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噓。”
沒想到,是莉溪先發(fā)現(xiàn)了狀況。
蘇塵雙目一凝,將她壓低密切注視著前方的情況,血色迷霧中,那是一株白骨的剪影,骨樹發(fā)散狀,狂勁搖動著。
令蘇塵訝異的是,血色骨林中,景象一成不變,就連那些瘆人的骨樹也一絲不動,突然的有了一點動的東西,便極為不和諧,怪異至極。
腐獄中的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所以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慢慢走過去,看個究竟?!?p> 這白骨林中如死物一般,令人心浮氣躁,好不容易有了不同,蘇塵只想去弄個清楚,美艷婦人看著迷霧中樹影婆娑,一雙手情不自禁地拉著蘇塵,突然“啊”了一聲:“啊……是,是是……人……人……”
美艷婦人瞪著眼,還沒說完,也說不出來。
蘇塵已不用她說,也看見了一幕驚悚,那血霧的背影中,赫然是一株掛滿了人頭的白骨之樹,樹的枝丫下,那些人頭,面容扭曲,仿佛火中的焦炭般漆黑一片,也似在火中煎熬,凄厲的叫,兩人好似都聽到了空氣中隱隱的勾魂索命之音。
是人頭。
凄慘無比的人頭。
蘇塵心中一點點寒意升起,他所知的并不只是這些,因為這些人頭還有一個名字——鬼魄。
后世之中,沒人知道鬼魄是怎么來的,人人都知道一個事,那就是鬼魄無比珍貴,是狩獵器的升級材料,萬沒料到,這真的是活人的頭顱腌制而成的,而且是在極度痛苦中受盡折磨而死的人。
“那么,狩獵器到底是人類的救贖,還是幫兇呢?”
望著手中的三尺銀梭,上面的紋路閃動而圣潔,蘇塵的臉色有些復(fù)雜,但隨即就恢復(fù)如常,不管它是什么,眼下,乃至后世,想要極致的力量便離不開他。
心中想開,便感覺到了一股激動之情,就算在后世,他也從沒有看到過如此多的鬼魄,這無疑可以大大增強他的強化選擇,快速整合實力。
“虧你還笑的出來,蘇塵,你是變態(tài)么?”美婦莉溪本來有些害怕,見男人嘴角擴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諷刺起來。
蘇塵嘆息的搖著頭:“哎!事實證明,女人的腦神經(jīng),的確誤事??!”
“你……”
美婦幾乎發(fā)飆,捏起了粉拳,怒目相向,一時嬌媚無兩。
蘇塵懶得理她,趨步向前走去,準(zhǔn)備好好收割一通,突然一聲槍響,他身子一抖,臉頰上血液飆射,一道血口出現(xiàn)。
莉溪一聲驚叫。
蘇塵看向身旁一顆徐徐斷裂的骨桿,冒出了灼熱的硝煙,沒有再動。
“小子,命很大??!”
一片白骨樹后,走出三個人,是真正的活人,為首的一個男人一身黑衣外套,方字臉,一條斜眼而過的疤痕格外猙獰。
他手中還拿著一桿純金色的98K,向著蘇塵走開,眼神像看著一個必死的獵物。
黑衣疤臉男,左邊是一個學(xué)生,背上還背著個書包,看起來大概十六歲左右,一臉茫然,右側(cè),一個開領(lǐng)艷裙的女人,一臉掐媚,手中還沾了熱乎乎的鮮血。
蘇塵腦子飛速旋轉(zhuǎn),以把這三個來者不善的人摸了個大概,這也是后世求生的必備技能之一,心中暗道:這三個人看起來只有疤臉一人有槍,對他威脅最大,其他兩人倒像是被迫跟來的。
“小子,老子知道你在想什么?看似嚇呆的模樣,其實暗地里是在想怎么對付我們吧!但是,老子覺得,你最好不要有那樣的心思,因為……”
疤臉咧著一嘴邪笑,那只黃金98K不管在任何角度都牢牢對著蘇塵的頭顱,一絲都不顫動,足以證明,他是個狠人。
蘇塵心思被赤果果看破,內(nèi)心一震,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剛下這一槍是奔著我的頭來的,還是一個警告?”
“喲,強哥,這個小年青看起來并沒有被你震懾到呢?咯咯咯咯咯咯?!卑棠樳€沒說話,右側(cè)艷麗女人已忍不住添油加火了。
疤臉猙獰一笑,一手在艷女臀峰大大拍了一下,“啪”的一聲,傳出淫靡的聲響,隨即咧嘴道:“老子讓你這小娘皮說話了么?”
轉(zhuǎn)而,閃電出手,98K如槍一般頂在蘇塵眉心,惡狠狠地說:“你說呢?剛才老子很意外沒有一槍干掉你,現(xiàn)在可沒有那么好運氣了?!?p> 扳機已在緩緩扣動。
蘇塵臉色冷汗滴落,拖延的計劃根本沒湊效,眼下他鬼化,引力操縱,兩種能力都取不了大用,如果這疤臉開槍,他將必死無疑。
心中已然暗嘆,這次被那么多的鬼魄迷失了心智,竟然連旁邊有人也絲毫沒有察覺。
槍械最終沒有扣響?
眼前的疤臉竟然也在滴著冷汗。
雙目大睜,一時連手中的黃金98K也在虛浮。
身后,那個開領(lǐng)的女人還在催促:“強哥,怎么了?你不是一向心狠手辣嗎?快,快殺了他,讓鮮血綻放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p> 女人張著兩片誘唇,將手上沾著的熱血吸吮著,狂浪而魅惑。
“閉嘴?!睆姼缒樕弦呀?jīng)在抽搐。
這時,一個年幼而稚嫩的聲音在三人的身后才徐徐響起:“他敢動么?除非不想要自己的頭了?!?p> 女人驚變,連同那學(xué)生一起向后看去,驀見,唰!一道刀芒閃過,那學(xué)生不敢置信,緩緩摸上裂開一條血線的脖子,尸體仰頭載倒,全程他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可謂可悲。
在眾人眼中,只見一個碎發(fā)少年徐徐收回斬魄刀,一雙眸子如寒冰,甚至比冰更像冰,幾乎凍結(jié)了在場人的膽子。
蘇塵也欲震驚,這個少年其身上所透出的力量,甚至連他全勝時期也略微不及,作為一個重生者,他此時的心思可想而知。
死了一個他的人,他連眉頭也不動一下,臉上反而和藹笑了起來:“小兄弟,不,朋友,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好像沒有什么糾葛吧?”
“是的,但我的刀每天必須飲血,這,是慣例。”
碎發(fā)少年這句話,令幾人臉色一僵,艷女以疤臉為主,此時六神無主道:“強,強哥,我們怎么辦?”
“給我閉上你的臭嘴?!?p> 疤臉狠瞪了女人一下,接著面色抽搐地對少女道:“你已經(jīng)殺了我一個人,還想怎么樣?”
“我需要,兩個女人?!鄙倌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