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八字不合
“嘔……”
“金鎖媳婦?沒事吧?”大娘和大堂嫂都緊張的問道。
黃秋月抬頭見金鎖媳婦捂著嘴,干嘔了兩聲。
金鎖在旁邊桌上也回頭看著他媳婦。
見一家人都看著自個(gè),金鎖媳婦紅著臉,小聲說道:“奶奶、娘,我沒事,就是剛喝這雞蛋湯覺得有點(diǎn)腥?!?p> 大娘笑呵呵的道:“覺得腥就放在一邊別喝了,想吃什么讓你娘給你做?!?p> 金鎖媳婦低頭道:“奶,香椿豆腐和野菜團(tuán)子就挺好吃的。”
“大侄媳婦,給你梅子糖,酸甜的,可好吃了?!?p> 黃秋月看了看大娘和大堂嫂兩人,又看金燕和葉子也都關(guān)心的問著,眼里閃出亮光。
就知道金鎖媳婦這是懷孕了!從兜里掏出幾顆糖給了她,
想著大爺,大娘兩人才五十幾歲就要四世同堂了,也跟著高興。
可一想這時(shí)候的人,十幾歲就要成親,有點(diǎn)不能接受。
而且金鎖的孩子還得管自個(gè)叫姑奶奶。
唉!我這才多大點(diǎn)啊?就榮升奶奶輩的了!
“別別,小九姑,這糖你留著自個(gè)吃吧。”金鎖媳婦一張臉漲得通紅,把糖推了回來。
黃秋月看她不好意思要,拉著大娘的胳膊撒嬌的說道?!按竽?,你讓大侄媳婦收下。”
大娘樂的用手摩擦了一下她的頭頂,笑道:“你這個(gè)小人精?!?p> 對金鎖媳婦道:“行了,金鎖媳婦,你小九姑給你的,你就拿著吧,嘴里要是沒味就含一顆。”
“要是愛吃這個(gè),回頭讓金鎖再給你買?!?p> “謝謝小九姑?!苯疰i媳婦紅著臉接過糖。
這會(huì)也沒人聽男人那桌說什么了,一頓飯很快吃完。
黃爹帶著黃秋月和金燕,葉子幾人回家,金燕兩人的屋子讓給了大娘和大爺,二大爺一家住在大爺那屋。
“老爺,老奶,你知道今天二爺爺他們回來干嘛?”葉子進(jìn)屋,迫不及待的說道。
“不是給你太爺,太奶上墳嗎,還有啥事?”黃吳氏看著葉子不解的問道。
“哼,他們想把五堂哥家的小子放在我家,讓我爺,我奶給養(yǎng)著。”
“還有這事?他家那小子應(yīng)該四五歲了吧?”
“不是今天帶來這個(gè),是五堂哥家的二小子,今年正月生的,二爺爺說那孩子八字不好,算命的說了,要用老家的水土養(yǎng)才能長大?!?p> “啊……?那你爺,奶答應(yīng)了嗎?”黃吳氏一臉震驚。
“沒有唄,我爺給拒絕了,我奶年齡那么大,哪有精力去照顧那么小的孩子?!?p> “他又和三爺爺說,讓三奶奶幫忙照顧,我三爺爺也沒答應(yīng)。嗯,就是沒和老爺說?!?p> “沒答應(yīng)就對了,要說多養(yǎng)個(gè)小孩,咱們這幾家也能養(yǎng)起,可就怕孩子那么小,有個(gè)好壞的,你二奶奶那人咱可惹不起?!秉S吳氏說完看了黃爹一眼。
葉子興奮的說:“嗯嗯,就是這話,我奶和我娘就這么說的,你們咋想的一樣?”
大爺家里,二大爺和兩個(gè)堂哥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只有兩個(gè)孫子呼呼睡得正香。
“爹,你怎不問問老叔?”五堂哥黃有富睡不著,悶聲說道。
“呵,問了也是白問,沒看老叔對咱爹的態(tài)度?”二堂哥黃有新嗤笑道。
“那,那,萬一老叔同意了呢?”五堂哥嚅嚅的說。
“哪來的萬一,你沒見老叔走時(shí),問都沒問咱?!?p> 二大爺黃世德嘆了口氣:“行了,你就別想著你老叔能幫你了,咱和老家的人早就生分了,來時(shí)我就和你說了,別抱希望?!?p> “那……小三怎么辦?”
“讓你媳婦再回娘家商量商量,實(shí)在不行,就給他找一戶好人家吧……”
“爹……!小三可是您親孫子啊?!?p> 二堂哥訓(xùn)斥道:“行了,你和爹喊什么,要不是你兒子八字和咱家不和,你以為爹愿意把孫子送給別人?!?p> 二大爺睜眼看著黑漆漆房頂,……自個(gè)的親孫子也有些舍不得,可誰讓這孩子命不好,和自家犯克,自打兒媳婦懷上這胎,家里的生意就沒好過。
前兩天家里的就想給送人,都找好人家了,那家還給出了十兩銀子,可是兒媳婦尋死覓活的不讓,這才想著回老家看看,想讓大哥或是三哥幫養(yǎng)著,長大了還是自個(gè)孫子。
可今天剛一說,就讓大哥給拒了,老三也說家里有個(gè)幾個(gè)月的孫子,照顧不來。
老兄弟那,自小就和他不對付,說了也是自取其辱。
這孩子還是六指……
第二天吃過飯,黃秋月就聽四堂嫂說,二大爺一家上完墳,一大早就走了。
說是在爺奶墳前哭的可傷心了,說對不起爹娘,說生意不好做,說自己有多難多難,說兄弟們和他都不親了,反正是老多理由了。
黃爹聽到?jīng)]說什么,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就和師爺兩人去后面做工了。
“老嬸,你說二叔家怎么想的?有事就想起哥哥,嫂子了,讓我婆婆給看孩子,他也真好意思說?!彼奶蒙┫肫饋響崙嵉恼f道。
“昨晚園子他爹還說,就是爹娘答應(yīng)了他們都不讓,怕給我婆婆累病了,他咋不送二嬸娘家去呢,不是和那邊關(guān)系好嗎?”
“肯定送過了,人家不愿意管唄。”八姐在一旁接道,昨晚上和葉子幾人就討論這事了。
黃吳氏一聲嘆息:“哎……,讓大嫂照顧那孩子本來就行不通,就是那孩子可憐了!”
“誰說不是呢,二嬸那脾氣,指定是不能待見他了,可咱有啥辦法?又沒見過那孩子,就是五堂弟媳婦,我也就見過那么一次,說感情是真的一點(diǎn)都沒有,也就有那么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
黃秋月提著一籃子麥秸回來時(shí),四堂嫂還在說著呢。
“呦,小九,你弄那些麥咭干嘛?”
黃秋月也沒隱瞞,說道:“編草帽?!?p> 這兩年就沒見有人帶過用麥咭編的草帽,人們帶的都是蘆葦編的斗笠。
“麥咭這么細(xì),怎么編草帽?你想要斗笠,回頭讓你四堂哥給你編個(gè)小的?!彼奶蒙┬Φ?。
“嘿嘿,四堂嫂,麥咭也能編,而且麥咭編的帶頭上輕省,等我編出來我就教你們。”
黃秋月沒想著用草帽掙錢,一天也就能編一個(gè),像大爺和堂哥都會(huì)編東西,一看就會(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