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中毒
白夕方才也見了殿堂上那高坐的夢潭淵,對這未來夫婿頗有幾分滿意,又念及世家情分,自是有了幾分擔(dān)憂。
“那柳言莫不是遭人盯上了?”白夕扭頭,詢問著這位素來寵愛她的哥哥。
“想來是的”白柘也沒瞞著她,輕點了點頭。
這可有些難辦了。
此時,夢潭淵卻是與凌子霄和顧長靖會面,夢潭淵見兩人慌張,抿著唇,只說了一句:“她無事?!?p> 顧長靖聞言,不自覺的松了口氣。
可凌子霄卻并不這么想,他瞇了瞇眼,手已經(jīng)搭在了腰間的劍柄上,指尖輕摩挲著劍柄上刻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凌子霄一語驚醒了還處在放松階段的顧長靖。
對啊,剛才夢潭淵一直在大殿上,怎么會知道這事?
顧長靖聞言也看向了夢潭淵。
哪知凌子霄接下來說的話更為驚人,他聲音頗為沉重的道:“或者,這事就是你安排的?”
柳言將夢潭淵看為主,盡心盡力的幫他做事,凌子霄卻不是,在他看來,除卻柳言,他誰都不信。
柳言是夢潭淵的清道夫,凌子霄則是柳言的清道夫。
前去邊境殺敵是,親手殺掉勿念的時候亦是。
如果真是夢潭淵做的這事,凌子霄難保不會就地處決了他。
顧長靖也感覺到了凌子霄這個危險的想法,先他一步攔在了夢潭淵跟前。
“你別激動,柳大人失蹤我們都很著急,但你也不能誤傷了自己人!”
“誰與他是自己人?”凌子霄冷哼了一聲說道,他一直都有些抵觸夢潭淵,因為夢潭淵看柳言的眼神,總有種熟悉親昵的感覺。那種感覺凌子霄非常不喜歡。
他本是一個江湖中人,是因為柳言才與朝廷扯上關(guān)系的,若柳言真有半分閃失,他定能與朝廷對著干。
“柳言人呢?”凌子霄這下直接抽劍直指夢潭淵。
夢潭淵連忙退了幾步,顧長靖連忙擋在了他前面。
“俠士,現(xiàn)在還不是自相殘殺的時候。”顧長靖盡可能的勸阻。
夢潭淵倒是一臉無所謂,冷哼了一聲,輕笑道:“她很安全,若你們真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被人耍的團團轉(zhuǎn),等著朕去接她。”
凌子霄當(dāng)即有些泄了氣,一邊惱怒自己的無能,一邊又心有不甘。
“無用之人,真該讓她換換人了”夢潭淵也是毒舌,依舊不肯放過凌子霄,接著又說了句。
顧長靖眼瞅著凌子霄又要舉劍來,心尖都在跳動。
陛下,您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這不擺明了不惜命?
顧長靖對自己的武功造詣雖然還算滿意,但江湖人出手都是唯快不破的,況且兩人還這么近,若真動起手來,顧長靖可沒把握能攔住他。
“怎么?瞪著朕有用的話,柳言會中計?”夢潭淵嘲諷的笑道。
凌子霄就算脾氣再好,也由不得自己不喜歡的人一再的刺激他。
況且知曉了柳言無事,便更是無法忍受了。
當(dāng)即提劍刺了去,雖無殺他的心,卻也非得要他見血不可。
如顧長靖所想,他根本不敵凌子霄,沒過幾招,便被凌子霄一腳踹在了朱柱上。
凌子霄沒有停下,提劍朝著夢潭淵刺去。
夢潭淵倒也不慌不忙,當(dāng)即抽出了別在腰間的那把金扇子。
左右躲閃,擋過了凌子霄的劍鋒。
凌子霄的劍鋒再夢潭淵眼前擦身而過時,夢潭淵眼尖的看見了他劍柄上的字。
盡管凌子霄手指遮住了其中二字,但那個“霄”字他卻是看的確切。
那龍飛鳳舞的走勢,鋒利的筆鋒,透露出雕刻者的放蕩不羈。
夢潭淵不可能不認識是誰的字。
當(dāng)即臉色冷了幾分,一邊躲閃,一邊厲聲道:“這劍柄上的字是誰為你刻的?”
凌子霄稍稍愣了一下。
瞬間明白了什么。
這字是柳言刻的。
凌子霄掰回了一局,輕嘲道:“怎么?陛下也認識這是柳言刻的字?”
夢潭淵聞言,臉色越發(fā)陰冷,也不再躲避,開始進攻起來,扇柄直擊凌子霄要害。
顧長靖站在一旁,根本無從插手。
也不知是該幫哪邊。
他都不知道,夢潭淵原來伸手了得。
連凌子霄都奈何不了他。
幾番打斗下來,夢潭淵最終踢中了他的右膝,迫使他跪了下去,一甩扇,那平平無奇的扇子,瞬間甩出一柄劍來。原是把折疊的劍!
此時劍尖直指凌子霄。
凌子霄稍頓,到不曾想自己會在他人手下有敗的時候。
更沒想過會是這個在他眼里一直一無是處的皇帝。
“好好跟在她身邊就好,莫有過多的念頭?!眽籼稖Y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中屹然是上位者的姿態(tài),漠視眼前這人。
這話是警告,也是威脅。
夢潭淵說罷,收回來扇子,劍身隨即又折了起來,到手的,只是一把看似華貴無比的扇子。
他轉(zhuǎn)身離去,身著黃色的華服,自帶著居高不下的氣場,令人不禁折服。
凌子霄低垂著眉眼,有些淡淡的挫敗感。
他可能明白,柳言為什么要扶持他了。
若說夢潭淵當(dāng)真一點本事也沒有,柳言壓根不會選他。
夢潭淵撫平了方才打斗弄亂的衣擺,朝著大殿走去。
坐在大殿上,他依舊只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帝王,手無縛雞之力。
但氣場卻還是在的,揚聲說道:“耽誤了諸位一些時間,還請莫怪?!?p> 下面自然不會說什么,紛紛應(yīng)和。
待到再坐了會,才如期到了時辰,讓眾人散去了。
夢潭淵回到騰龍閣,換下來一身沉重的龍袍,只穿了一件白色貼身衣衫。
朝著床榻走去,那里躺著一個人,一旁還跪著一位太醫(yī)。
“她怎么樣了?”
太醫(yī)聞言,連小山羊胡都跟著顫了顫。
“柳大人她……她……確實是中了致命的毒藥,但似乎這毒藥對她影響不大,只是昏睡了過去,想來數(shù)日之后會好的。”
“數(shù)日是多少日?”夢潭淵掐著眉心,詢問道。
“三……三日左右?!?p> “行了,你下去吧!”夢潭淵擺了擺手,讓太醫(yī)先行離開。
“是!陛下!”那太醫(yī)早就等不及了,當(dāng)下剛進爬了起來,小跑著離開。
一名黑衣人忽而從房梁上躍下,拱手道來句:“主子?!?p> “去,殺了?!?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