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金葉子扔進(jìn)火里的瞬間,一股陰冷之感浮現(xiàn)而出。
隨后一個巴掌大小,類似鱷魚的存在出現(xiàn)了。
巴掌大的迷龍,連看都沒有看寧采臣一眼,一頭扎進(jìn)了火中,死死的抱住那兩片金葉子跟幾吊銅錢,奮力的拖拽了起來。
寧采臣看著那巴掌大小的迷龍,感覺這位陰間賭神,似乎有些憨呢。
“咳?!?p> “尊神?!?p> 寧采臣輕聲咳嗽了一下,然后開口提醒了一下迷龍,示意這里還有一個人呢。
“什么事?!?p> “好多年沒人這么大方的祭拜我了?!?p> “你小子很上道?!?p> “你的病?!?p> “嗯,你沒病,那你找我做什么,難道是家里有人病了。”
“我跟你講,祭拜這種事情,需要自己做才會顯得心誠。”
“你要是想要我救其他人?!?p> “那是另外的價錢?!?p> 巴掌大的迷龍,自始至終都在嘗試將那些錢拖出火堆,說話的時候更是連看都沒有看寧采臣一眼。
“我不是來找尊神救命的?!?p> “我是來找尊神玩一把的?!?p> “迷龍,我要跟你賭?!?p> 寧采臣開口對著面前的迷龍說道。
迷龍聽著寧采臣的話,將頭一百八十度轉(zhuǎn)了過來,打量起了面前的寧采臣。
“玩一把?”
“你一個凡人,憑什么跟我賭?!?p> 迷龍那張神似鱷魚的臉上,顯露出了冷笑的表情,那對豎瞳盯著寧采臣說道。
當(dāng)然了,如果在說這句話的同時,迷龍能放下爪子里的錢,就更加的有威嚴(yán)了。
想像一下,只有巴掌大小的鱷魚漂浮在空中,臉上雖然是嚴(yán)肅的神色,但是身下的四只短爪卻在不停的扒拉著,莫名的就有一種喜感。
‘在幫我一次吧?!?p> 寧采臣在心中念叨了一句。
“憑這個,我有資格跟尊神賭么?”
寧采臣從懷中,將大勢鬼留下的寶珠拿了出來說道。
“心魔舍利,真是罕見呢?!?p> “小子,有這個東西在,你的確有資格跟我賭了?!?p> “說吧你打算賭什么,骰子、牌九、麻將?!?p> “放心,我是不會欺負(fù)你的?!?p> 迷龍看著寧采臣手中的心魔舍利,放下了金葉子跟銅錢,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寧采臣說道。
當(dāng)然了,如果迷龍看著心魔舍利的時候,沒有流口水,寧采臣大概會更加的信服一些。
終于到了這一步了。
“在下身為書生,不精通此道,唯獨書讀的多了些,所以我要跟尊神,賭人心。”
寧采臣開口對著迷龍說道。
“人心。”
“人心之惡更勝妖魔。”
“我是賭神,本就是人心鬼怪?!?p> “人心之惡,我再清楚不過了?!?p> “我雖然好賭,但可不會入必輸?shù)馁€局?!?p> 迷龍開口對著寧采臣說道。
“不,我賭人心善?!?p> “人之初,性本善?!?p> “我就賭盜走萬兩白銀之人,三天之后會是一個大善人?!?p> “如此,尊神可敢跟我賭?!?p> 寧采臣的雙眼與迷龍對視著,言語雖然恭敬,但眼中卻帶了幾分挑釁的神彩。
“人之初,性本善?!?p> “哈哈,哈哈哈?!?p> “你這個小子真是太有意思了,笑死我了?!?p> “能這么說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好,我跟你賭?!?p> “你若是真有那樣的本事,本君輸了又何妨?!?p> “你是個有趣的家伙,這一賭不管輸贏,本君都會撤回瘟病?!?p> “并且你贏了,本君就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
“但若是輸了,除了心魔舍利之外,我還要你的魂魄?!?p> 迷龍聽著寧采臣的話大笑著說道。
聽到迷龍索要自己的魂魄,寧采臣下意識的就有些心虛。
‘魂魄?’
‘被發(fā)現(xiàn)了么?’
‘不對,奶奶曾經(jīng)表現(xiàn)過對自己手段的信心,就算是真正的神佛應(yīng)該也能夠蒙蔽一下。’
‘不應(yīng)該是迷龍這種小神能看穿的?!?p> ‘而且如果真的暴露了,迷龍的態(tài)度應(yīng)該也不會是這樣?!?p> ‘所以只是一時興起么?!?p> 這樣想著,寧采臣又重新的恢復(fù)了平靜。
“我同意?!?p> 寧采臣開口回答道。
“小子看在這一次供奉的份上,我就在給你一點提示好了?!?p> “那個家伙啊,可是一個賭徒呢,一個敢于冒險的頑固賭徒?!?p>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p> 在說完話之后,眼前的火焰熄滅,迷龍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了,一切都仿若是幻覺一般。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呢,兇手果然是那家伙么。”
聽著迷龍給出的提示,寧采臣也進(jìn)一步的確定了自己的推測。
在與迷龍定下賭約之后,時間也進(jìn)入到了深夜。
然而當(dāng)寧采臣回到客棧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大娘坐在院子中還沒有睡。
“你回來了?!?p> “看見你回來,我就放心了?!?p> “咳咳?!?p> “書生,你是個好人吧?!?p> 大娘看到寧采臣回來,一邊咳嗽著一邊對著寧采臣問道。
“鬼神之病,三天之后會消失?!?p> “還有,謝謝。”
寧采臣開口對著大娘說道,內(nèi)心之中也徹底的下定了決心。
“你這樣,咳咳,說,我就放心了。”
大娘聽著寧采臣的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在看到大娘的瞬間,寧采臣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暴露在了自己睡覺太香這一點。
真正被鬼神之病困擾的人,會因為病痛的原因無法安穩(wěn)的入睡。
大娘早就從自己這兩天睡眠的情況中,得知了自己根本就沒有病。
一個沒有得病的人,主動留在了縉云縣,同時還恰巧的發(fā)生了萬兩白銀失竊的案件,在加上自己今晚可疑的行動。
簡直就是一個在合適不過的‘真兇’了。
只要是正常人,難免不會想歪。
大娘自然也有了懷疑,但卻沒有選則報官說出去,而是在這里等著寧采臣,希望能從寧采臣的口中得到答案。
寧采臣這兩天為了打探消息,有意跟大娘在一起聊天。
寧采臣本人沒什么感覺,但是作為孤寡老人的大娘,卻對寧采臣有了好感。
甚至因為這好感,而主動的幫寧采臣隱瞞,相信寧采臣的一面之詞。
這是一份來自于陌生人無條件的信任。
像大娘這樣善良而又普通的人,不應(yīng)該替那些人渣背負(fù)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