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寶石樂道:“放風箏最好的季節(jié)是春秋時節(jié),不冷不熱的。大夏天的放風箏,那真的就是閑得發(fā)慌。大城市的有錢人就是多呀,有錢又有閑的。”
“在我們老家,該打工的出去打工,該農忙的也累得要死,這季節(jié)哪有時間放風箏?還是城市好,有錢人也多。我原來那個群租房房東,家里四五處房子往外出租,那么有錢,還特別摳門!”王翠花深有同感,話匣子打開。
“你看那釣魚的,也是閑得要死,人家放養(yǎng)、放生,他們作孽!咋不把他們掉河里淹死!”王翠花口無遮攔、滔滔不絕。
王務本知道王翠花還對在河邊遭遇的不愉快耿耿于懷。
“大城市就是好呀!我老家有一畝地大的院子,也值不了1萬元,在大城市有這么大的私宅,早成億萬富翁了,呵呵!”魏寶石無限感慨。
在王務本看來,日子最好過的就是老魏,每月拿著退休工資,還有一大筆積蓄,生活無憂。
老魏每天在店里起早貪黑地忙碌,作為老板,王務本又感激又心疼。如果店里生意火了,他的目標就是搞連鎖店,實行股份制,可以讓老魏入股拿分紅。
5天后的周五上午9點,正準備趕往店里的王務本接到耿家發(fā)的電話,說王老頭自己要求上午出院,醫(yī)生沒辦法只能給他辦理出院手續(xù)。耿家發(fā)的意思是讓王務本直接到老樓宿舍等著,他也跟王老頭說了,見面就辦理買賣手續(xù)。
這對王務本來說,算是個好消息,自己籌集的資金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而且無形中也走到了牛三的前面,到時候敵手牛三只能干著急。由于走的那條路堵車,王務本趕到宿舍大院已經(jīng)10點多。
王老頭已從醫(yī)院由耿家發(fā)接回了家中。在耿家發(fā)的見證下,王務本與王老頭辦理了房屋買賣手續(xù)。
為了保險起見,王務本全程錄了視頻,又留下了王老頭的身份證、戶口本復印件。
在自立的買賣合同上簽字后,由耿家發(fā)陪同,王務本到大院百米外的銀行去辦理轉賬手續(xù)。
路上王務本詢問耿家發(fā),牛三是否又聯(lián)系了王老頭。耿家發(fā)說:“確實打過兩次電話,但是老爺子對牛三他爸特別了解,印象不好。他爸就知道吃喝,說白了就是不會過日子,所以也覺得牛三肯定受影響,不打算賣給這么個不靠譜的人家?!?p> 王務本辦理完轉賬手續(xù),耿家發(fā)在自助機上把王老頭轉交的存折做了登折,確認錢已經(jīng)到賬。
兩人回到樓上,王老頭和老伴已經(jīng)把屋里簡單的幾樣東西收拾好。王老頭接過存折很激動,念叨著辛苦一輩子不容易,這次回老家與住了幾十年的宿舍就是永別。
耿家發(fā)直勸解,“別這么說,現(xiàn)在交通這么發(fā)達,說來不就來了?!?p> 王老頭哆嗦著手把房門鑰匙交給王務本說:“也別說,還是落葉歸根好!要不是看病方便,我在這城里一天都待不下去,車多人多,亂哄哄!”
說完他與拎著一個小挎包的老伴走出房門。
耿家發(fā)要開車送他們去車站,王務本送到了樓下,他能理解王老頭此時復雜的心情。
工作一輩子,在這破樓里住了幾十年,雖然這老樓破敗不堪,但總歸也是有感情的。
送走王老頭,王務本回到了樓上。此時,他的心情也是異常復雜??粗鴫Ρ谀昃梅狐S的房間,感覺這房子就如雞肋一般。
近30萬元投進去,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收回投資。
由于之前的租房經(jīng)驗,最主要的瓶頸就是房間里沒有洗浴間,疫情當前,租客迫切的需求就是下班能洗澡。
王務本打算把這個房間徹底改造裝修一下,在墻角辟出一平方米,設立衛(wèi)生間,這樣洗浴等問題就都解決了。
說干就干,他找出之前留的大院附近那家裝修公司夫妻店電話,聯(lián)系他們過來做設計。
一刻鐘后,戴著口罩的男老板就趕到了樓上。他與王務本溝通后,忙著做了房間內部測量,又與王務本一同到水房和樓下做了踏勘了解做下水的情況。
王老頭這個房間在陽面,兩人在樓下轉了一圈才在樓后找到了下水井。
下水井井蓋已經(jīng)丟失,不知哪個好心人給上面蓋了個破雙人床墊,害得兩人轉悠半天才找到。
男老板掀開床墊的同時,蚊蟲隨著惡臭飛散。王務本戴著口罩,都被熏得夠嗆。
男老板大概測算了一下,下水管道基本上要圍著樓繞小半圈,挖溝布管的費用就得3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