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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流七式1

第六章 王子復(fù)仇記

風(fēng)流七式1 東家山粉圓子 2793 2020-07-09 20:07:59

  “什么,怎么會這樣?”白云飛的話讓呂翼冰大驚,他的語氣不像是假的,帶有無盡的哀愁與心酸。

  一般人離開家鄉(xiāng)多年會有離愁,呂翼冰原以為他離開烏渤海太久,哪知竟然一天也沒住過。

  直覺告訴他,這中間一定有曲折的難言之隱或者是身不由己,要不然他也不會每一年甚至每個季節(jié)都來這里看看而不進去。

  呂翼冰這一驚非同小可,白云飛既然不能進去,為何要帶他來這里,難不成這座城市被什么魔法封住了,需要他這個天選之人才能解開?

  他努力的搜尋著記憶,想起書中曾記載,在二十年前,烏渤海爆發(fā)了一場特大瘟疫,人們抗議當(dāng)時的國王史努克救治不力,隨后爆發(fā)了戰(zhàn)亂,整個國家急速的衰退,導(dǎo)致史努克黯然退位,最后不知所蹤。

  這一點與大央國仁皇暴薨,國家陷入混亂又有點像,但境遇又不同。

  看看年齡,白云飛二十上下,難不成他是史努克的兒子,前國王的王子?異域之人的名字往往不帶姓,所以父子名字聽起來沒有關(guān)聯(lián),其實是他們的姓在后面,沒有說出來,央國人也不愿意聽那老長的姓。

  就以蓋世天來說,他父親蓋思登,央國人大多以為他姓蓋,其實并不是,只是他們家取名字參考了大央國,第一個字帶“蓋”,其實他的姓是蓋勞斯,全稱應(yīng)該是世天﹒蓋勞斯。

  瘟疫,叛亂,王子,這是一出王子復(fù)仇記啊,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天,呂翼冰心中萬馬奔騰,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等等,好像不對,他馬上否定了這個結(jié)論,因為白云飛問了下面的話:“何特使,聽說你藥學(xué)學(xué)得不錯,你知道我為何要請你來這里嗎?”

  藥學(xué),而且用詞是請,呂翼冰想起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他是秦王世子妃南西子的得意弟子,南門的傳人,這里以前有瘟疫,難不成?

  他咂摸著白云飛的話,難不成時光輪回,這里又有了瘟疫,白云飛找他這個“大夫”給烏渤海消除瘟疫?

  看起來好滑稽,但又符合事情的來龍去脈,呂翼冰說出自己所想:“貴國不幸又染上了瘟疫?”

  “聽聞你是個絕頂聰明的人,果然名不虛傳,我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看來你已經(jīng)猜出我的身份,也省得我費口舌了?!?p>  “小王子是要借機復(fù)位?”

  “本王子要救我的子民,好了,我們進入烏渤海。”白云飛拍馬,向綠洲進發(fā)。

  呂翼冰只得跟隨著他,很快他發(fā)現(xiàn)除了哈珀維的人和己方的人,白云飛卻是單槍匹馬,馬賊們都留在了沙海,沒有跟過來。

  與用無影針偷襲相比,此時此刻,雖沒有兵器,但仗著人多勢眾,一擁而上的話,他有無數(shù)個機會將白云飛抓住,然后脅迫他返回。

  但他放棄了,善良的他忽然憐憫起白云飛,對方不僅僅是個馬賊,還是個可憐的小王子或者公主。

  白云飛從小遠(yuǎn)離故國,不能回來,這與他少小離家到現(xiàn)在不能回去的境遇多么的相同。

  他起了同理心,而他的內(nèi)心固執(zhí)的覺得白云飛是個女子,一個外表堅強而內(nèi)心軟弱的女子,需要他的幫助,他應(yīng)該幫助柔弱的女子回家。

  他暗暗責(zé)備自己,你怎么這么優(yōu)柔寡斷呢,人家是男是女,關(guān)你屁事,你可是被挾持來了,反倒同情起了脅迫他的人,這大腦那根線不對勁啊。

  他又安慰自己,離家多年,這是缺失親情的緣故,白云飛也許比他還可憐呢,需要人關(guān)懷。

  他努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看向前方。

  城門緊閉著,在城市的入口,有一座巨大的吊橋,尚未天黑,早早的拉起來了。

  對于他們這幫不速之客,城樓上如臨大敵,若不是見他們沒帶兵器,守衛(wèi)們早已放箭。

  白云飛對著城樓大聲嗚嗚啦啦說了一堆,守衛(wèi)們很詫異,但立刻有人去通報,吊橋也慢慢放了下來。

  呂翼冰聽不懂,但似乎聽到白云飛說到自己的名字,他看了眼哈珀維,發(fā)現(xiàn)對方也是一臉茫然。

  很顯然,這次說的不是圖瑯語,哈珀維也聽不懂。

  這家伙懂得三國語言。

  呂翼冰好生敬佩,當(dāng)年在貴族學(xué)院學(xué)一門外語就好了,他忽然很羨慕那位才子長孫玲瓏,這小子在閑暇學(xué)過圖瑯語,對語言有很深的研究,不像他現(xiàn)在只能是睜眼瞎子。

  好在等待的時候白云飛及時給他做了翻譯。

  白云飛告訴守衛(wèi),他是史努克國王的王子,因得知烏渤海又染上了瘟疫,請來了天下聞名的南門傳人大央國秦王特使何童,救助烏渤海的子民,請守衛(wèi)領(lǐng)他去見國王李擦蘇。

  李擦蘇是史努克的弟弟,史努克雖離開烏渤海多年,但烏渤海的子民并沒有忘記這位國王,如今他的王子回來了,還帶來了南門傳人,守衛(wèi)在震驚之余,飛馬進宮通報。

  呂翼冰想起南西子曾教導(dǎo)過,若爆發(fā)瘟疫,首先要將口鼻遮擋,不能讓瘟疫進入人的身體,那樣便會被感染。他下意識的用圍巾再次將口鼻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同時也讓小佳和黑甲精騎也這么做。

  小佳以為他擔(dān)心有異味,有些不以為然,但還是聽話的將口鼻圍了起來,黑甲精騎卻是把呂翼冰的話當(dāng)成命令,立刻執(zhí)行。

  頃刻之間,呂翼冰的人都將自己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與穿越黃沙時一樣。這還不算,呂翼冰還進入馬車,找到衣物將熟睡的香悟空口鼻也包裹起來,才又重新上了馬。

  白云飛以為他對烏渤海的人很抗拒,又或者不喜歡烏渤海散發(fā)的魚腥味,才這么矯情,眼神里有些鄙夷。

  若不是他有心事,早出口揶揄呂翼冰了。

  吊橋放下后,兩名守衛(wèi)匆匆從里面出來,上前向白云飛行禮,白云飛吩咐頭前帶路,眾人走過了吊橋,在城門下面等。

  許久之后,城門終于開了,眾人進了城,城門守將派了一千人馬跟在眾人后面。

  一城既一國,在異域國家比比皆是,呂翼冰走在寬闊的石頭街,遇上的行人不多,人們行色匆匆,對他們這些外來者似乎沒什么興趣,但可以看得見大多數(shù)人臉上愁容密布。

  這個只在書上聽說過,從未想過會來的國家就在他的腳底下。

  不同于正月里的沙漠還是一片苦寒,這里溫暖如春,夕陽掛在天空,彩霞絢爛著大地,怎么也不肯落下。

  人很多,雖然騎著馬,但走得并不快。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半時辰過去了,仰望天穹,夕陽還是紅著臉向他微笑。

  白云飛與守衛(wèi)閑聊了一會,得知瘟疫是從西邊方向爆發(fā)的,一開始只是零星的幾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蔓延到全城,死了很多人,尸體集中焚燒,運尸的人都忙不過來。

  他們進入的這個方向是東門,也有很多人感染,為了防止人們逃出城,李擦蘇下令城門緊閉,吊橋也收了起來。

  呂翼冰覺得自己做對了,這個瘟疫目前來講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隔離是最重要的。

  這是面對瘟疫的第一步,他對黑甲精騎下令,從即刻起,沒有他的命令,所有人不準(zhǔn)摘下圍巾,違令者斬。

  白云飛掃了他一眼,直到此時,才意識到呂翼冰遮掩口鼻的目的。

  “何特使,作為一名醫(yī)者,你為何這么做?”聰明人一旦思考,問題就簡單多了,白云飛問到了點子上。

  “對待瘟疫首先是隔離,不讓它通過呼吸進入身體,其次才是想辦法如何醫(yī)治,而不是毫無保留的面對瘟疫?!眳我肀⒉浑[瞞:“你剛剛說,瘟疫已經(jīng)全城蔓延,死了很多人,說明它傳染性很大,你們也必須馬上這么做,或許還來得及?!?p>  “你為何不早說!”白云飛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一邊數(shù)落著呂翼冰,一邊付諸行動,并且變換了語言,請哈珀維也照做。

  哈珀維的神情是抗拒的,但白云飛最終還是說服了他,他這才照做,并下令手下也這么做。

  不過他們雖然是做了,但松松垮垮,并沒有對待黃沙那么嚴(yán)肅。

  呂翼冰剛剛搞不明白,為何白云飛將自己的人馬留在黃沙,卻將哈珀維和他的人馬帶著,現(xiàn)在好像有一些明白了。

  哈珀維名義上是奉命保護他,但在遇見白云飛后,已變換了身份,變成了保護白云飛,監(jiān)督自己。

  幸而剛在吊橋前沒有沖動,要不然脅迫白云飛不成,己方反而吃大虧。一想到這里,呂翼冰縮了縮脖子,這里雖然溫暖如春,但突然覺得后背有點冷。

  難道哈珀維也看出白云飛是女扮男裝,看上她了?

  他立刻否定這個荒唐的想法。

  即便他內(nèi)心堅持想象白云飛是名女子,膚色也絕不是目前表露出來的黝黑,但據(jù)他仔細(xì)打量,怎么也看不出破綻,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這貨都是名男子。

  在夕陽終于不情不愿的告別后,眾人到達威嚴(yán)而高大的王宮前,夜幕隨之降臨。但黑夜卻沒敢來,代之而來的是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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