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務本開車回到小區(qū)附近,路邊針對小區(qū)居民設置的優(yōu)惠停車位,從晚上7點到早7點,對所有車輛的收費都是5毛。
由于路邊有幾家餐飲店、美容院、按摩房,還有一家歌廳,現(xiàn)在疫情防控形勢向好,這些店的生意有了起色,客人也多了起來,這些人的車就停到路邊。
王務本開車在近千米的馬路上轉(zhuǎn)了三圈,也沒找到車位,只好把車開進小區(qū)地下停車場。這個停車場本來屬于業(yè)主,但是早期開發(fā)商就把停車場承包給了個人。這里停車一小時4元,明顯貴出很多。
由于過于勞累,王爽在車上睡著了。停好車,王務本招呼她下車,她睡眼惺忪地詢問:“到哪里了?老爸?!蓖鮿毡緲返溃骸靶∶院?,到家了,趕緊回家休息。”
兩人進了家門,張英高興地詢問經(jīng)營情況。王務本怕她擔心,只好報喜不報憂:“生意還不錯?!?p> 一家人吃過晚飯,簡單聊了半小時,便各自休息。
雖然很疲憊,但是躺到床上的王務本卻難以入睡,他反復地問自己,這么辛苦到底值不值。原本生活壓力不大,女兒大學畢業(yè)工作、成家,負擔不重,可現(xiàn)在就鬼使神差地掉進了大坑里,想爬上來都很難。
窗外傳來樓上鄰居老頭難聽的肺癆般的咳嗽聲,接著屋里就彌漫著廉價煙草的味道。王務本不吸煙,最煩的就是二手煙味兒。本來他不愛吹空調(diào),只好起身輕輕關了窗戶,打開空調(diào)。
室內(nèi)溫度降了下來,感覺心情也好了許多,王務本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他讓王爽先去店里盯著,自己打電話給老樓房客,再次確認了一下到居委會辦理出入證的情況,叮囑房客帶兩張一寸照片和身份證,另外一定要說是自己的表弟借住。
嚴格說來,這老樓也還算企業(yè)的房產(chǎn),王務本手里有個房本,上面規(guī)定,房子不許出租。他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出租房子影響將來拆遷,別為了掙那點房租,因小失大。
兩人按時騎車來到了居委會。由于疫情防控需要,居委會特意設置了對外辦證窗口,這樣辦證人不用進門就可以辦理。
工作人員詢問了王務本情況,從文件柜里拿出登記本,問道:“這也是你表弟啊,原來那個在你這住著的董一片不也是你表弟嗎?他轉(zhuǎn)住到了牛三那里了?!?p> 王務本心想這也刨根問底啊,心里不高興但還是樂道:“我家老輩姐妹弟兄多,所以我表弟就多。哈哈!牛三是我朋友,我安排表弟董一片住到了那里?!?p> 工作人員知道是怎么當子事,也不便戳穿,叮囑道:“在老樓住著一定遵守防疫規(guī)定,注意用火安全。如果有個差池,別說你們擔待不起,誰也擔待不起,都得吃瓜絡!”說完便要了房客的身份證、照片,登記信息、制作出入證。
其實現(xiàn)在疫情形勢不緊張,一般出入老樓大院,保安也不查證。房客屬于做事謹慎之人,證件在手,有備無患。
兩人離開居委會辦公地,出了社區(qū)大院,王務本詢問房客居住證的情況。
房客說,原來的居住證上是之前租戶的地址,現(xiàn)在轉(zhuǎn)住址了,到期前居住證得重新辦理。好在還有段時間,到期前在網(wǎng)上登記或者一起拿著房產(chǎn)證等資料到派出所辦理就行。
王務本再次重申老樓沒有房產(chǎn)證,如果需要,只能跟親戚借房產(chǎn)證,登記房產(chǎn)證上的地址。
房客說沒關系,只要有房產(chǎn)證就行。
此時,正好董一片騎著電動車路過他們身邊。王務本生氣地瞪著他,他裝作沒有看到,騎車帶著外賣箱,匆匆駛過。
王務本真的是看見董一片就想揍他,這小子不到期撒謊退租,又可惡地在同一層租住牛三的房子,引起了兩家的矛盾。王務本就是后悔,當時對這種沒有信用的人還好心退了他的押金,就應該不退讓他長記性。
通過這件事,王務本總結了教訓,善良也要有底線,好心只能針對好人。
王務本辭別了房客準備趕往店里,發(fā)現(xiàn)手機有微信信息,原來是街道在群里發(fā)了通知,街邊門店分批次組織員工到指定地點做核酸檢測。王務本的店屬于下午1點時間段。
按說1點還屬于午餐時間段,為不影響生意,路上王務本琢磨著讓員工分組過去檢測。
王務本趕到店里接近11點,已經(jīng)有零星客人進店點餐,可是王翠花還沒有來上班,給她打電話,已經(jīng)關機。
一個女孩子獨自漂泊在外,王務本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三番五次給她打電話,就是沒開機。
又過了10多分鐘,王翠花急匆匆地趕到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