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你們誰贏了?
金發(fā)碧眼的小伙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樣,身后跟著兩名同樣戴著兜帽的人,也同時拉下了,露出異于常人的膚色。
男人起身,伸手彎腰,用蹩嘴的話說:“我叫艾倫,來自西方國度,很榮幸見到三位!”
二老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遲遲沒有動作,柳言對著身側(cè)近一些的夢姥爺?shù)吐曊f:“這是他們那邊的握手禮,表達友好的方式?!?p> 夢老這才明白,連忙伸手回握了一下,笑道:“快請坐!”
這才避免了尷尬。
幾人入座之后,柳言沒什么事,又正是坐在中間,便給幾人沏茶。
比起二老,艾倫似乎對柳言方才的行為比較感興趣,詢問道:“你是不是…去過,我們的國度?”
他的中文不算熟練,說的時候容易嘴瓢,但還是能聽得懂。
迎著一眾人疑惑的目光,柳言臨危不亂,將手中倒好的茶敬給了這位遠來之客。
“未曾去過,略聞其詳。”
艾倫有些失落,但這微弱的失落很快就被正事給沖垮了。
“是這樣的,我們國家的人,很喜歡你們這的茶葉,但能從這里運輸?shù)轿覀儑业牟枞~卻很少,所以我這次來這,是希望能與您合作,讓您為我們提供茶源?!?p> “您放心,我們那里會以高價收購,肯定比你們在本地賣的有貴又多!”
這還二老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給一個國家提供茶源,絕對是一筆大生意,但其中的諸多困難也是不容忽視的。
最盛行茶葉種植的不是蘇州,而是更向南的岳州,為什么會選擇在?
或者說,他們既然喜歡茶葉,又為什么會等到現(xiàn)在才大規(guī)模想要采集茶葉?
期間肯定有許多不可抗拒的因素。
二老年輕之際也曾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相視一眼。
夢老爺子問道:“據(jù)我所知,西方與我國境內(nèi)似乎有一片荒漠,那里常年干旱,人在那難以生存,又如何能將這茶葉運過去呢?”
“這個我們考慮過,可以繞白虎國到達我國?!?p> 聞言,二老皺眉了,柳言也皺眉了。
不知是這人把幾國關(guān)系想的太簡單了還是如何。
白虎國雖然與朱雀國交好,但邊境的摩擦沖突,甚至是暴亂強盜也是時常有的時,繞白虎國進西方,勢必要走過白虎國和朱雀國的邊境。
那時暴徒肆虐,難保送茶葉的途中不會有意外。
“你可能對我們這還有些不了解,如果越邊境,怕是有很多暴力沖突,很難保證送茶葉的隊伍的安全,而且……”
夢老爺子停頓了一下。
“您但說無妨,我洗耳恭聽!”艾倫豪爽的說。
“這趟路程極其遙遠,光是花費在路上的運輸費用,便會是一筆很大的開銷?!?p> 無利益不商人,夢家能縱橫商界這么多年,又怎么會不考慮到自己的利益問題?
這倒是讓西方人有些泛了難。
“這真是個問題,不知你們有何見解?”
他將這皮球提回給了二老。
“可否容我們商議一日?此事明日這個時候再議?!?p> 二老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先推后了時間。
艾倫倒也沒多在意,豪邁的大笑道:“也好也好,我不急著回去,我還沒看遍這蘇州的風(fēng)光呢!”
“幾位可需要去我府上先暫住下來?”
到嘴的鴨子,即便不馬上把他吃了,也絕不能放任在外面,以免被別人窺覬。
這個道理,夢家二老熟記于心。
“好啊好??!”艾倫神經(jīng)大條,絲毫沒在意二老的想法,只當(dāng)是他們過于熱情了。
回夢府的路上,艾倫第一次坐轎子,滿眼的新奇感沖散了他對異鄉(xiāng)的恐懼,一直掀開窗簾,看路上的風(fēng)景。
他新奇的看著路攤上的擺件,路攤的人新奇的看著他。
不久,大街小巷都知道了,夢家又有了一樁生意,還是與金發(fā)碧眼的異種人談合作。
重點不在于合作,在于異種人。
人都是這樣,對一件新鮮事物,總懷著無限的好奇。
艾倫和他兩個隨從剛到府上,府上一群丫頭們就迎了上來,藏在朱柱后面窺視著這人。
說到趣處,還會掩唇笑上兩聲。
繞是艾倫在開朗活潑,也被他們看的不好意思了。
“他們在笑我,是不是不喜歡我?”艾倫與柳言挨得近,所以這話自然也是對柳言說的。
柳言眉間也有了幾分笑意,說:“不是不喜歡,是太喜歡了?!?p> 艾倫這才松了口氣,嘴里嘟囔了句:“你們這里的姑娘太奇怪了,笑的時候為什么要遮住嘴巴?”
柳言也不知該怎么回答,只能搪塞的回了句:“因為害羞吧?!?p> “那你怎么不害羞?”
這話問的柳言直接哽住了。
“因為她臉皮厚??!”回答這話的是凌子霄,慵懶的靠在亭檐下的朱柱上,沖柳言笑的燦爛。
“誒!這位是?”
“這是我朋友,叫凌子霄?!绷噪S口會了句,將手上的珠串摳了一顆下來,朝凌子霄錐了去。
凌子霄嬉皮笑臉的接住了。
翻過欄桿朝著他們走來,將手里的玉柱拋回了柳言。
“凌子霄你好,我叫艾倫?!卑瑐愑焉频纳焓?。
凌子霄愣了一下沒毛病這是要做什么,但還是好哥們似的握了個掌,活像掰手腕。
一下沒注意力度,愣是握的艾倫面部扭曲。
柳言一手拍開了凌子霄的手。
“抱歉抱歉,一下沒控制住?!绷枳酉鰮现竽X勺訕訕笑。
“沒事沒事?!卑瑐惻ち伺な滞?,表情猙獰。
“你打哪來?這頭發(fā)眼睛是怎么弄的?”凌子霄活少見的模樣,臨著艾倫兜圈圈。
艾倫略顯尷尬,回應(yīng)他說:“是天生的?!?p> “子霄,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柳言笑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弊灾炖镎f不出好話,凌子霄沒給他說出口的機會。
倒是艾倫很好奇,問她:“他像什么?不都是人嗎?”
柳言笑道:“他像個什么也不懂的呆子?!?p> 這只是打趣的話,卻讓凌子霄嘴角翹的老高。
他們在后面聊著,二老在前面走著,對他們的合拍,不得不感嘆一句是自己老了。
給艾倫安排的住所就挨著柳言所在的院子,頭一天晚上,艾倫就跑他們這來了,屆時柳言和凌子霄正在下棋。
艾倫好奇,坐在旁邊,聚精會神的看了一輪,什么也沒看懂。
“所以…最后你們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