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個人的戰(zhàn)場
“還不跪下!”女帝指著修寧罵。
“兒臣無罪,為何要跪?”
修寧的心一點一點沉到谷底,如同被寒潭之水浸泡一般,涼到麻木。
瞧,這就是她的母皇。
是她一直渴望得到的母愛。
“你無罪?那你如何解釋眼前這一幕!”
女帝后悔在大庭廣眾之下審理此事,真是給皇室抹黑。
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解決修寧,好早點離開這個地方。
“證據(jù)確鑿你還說無罪!”
卜時仁見修寧翻不了身,徹底掙脫德康翁主的束縛,站到場地中間嚷嚷:“云中城的百姓們都看看,劫走國寶的人,該如何處置?”
百姓們義憤填膺,整整齊齊道:“該殺!”
“該殺!”
食鐵獸本就不多,帝都的更加金貴,九公主居然敢一次帶走兩只,不知用途不知生死。
這樣毫無道德底線的人,如何不該死?
民心一致,即便女帝想饒修寧一命也不可能。
想容略略抬頭,是她小看卜時仁,還是高看了修寧?
總覺得這件事沒這么快結(jié)束。
可陛下暴怒,百姓憤懣,這種事看起來簡單,可一旦被認定,就沒有人再去細想其他。
修寧無視身邊的各種聲音,只身走向籠子,抹了把血跡和木柱上的刀痕。
“你干什么?”卜時仁不滿,修寧已經(jīng)死到臨頭了,居然還這么淡定。
她就是看不上修寧那張臭臉。
好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陛下,此事蹊蹺。”修寧回身對女帝道。
“嗯?”女帝氣到不想說話,只用鼻孔回應(yīng)修寧。
修寧負手慢慢走向眾人,邊走邊道:“我府上的人,從我開始至最低階的侍衛(wèi),所用所習皆為劍術(shù),而這木樁上留下的搏斗印跡,卻是彎刀所致?!?p> “柳大人,展大人,你們斷案經(jīng)驗豐富,可以上來查驗是否如我若說?!?p> 修寧叫出刑部尚書柳溶溶和大理寺卿展翠。
柳溶溶和展翠一愣,萬萬沒想到修寧在頂著所有人的壓力下仍然沒有放棄,并且指出了證據(jù)的不合理之處。
被百姓圍觀,她們也不好推辭,只能上前細細查驗,再和修寧侍衛(wèi)的佩劍仔細對比,果然,武器造成的痕跡完全不同。
卜時仁小小的眼睛此刻勉強睜大,不依不饒:“那這也不能說明什么,誰去當賊還會拿平時用的武器?”
修寧扭頭,眼神又暗又冷:“那墨底云紋朝靴呢?既是我的侍衛(wèi),我派人去偷熊貓,難道會蠢到穿有代表性的服飾嗎?”
“你狡辯……”卜時仁指著修寧的鼻子嚷嚷。
“再者,”
修寧打斷卜時仁的話,“朝靴藏在衣袍下,若非趴在腳上細細觀看,又怎能看出特征來?”
說到此處,修寧轉(zhuǎn)身俯視地上跪著的證人,一本正經(jīng)道:“你們兩個言之鑿鑿認出云紋朝靴,請問你們昨天是趴在歹徒腳上又看又聞的嗎?”
“噗——”
人群中一直看熱鬧的穆非安笑出聲。
修寧挑眉,這笑聲怎么有點耳熟。
她還聽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味兒。
頓了下后,修寧繼續(xù)搶奪發(fā)言權(quán):“且天色昏暗,打斗過程中你們又是如何看清楚的?今天見了我侍衛(wèi)的腳,看都沒仔細看就一口咬定,這就是所謂的證據(jù)?”
兩個證人汗如雨下,囁喏著不知該怎么作答。
說到此處,修寧非常雞賊的帶著期盼且熱血的目光鼓勵柳溶溶和展翠。
二人只能趕鴨子上架秉承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硬著頭皮上。
柳溶溶遲疑一瞬:“只從現(xiàn)場證據(jù)來看,確實不足以證明此事是九殿下所為?!?p> 展翠附議:“柳大人說的對。”
女帝神色未變,只是心里詫異,修寧居然并不像從前一般怯懦木訥,反而心智堅定十分冷靜,強行拉柳溶溶和展翠進入此案。
她二人斷案是分內(nèi)之事,主持公道更是理所應(yīng)當。
有她們說話百姓的叫囂亦平息不少。
“可這也不能完全說明修寧是清白的?!?p> 卜時仁雖然只比修寧小了一歲,但邏輯很清晰。
只不過她太過心急,太想打壓修寧,反而漏洞百出。
“那時仁你說,要怎樣才能證明我的清白?”修寧故意問。
德康翁主都沒來得及捂她的嘴,卜時仁就毫不猶豫的接了下去:“只怕要搜查小姑姑你的府邸以證清白?!?p> “搜府?!”
紅櫻氣的雙手直抖,在任何情況下搜查別人的府邸都是極其侮辱的行為。
那種羞辱,就像有人搜你的房間,拿走你寫給愛慕之人的詩句,然后在大庭廣眾之下取笑是一樣的感覺。
“對啊,如果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意一搜?”卜時仁無所謂的攤開雙手。
“殿下!”
紅櫻忍不住扯了扯修寧的袖子,急的眼睛都紅了。
修寧回給她一個“你冷靜”的眼神。
紅櫻愣住,這幾天她是有點忙,大多時間不在府里當差,難道修寧有她并不知道的動作?
想容趁機溜縫:“公主府不比尋常地方,還是不搜為好,母皇覺得呢?”
修寧看看想容一身朱紅錦服,高貴華麗,像極了前世在監(jiān)斬臺上的樣子。
她還真是抓到機會就狠戳自己。
女帝不說話,眸光深不見底,只死死盯著修寧,很明顯要看她的態(tài)度。
修寧毫不在意,絳紫色紗衣一揮,青絲飛揚:“陛下,若是搜府,那搜便是了。”
姜琰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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