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經(jīng)理進了辦公室,林念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的懇求著。
本以為這次完蛋了,誰知楊文卻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先坐下。
“你干的好好的,我為什么要開了你?你不知道現(xiàn)在公司正缺人才嗎?”
楊文突然笑了起來,一張老臉滿是褶子。
林念不解其意,手心汗津津的,心里卻跟打著鼓點似的忐忑不安。
“您的意思是說,不開除我?”
她小心翼翼的問了一遍,深怕是自己一時聽錯了。
楊文見她是真的嚇壞了,無奈的笑了笑:“我什么時候說過要開除你了,不說這個,我叫你來,是有事情要找你談談?!?p> 一聽自己的工作保下了,林念攪著的手指驀地一松。
她方才死扣著手心,這會兒疼痛一點點的通過神經(jīng)滲透到身體的每一處。
“額……您請說?!?p>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心里卻依舊殘留著疑問。
看樣子,紀靖琛應該是沒說昨晚的事,可他為什么這么做?
“昨天你應該看出來了,我們公司現(xiàn)在處于被收購的重要環(huán)節(jié)?!睏钗恼f著,瞥了眼一臉茫然地林念,忍著皺眉的欲望。
這丫頭一看就像個木頭樁子,也不知道紀少看上了她哪點!
難道是吃過了山珍海味,想嘗嘗鄰家菜?
林念不知道經(jīng)理在想什么,只是對方的眼神太過認真,倒是瞧得她莫名一身冷汗。
“小林啊,公司現(xiàn)在是有意要栽培你,我看過你的個人資料了,成績十分突出,我現(xiàn)在破格升你為企劃部的正式員工?!?p> 楊文說著將桌邊的一份資料舉了舉,然后繼續(xù)道:“我想你你這么聰明,應該不會辜負我的期望,說是不是?”
林念被他說的暈乎乎的,但還是抓到了那句轉正的話頭,詫異道:“經(jīng)理,我,我現(xiàn)在就是個影印室的實習生,也沒做什么事,這轉正有點牽強吧?”
無功不受祿,經(jīng)理突然這么說,林念沒有一點欣喜,只覺得心頭的不安越發(fā)清晰。
她的退卻讓楊文的臉色一暗,“小林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難得人家紀少看上你,三歲小孩都知道該怎么做,你還跟我裝糊涂!”
經(jīng)理隨后見她垂頭,又語重心長起來:“你應該清楚這次對公司有多重要,只要你把紀少拿下,公司職位我可以這么說,你隨意挑都行。”
林念聽他這么說,心里更沒底了。
她之所以搬出來,就是不想和紀靖琛有來往。
可現(xiàn)在……
“經(jīng)理,我真做不來。我嘴笨不會說,我怕沒取悅到紀少再把紀少惹著了?!?p> 她咬著粉嫩的唇瓣,說的誠懇,只是這話聽在楊文耳中,卻是不給面子的拒絕。
“要不,您換唐婉吧!唐婉她能說會道的,肯定能讓紀少松口?!?p> 瞧著經(jīng)理的臉色越來越黑,林念趕緊插嘴道。
如果換成唐婉,恐怕要比她好上十倍不止吧!
“你以為我不想嗎?”楊文瞪了眼林念,狠狠道:“人家紀少就是看上你了,也不知道你這沒什么斤兩肉的有什么好!”
林念聽著經(jīng)理念叨的后半句,額角滿是黑線。
她清楚自己這種不愛化妝,又打扮保守的女孩形象應該不怎么樣,不過饒是她有了心理準備,聽到經(jīng)理的評價,還是忍不住郁悶。
“經(jīng)理您肯定看錯了,我昨天就去遞了個毛巾就被紀少給趕出來了,根本沒您說的什么看不看上的……”
林念的解釋才說了一半,楊文直接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聽好了,這事你要么做,要么直接滾出公司!”
好言相勸半天,楊文也失去了偽裝出的和善。
林念還想再努力的爭取一下,一見經(jīng)理扔過來的眼刀,扯唇只好放棄。
本來她是做好了離開公司的心理準備的,可她一想到離開以后只能回紀家,到時候……
面前的提議,她根本拒絕不了。
她攥著雙手,死死的揪著衣角,直到衣角已經(jīng)皺巴得不成樣子,她才嘆了口氣。
“經(jīng)理,可我不懂怎么——”
“那是你的問題,你說說你和唐婉同樣都是女的,怎么差別那么大呢!行了,你出去吧,好好想想我今天說的話?!?p> 林念被經(jīng)理直接堵在了嘴里,她知道自己若是在糾纏下去,只會讓情形越發(fā)糟糕,只得應聲退了出去。
唐婉一直沒去吃飯,本想去辦公室門口偷聽,但顧慮到會被人看到,只好忍耐了下去。
“經(jīng)理找你說什么了?”
她好奇的盤問著林念,顯然心里早已奇癢難耐。
林念掃了她一眼,咳嗽了一聲。
自己還沒和紀靖琛怎么樣,唐婉就把自己鎖在外面一天,這要是實話實說,她估計在影印室都可能待不下去。
“唔沒什么,就說了昨天在包廂的事,把我訓了一通?!?p> 她聳拉著肩膀回答,見唐婉嘴角牽起,不由松了口氣。
“昨天那事,不怪經(jīng)理說你,你也不看看人家紀少是什么人,還敢直接跟人家叫板。”
林念嘿嘿笑著,也不惱。
唐婉見她這樣,嗤笑一聲:“你啊,應該多學學怎么討好男人。等有空,我教你兩招?!?p> 她笑著摟上林念的肩膀,推著人快步走出辦公區(qū)。
與此同時,紀靖琛剛結束市政會議,緩步走出大廳。
入夏后的太陽十分毒辣,他揉了揉額角,一臉陰沉。
會議上一點有用的沒有,盡是些互相吹捧的客套話,他真后悔來這么一趟。
一輛純黑布加迪低調(diào)的靠在路邊靜靜等待,紀靖琛走到車旁,主駕駛位上的助理主動下車幫其拉開車門。
坐進車里,與外面的炎熱正好相反,冷氣散漫的貼合面部,吹走了心頭的浮躁。
“紀總我們現(xiàn)在要直接回公司嗎?”特助沈平恭謹?shù)拇故讍柕馈?p> 紀靖琛閉目養(yǎng)神,聞聲淡漠道:“下午有什么安排?”
助理公式化的匯報著,他的腦海卻驀地浮現(xiàn)出一張頗為生動的臉。
那面龐隨著他的皺眉而越發(fā)的清晰,紀靖琛能夠明顯感到自己下身有了反應,猛地睜開眼。
助理早已匯報完,等在一旁,見他睜眼,以為要對自己有所吩咐,挑了下眉。
“推掉剩下的見面,去騰飛視察?!?p> 紀靖琛薄唇輕啟,眼里卻有著壓抑的風暴在徐徐的升騰。
那個女人,他是越來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