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王妃的第一郁

王妃的第一郁

已經(jīng)可以 著

  • 短篇

    類型
  • 2020-07-09上架
  • 3653

    已完結(字)
本書由紅袖添香網(wǎng)進行電子制作與發(fā)行
©版權所有 侵權必究

第一章

王妃的第一郁 已經(jīng)可以 3653 2020-07-08 07:52:12

  1

  早上七點十分,長江A段邊上已經(jīng)站滿了人。滾滾長江水向入??诹魅?,站著的人沉默著,注視著進行打撈的工作人員。

  打撈活動一直持續(xù)到了中午十二點,除了一些因為暴雨沖到江中的垃圾雜物外,什么也沒有打撈出來。

  昨晚的暴雨此刻已經(jīng)轉小,卻仍然沒有停歇的意思。

  人群中有人再一次忍不住抽出了紙巾,微微側過身去擦眼淚。穿著藍色雨衣的直播人,手指僵硬地結束了直播,突然身子一塌,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雨中成片的藍傘下,越來越多的人低下了頭,相擁著的人將眼淚混雜著雨水落在了手里攥得發(fā)緊的應援牌上。

  藍色是她的應援色,應援牌上笑得燦爛,手上比著“C”的女孩,一身白色制服,栗色的頭發(fā)在耳邊挑染了一摞亮眼的水藍色,給原本就分外靈動的小臉增添了一絲俏皮。

  而這笑卻在所有人看起來,都悲傷萬分,因為她就是那個在盛夏暴雨天落入江中的姜遂月。

  圍脖的熱搜榜上快速刷新著——

  1.天籟606潛力練習生姜遂月淘汰,微笑離開舞臺。(淚目.jpg)熱

  2.長江中下游大片地區(qū)今年最強降水up

  3.震驚!明星豪宅竟然是這樣的。(狗頭.jpg)

  4.……

  ……………………

  20.天籟606潛力練習生姜逐月下落不明。新

  ……

  —

  1.天籟606潛力練習生姜逐月墜江輕生,尸體仍在打撈!(蠟燭.jpg)沸

  2.天籟606暗箱操作!姜遂月淘汰真相!沸

  3.姜遂月:很高興認識大家,期待下次再見。(暴哭.jpg)

  4.天籟606練習生張小琪哭腔。up

  ……

  6.長江中下游暴雨。熱

  ……

  長江邊上打撈活動仍在進行,整個天烏壓壓的。偏這時雨下得更大了,就像是巨大的帷帳,和著“嘩啦嘩啦”的雨,哽咽生綿延不止,一直像是要通往另一個世界。

  ·

  “你是誰?”

  滿眼的黑暗取代了渾濁的江水,剛剛的窒息與血腥氣在這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懸空在一個陌生而又透露著寒氣的空間內(nèi),眼前是一個身穿紅色寬袖對襟、頭上簪著繁復珠花的女子。

  長長的披帛向兩邊紛飛著,那女子就像是壁畫中的仙子。

  “我是你?!毕勺泳o閉著雙眼,輕啟朱唇,聲音中卻透露著生冷。

  “我?”姜遂月伸出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下一秒她很快反應過來。

  我……不會是穿越了吧?

  女子雙眼緩緩睜開,像是沉睡了很久剛蘇醒的睡美人。

  那雙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眸中,倒映著姜遂月因為吃驚而變得蒼白的臉。

  她慢慢走近姜遂月,“穿越?算是吧,我可在這里等了你好久了?!?p>  “你能聽到我的心聲?”姜遂月更驚訝了,下意識雙手攥緊了放在胸口。她身上還穿著練習生的制服,上衣領口處別著的水鉆花被碰掉,然后向下墜去。

  那水鉆花一直下墜著,沒有半分著地的模樣。

  “我是你?!迸佑种貜土艘槐?,“姜遂月,你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要么完成我說的事情,要么,就像剛剛那朵水鉆花一樣,永遠在這個空間里下墜。”

  姜遂月咽了口口水,看著眼前這個由于妝容過于濃艷而幾乎陌生的臉,似乎還有些猶豫。

  女子見狀,纖手微彎,姜遂月便猛地感覺到自己突然失重,毫無準備地下墜了一丈。

  “??!”她忍不住叫出了聲,女子卻不知何時繞到了她的身后,冰涼的手一點一點撫上了她的臉頰,“怎么樣?”

  “好好好?!苯煸碌菚r猛地點起了頭。

  女子聞言,笑出了聲,她收回手在姜遂月背上猛地一拍,“早這樣多好??!”

  這聲音帶了幾分俏皮,愣是跟剛才陰冷之態(tài)來了個大轉變。

  姜遂月愣愣地看著女子,心里有些發(fā)毛,自己死了,這人怕也是女鬼。

  “哎?!迸恿闷鹱约号囊唤?,在手里玩弄起來,“真不經(jīng)嚇?!?p>  見姜遂月仍是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己,女子似乎有些傷心地癟了癟嘴,道:“好啦,對不起!我不該嚇唬你!”

  姜遂月更加疑惑了,“請問你究竟為什么要把我?guī)У竭@里?”

  “唔?!迸铀坪跬蝗幌氲搅苏?,“因為我是你啊?!?p>  說到這兒,她的臉上表情又沉了沉,“相信你也知道,咱們兩個都是死了的人,但是我把你撈了過來,你應該感謝我?!?p>  她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羽像兩把小扇子。

  “但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女子略顯不安地看向姜遂月,卻見對方一臉漫不經(jīng)心。

  她一挑眉,嘴角上的弧度落了下去,臉上又顯出了陰惻惻的寒光,“我死了,倒是遂了很多人的心,可我不怨他們,因為我活著的時候確實沒少折磨人……但是有一個人,我卻覺得對不起她,你要幫我好好報答這個人?!?p>  “男主?”姜遂月好不容易插上了一句話。

  女子輕輕搖了搖頭,“男主?呵,你說的是郁荇?不是他,是他的心頭好,沈霜。”

  她把這個名字咬得格外輕,似乎在輕輕放下一件極易破碎的寶物。

  “我活著的時候看不得她跟王爺走在一起,就做了很多損事,最后她不得已離開了大殷?!彼械纳裆盗税?,“可沒想到,最后竟然只有她一人為我難過,還給我上香、燒紙……”

  “嗯……”姜遂月想聽了什么奇聞軼事一般,心道:你確定她不是覺得你死得好?

  “不,她求的是……”

  女子話還沒說完,空間之內(nèi)氣溫陡然上升,剛剛的寒冷也瞬間消失,姜遂月看著女子那張因為艷狀而變得有些嚇人的臉漸漸灰暗了幾分,連同聲音都被突然的嘈雜聲給掩蓋。

  她搖了搖頭,聲音中帶了幾分乞求,大聲說道:“你,一定要幫我報答沈霜?!?p>  姜遂月伸出手,空間卻似房屋坍塌一般,不斷砸下巨大的黑色斷裂石墻。

  女子眼眶有些濕潤,她未開口,聲音卻自姜遂月的心中響起:我姜遂月這一生,自始至終,寫滿了驕縱、強求、囂張,到最后終看透一切不過是癡人說夢、霧里看花。你姜遂月這一生,一定要替我好好地去活……

  坍塌的空間就像是裹挾過她的冰冷的江水一般,帶來徹骨的絕望。

  呼吸被虛無的空間阻塞,她看著那個容貌跟自己原本別無二致的女子,漸漸消散在仍在坍塌的空間。

  兩人心相連,從女子心底泛起的悲傷毫無保留地傳達給了姜遂月。

  好……疼……

  ·

  姜遂月掙扎著睜開了眼,入目的是古樸的室內(nèi)布局。

  她眉心擰在一起,眼角甚至還掛著幾滴淚珠,這一切都告訴她這不是一場夢。

  這屋子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珠寶古玩,連她躺著的這張紫檀木窗上面都突兀地鑲著幾塊翡翠,金絲線串成的珠簾垂了里里外外整整三層。

  果然是那個女子的畫風。姜遂腦子里又出現(xiàn)了將她帶到這里的那個女子,即使是在那樣昏暗的空間,她身上的貴氣也沒有被遮掩盡,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可那空間的坍塌也是真實發(fā)生過的嗎?姜遂月舉著雙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死過兩次了一樣。

  可第一次她還真不是自己想死的啊……

  正想著,木門卻被輕輕推開,一個梳著流云小鬢的侍女手上端了一只精巧的瓷盤,走了進來。

  可不想一抬頭,竟然發(fā)現(xiàn)人正穿著白色的單衣,雙手正做著揉腦袋動作地站在床邊。

  “公……公主?”雀畫聲音有些顫抖,滿眼都是激動,仿佛下一秒就能掉出眼淚來。

  雀畫沒有注意到姜遂月半懵的神情,將瓷盤隨手放在一旁的圓桌上,又快步上前一把將姜遂月抱住。

  小侍女的年歲不大,身骨還未長齊,卻一把能將人抱住,足以可見這位公主身形纖瘦之態(tài)。

  一醒來被這么熱情地抱了個滿懷,姜遂月畢竟是做過練習生、見過大場面的人。

  她迅速反應過來,伸手輕拍著雀畫的后背。

  女子的記憶也漸漸如同雨后春筍般,在她的腦海中涌現(xiàn)。

  姜遂月斂了斂氣息,道:“雀畫這是怎么了?”

  “公主你可嚇死奴婢了?!比府嬚f著將人放開,仰起臉看著姜遂月,“公主已經(jīng)昏睡了三天了,這三天公主水米不進,若沒有藥物相持,怕是……”

  說著雀畫輕輕低下了頭,不想讓公主看到自己有些發(fā)紅的眼眶。

  雀畫是她的貼身侍婢,兩人幾乎一同長大,親如姐妹,又一同來到大殷,所以在這里,也就雀畫一個人是她真正熟知的。

  姜遂月輕輕撫了撫她的臉,笑著說道:“雀畫不用擔心本公主?!?p>  她突然思緒一滯,想到了什么要緊的事,“雀畫?!?p>  “嗯?”

  “我為什么會昏睡???”姜遂月松了雀畫,眼神因為仔細思索而變得有些空洞。

  雀畫臉色霎時變得有些蒼白,“公主不記得了嗎?因為……因為……”

  “嗯?”姜遂月心中倏地一空。

  “因為公主你要攆走沈姑娘,郁王殿下就……就跟公主起了沖突,然后公主就吃了毒藥要自盡……”

  說完雀畫忙不迭地把瓷盤端了過來,上面放著一只小小的瓷杯,瓷杯邊是一只更小的瓷盤,中間躺著一顆黑棕色藥丸。

  “公主先吃藥吧?!比府嬚f道。

  姜遂月把藥丸扣到了嘴里,那小小一杯水不足以送藥,她是強吞下去的。

  藥的味道格外苦辛,入喉卻滑如水,不一會兒苦辛的感覺就仿佛遍布了她的五臟六腑。

  “那沈姑娘呢?”姜遂月強忍住向上翻的苦辛,手扶著床坐下,這具身體現(xiàn)在確實有些脫力。

  雀畫收了喝盡的瓷杯,道“沈姑娘剛剛離開郢都,就要去往他地了?!?p>  “什么?”姜遂月被這話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

  雀畫被這反應嚇得手一抖,瓷盤險些來了個粉身碎骨,“怎……怎么了?公主不是一直想要……”

  話還沒說完,姜遂月就自己動手,從一旁取了外衫,就往身上套。雀畫見狀趕忙上去搭了把手,才勉強把有些繁瑣的寬袖對襟秀裙穿正。

  還沒待雀畫取下披帛,姜遂月就沖出了房門。

  記憶慢慢涌現(xiàn)出來,姜遂月知道,倘若沈霜這一走,郁荇和沈霜兩個人也就真的吹了,然后自己就會慢慢落入前一世的悲慘套路中。

  這怎么可以?姜遂月手上握了拳,女主角可不能就這么走了??!

  她憑借著記憶,急沖沖地走向郁王府的馬廄,甚至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自己除了衣服穿得還算齊整外在,整個人都蓬頭垢面。

  庭院深處,郁王頭上戴著盤火紋的發(fā)冠,身上玄色的衣衫在一簇簇綠樹紅花之間格外扎眼。他單負著一只手,站在蕩漾著波紋的魚塘邊,海棠樹枝條彎斜著,一直垂到了水面上,抖落的淡粉色花瓣飄起又落下。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