性命。
“可是,可是那家伙只是有些可惡,不算很壞。”小九有些囁喏的說道。
許璇莞爾不已,小九說的那家伙當然就是宋玉。沒想到小九表面討厭,實際上還是挺喜歡他的,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許璇點點頭寬慰道:
“別擔心,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p> 小九還有些傲嬌,說道:
“我才沒有擔心那個臭家伙呢!”
許璇笑了笑,摸摸靠在自己身上的小九的腦袋,向?qū)χ诺膬扇丝慈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