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務本定睛一看,原來是飯館裝修時到店里“找事”的那位大姐,穿著粉色睡衣,一手抱著一只小型貴妃犬,一手打著傘,在用傘把磕窗玻璃。
座位靠近櫥窗的王家麗要起身,被王務本攔住道:“這大姐我認識,我來?!彼麃淼酵赓u窗口前熱情地和那女人搭訕:“大姐,這么晚才吃飯呀!進店里來吧!”
女人面戴口罩,嗓音沙啞地說道:“我玩牌玩得忘了點了,家里還有人等著吃飯呢,你給我打包5份一葷一素?!?p> 王務本特意把菜給到最大量,打好包,碼進食品袋,又往袋中裝了一張餐品宣傳頁,熱情地說道:“大姐,這宣傳頁上有菜品介紹和送餐電話,您需要點餐可以打電話,我們送餐上門。”
那女人問打包的飯菜多少錢,王務本告訴她:“給您優(yōu)惠打八折,一份12元,一共48元?!迸藢擂蔚卣f道:“哎呀!不好意思。我穿著睡衣就出門了,沒帶錢包,出門這狗就鬧騰著讓帶出來,手機也忘記拿了。這樣吧,讓你的服務員跟我上樓取錢,或者我改天給你送過來吧?!?p> 王務本覺得讓服務員跟著去取錢,反倒跟追債似的,不大氣,弄不好就會得罪這女人,樂道:“大姐!沒事的,哪天您路過或著過來用餐的時候再給就行?!?p> 這時,雨大了起來,女人說了句“不好意思”,便拎著裝盒飯的塑料袋匆匆走了。
重新回到餐桌旁就餐,王務本板著臉問道:“誰到邊上這樓發(fā)的宣傳單?”
王翠花咽下嘴里的飯說道:“我送的啊!咋了老板?”
“發(fā)宣傳頁的效果不佳??!那個大姐就沒看到。”王務本坐下接茬吃飯,隨口說道。
王翠花驚訝地看了王務本一眼,便不再搭話,低眉順眼地端著碗往嘴里扒拉飯粒。
屋里頓時一片死寂,片刻王爽解釋道:“我去過這樓上,不少住戶每個樓門過道口都合裝了防盜門,這種情況,人家大門鎖著,宣傳頁不可能送達每戶。沒辦法?!?p> 這等于給王翠花解了圍,她語氣中帶著些許委屈地附和道:“就是這情況,我只能把幾張宣傳頁塞到防盜門上的小隔柵里?!?p> 王爽為了調(diào)和氣氛特意轉(zhuǎn)了話題:“我了解了,這片樓很多都是郊區(qū)農(nóng)民拆遷住戶。這些人原來都住平房大院,農(nóng)村院里誰家沒有東南西北幾間房,一拆遷,哪家也得分個三四套樓房?,F(xiàn)在這片地界是好位置,一套房少說五六百萬,他們都是千萬富翁。這里居民沒有幾個上班的,個別人找個班上也是為了充實生活,大部分都是休閑生活,打麻將、旅游?!?p> 她說的話讓其他三個員工羨慕不已,王家麗嘆口氣,小聲說道:“哎!人比人,氣死人。別說一千萬,我有100萬存款就行。啥時候,我也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就好了?!?p> 王務本不答話,心里著急生意。選擇開店就如同“上賊船”,上去容易下來難,他實在是輸不起。如果開店不能成功,別說掙100萬,自己得欠下一屁股債。
不過,女兒說的倒是個好消息,飯館附近小區(qū)都是有錢人,應該對生意有好處??赊D(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是利空,人家不上班還不自己做飯,或者雇保姆做飯。有錢人不在乎錢,即便下館子,肯定要求飯菜上檔次。現(xiàn)在孩子的錢好掙,有錢人的錢也好掙。
王務本盤算著把菜品拉開檔次,好的菜品,質(zhì)量好,價格就定得高高的。
吃完飯,他就跟王爽到辦公室探討這個問題,重新擬訂菜價。王爽說:“可以制作兩種菜譜,一種是大眾型,一種高檔型?!?p> 王務本說:“好,就這么做?!?p>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是老樓房客打來的,說是讓王務本幫著辦理出入證、暫住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