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就這脾氣
柳言抬眼看了眼他,詢問道:“你怎么突然來京都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凌子霄笑了笑道:“也沒什么事,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罷了?!?p> 誰能值得他出手?柳言雖是他的頂頭上司,但這點自由權(quán)利還是給他的,并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凌子霄瞇眼笑著,對于她的信任很是受用。
但他著實沒撒謊,他確實是來接受委托的,不過事兒不大,本來可以隨意派個人來的,只是因為地點是京都,有想見的人,這才接了這委托。
況且,京都最近可不太平,自己留在這,定是能幫上她幾分。
“這次要在京都待多久?”柳言詢問。
“會比之前長一些,十天半個月總歸是要的?!闭f罷,凌子霄頓了一下,續(xù)而說道:“柳言,我這次來這可沒安排住處?!?p> “京都這么大,缺你的住處?隨便找家客棧,房費(fèi)我出?!敝獣运囊馑?,柳言嘴角上揚(yáng),出口的話卻并不讓他如意。
凌子霄被她的話梗到了一下,無奈的笑道:“先不說這事,你那管家該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午飯了,既然做了就不能浪費(fèi)了,帶我一個也不多?!?p> 只有住……
呵,只要他臉皮夠厚,還怕在那住不下了?
凌子霄想著,狠咬了一口包子。
柳言怎會不知他是想法,搖了搖頭,卻也沒多說什么。
她能問他要待多久,自然是想讓他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要說只是殺個人,能廢的上他十天半個月?說出去都沒人信。
兩人心中都已明白對方的心思,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圖個好玩罷了。
她才剛到柳府,就看見一人在門口徘徊著,時不時望街道張望,這不,看見柳言的身影,立馬迎了上來。
“大人方才去哪了,這般久也未回來?!痹S千游四下看了看柳言,見她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柳言有些哭笑不得,說道:“我不是讓車夫傳話告訴你了嗎?我只是去辦點事?!?p> “你無恙便好?!痹S千游說道。他自然是從車夫那里知曉她要去辦事,但還是有些擔(dān)憂,畢竟她的惡名在外,難保不會有人想來暗的。
“有我在她能有什么事?”凌子霄見自己一個人被忽視,這讓心高氣傲的他有些受不了,說起話來都帶些刺。
說真的,也就他這會兒說話,許千游才注意到他,驚訝之余,還是拱手到了聲:“凌公子。”
凌子霄卻是不怎么領(lǐng)情的,哼了一聲,一把拿過柳言懷著的包子丟入許千游懷里,說道:“我餓了,許管家該是備好了飯吧?”
許千游接過包子,點點頭,道:“準(zhǔn)備好了,就在大廳里?!?p> 他雖是在外面等了會,但該做的事還是吩咐下人去做了。
凌子霄得到答話,也就不管他了,跨步朝著門里去了。
柳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許千游道:“他就是這脾氣?!?p> 許千游自然是知道柳言在寬慰他,讓他別將凌子霄的話放心上。
許千游笑了笑,說道:“早就領(lǐng)略過了,這都沒什么?!?p> 柳言對于他的包容,也是笑了笑。
凌子霄這人,雖是江湖一大殺手組織的殺手,在外人看來就是個殺人的魔王,但私底下卻是個愛鬧別扭的人,這一點許千游深有體會。
不知道為什么,凌子霄對許千游莫名的帶著些許敵意。
好在這敵意不大,不至于威脅到他的性命,只是嘴上狠了些,所以柳言也便由著他去了。
柳言和許千游步入大廳的時候,就見凌子霄已經(jīng)端著碗筷開吃了,絲毫沒有作為客人的自覺。
但柳言卻并沒有說什么,在她眼里本就沒有什么三綱五常、倫理道德可言,自是不覺有什么。
許千游是知曉他秉性的人,無奈的笑了笑做罷。
凌子霄這還不知足,在兩人坐下后,邊吃邊說著:“有什么樣的主有什么的仆,你們一直吃這么清淡不膩嗎?就不能加點葷?”
凌子霄一眼望去,能見到的葷,也就是一碗蛋湯,想著總比沒有好,凌子霄趕緊又伸了碗去,將碗里的蛋花一勺打盡。
這話他幾乎每次來都會說,但手總比嘴誠實。
所以柳言沒打算依著他,慢條斯理的吃著飯,頭也不抬的說:“你可以選擇在外面吃?!?p> 這話堵的凌子霄沒話說,他當(dāng)然可以選擇在外面吃,可他費(fèi)盡心思的想留在這,哪肯到外面去。
看來得晚上自己去加點餐了。
凌子霄想著,端著碗飲下最后一口湯,靠在椅子上打了個飽嗝。
“大人下午可有安排?”許久沒出聲的許千游打破了暫時的安靜。
柳言沒有馬上回答,垂著眼眸思量了一下,才回道:“下午的話……去會會那位憂王吧?!?p> 老狐貍即是將夢潭淵托付給自己,自己哪有不管之禮?
更何況,那些朝廷里的老家伙們,已經(jīng)耐不住性子了呢!她總歸是要和夢潭淵的想法達(dá)成一致的。
許千游大致有些明白她的想法,點了點頭,也未再說什么。
“我下午也有事,晚上回來,許管家,替我準(zhǔn)備間客房?!绷枳酉龅恼Z氣,完全是將自己當(dāng)這的主人,說真的,這話聽著有些欠揍,換成別人,指不定要說教一番??上Я院驮S千游都不是別人。
當(dāng)然,凌子霄也就在柳言面前能這般放肆。
許千游沒有馬上答應(yīng),而是下意識的看向柳言,見柳言微點了下頭,這才笑著回應(yīng)他:“好的?!?p> 不是他生分,而是凌子霄之前雖然來過這許多次,但每次頂多只是吃個飯便走了,未曾在這留宿過。
所以他這次提出要在這住,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聽他那把自己當(dāng)這主人的語氣,估計是要小住一段時間了。
許千游也不敢怠慢,吃完飯后便叫人去安排了。
柳言午飯后小憩了一會,大概未時過了四刻,柳言就動身前往憂王府了。
夢潭淵回來的過于匆忙,朝廷自是沒有足夠的時間為他打造一座府邸,所以這座府邸,也便是之前老狐貍做太子時的府邸,只是換了個名字罷了。
這座府邸在老狐貍登基后便被封禁了,未曾讓人入住過,可見他對那里的重視。此時讓夢潭淵搬進(jìn)去住,無疑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