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琢磨著腦海里新出現(xiàn)的功法,發(fā)現(xiàn)這門《劍辟》并不是劍法,或者劍修的修煉之法,而是改造體內(nèi)靈力的法門,是一門通用功法。
通用功法就是可以輔助任何修煉功法的意思。
它類似于陣法,會在靈墟內(nèi)開辟一口虛空漩渦,將體內(nèi)存蓄的靈力在其內(nèi)流轉(zhuǎn),轉(zhuǎn)為劍氣之形,就可以淬煉肉身,拓寬經(jīng)脈,使得修士吞吐靈力的數(shù)量大增。
但是劍氣靈力殺氣凌厲,一旦轉(zhuǎn)化,靈力便如刀片流動,給修士帶來莫大的痛苦。
秦武看完大喜,他已經(jīng)有了靈基之毒,虱子多了不癢,還怕什么,只要能夠增快修煉速度。
思考間已經(jīng)走到一處亂山之間,忽然聽得沉重緩慢的腳步聲自山中傳來,他立刻防備起來,將身形遮掩在山中。
就見亂山之間走出一個少年,衣衫襤褸,全身鮮血淋漓,虛弱不已。
“殷飛羽!”秦武驚叫一聲,急忙走出,上前將其扶住,問道:“你怎么成了這副模樣?”
殷飛羽認(rèn)出秦武,激動不已,道:“恩公,我……我得到了傳承……”
秦武點頭夸獎道:“好,好,好!”
殷飛羽這時才注意到秦武的模樣,——衣衫襤褸,全身盡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成了一個血人。
訝異道:“恩公,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難道也……”
“這事不用聲張?!鼻匚潼c頭,囑咐道:“財不露白,你要明白這個道理,我得到的不是劍法,有點遺憾,這里畢竟是劍修傳承?!?p> “我得到的也不是劍法?!币箫w羽聽了秦武的講述,頓時有些頹喪,“而是劍修之道的闡述,也沒有具體法門,于我無用?!?p> 忽然他拜倒在地,恭敬道:“恩公,我……我有個不情之請……”
秦武一驚,雖然很想說不情之請就別說了,終究還是不忍心,道:“你說說看?!?p> “請恩公收我為徒!”殷飛羽懇切道,“我知道這個懇求非常冒昧,但是奉墨村已經(jīng)沒了,恩公大恩也沒有報答,日后還要依托恩公生活,所以懇請恩公收我為徒,侍奉左右?!?p> “這……”秦武沉吟一會,道:“你先起來,我剛認(rèn)識你,哪里能輕易收徒?你跟我上山,先做個記名弟子,若是合適,我自然會收你為徒?!?p> “多謝恩公……不,多謝師父!”殷飛羽連忙改口,磕了三個響頭,起身站起,身形不自禁的搖晃起來。
秦武見了,道:“我也受了傷,還比你重,但我還能保持住,你卻不能,這就是未來我要傳授你的,你先體悟吧?!?p> 情知身體這般模樣不能再探索秘境,只得向來路走去,避開大河,很快到了奉墨村人聚集之地。
這些人都坐在地上休息,看見秦武和殷飛羽過來,都點頭示意。
兩個年長的男子起身過來,憐惜地看著二人,道:“恩公和飛羽怎么傷成這樣了,快坐下休息?!?p> 秦武搖頭,讓他們把殷飛羽扶住,道:“這里危險很多,我們得盡快離開了,還有多少人沒有回來?”
“還有五個人?!币粋€年輕男子弱弱道。
“嗯,那再等等?!鼻匚湔f道。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終于看到三道身影出現(xiàn),秦武快步走過去,這段時間,他修煉了一會,體內(nèi)靈力恢復(fù)了有一成。
畢竟不是全身心投入,而且身體受傷太多,影響狀態(tài),不然就能恢復(fù)三成左右。
攙著其中受傷較重的兩人,并沒有問他們是否得到了傳承。
“還有兩個人。”秦武低聲道。
扶著的一個人聽見,黯然搖頭道:“他們死了,在一處山壁前,突然射出許多透明的小劍,把他們殺了?!?p> 秦武沉默。
來到眾人跟前,將這消息說了,大家都默然無語。
一個中年男子苦笑著流淚,道:“這也是命?!?p> 秦武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得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們離開吧?!?p> 得到一份傳承,就會知道離開這里的方法——將靈力灌注于門上,就會將眾人轉(zhuǎn)移走。
秦武將靈力灌注在大門上,頓時劍氣錚鳴,自地上迸射而出,在半空構(gòu)建成一道長劍,旋即眾人就覺一股吸力襲來,不由自主的飛向長劍。
眼前一黑,旋轉(zhuǎn)不停,等落地后,秦武看到眾人都到了那道大瀑布旁邊的樹林里。
“走!”秦武等眾人休息好,召喚一聲,心下忐忑,這二十五個人,遇到道劫,鐵定又得挨打。
誰知這次卻沒有遇到道劫,不由地松了口氣,一路到了門派駐地。
秦武就覺氣氛有些沉凝悲傷,奇怪不已。
就聽有人喊道:“掌門回來了!”
朱解、梁嘯、崔悍立馬回頭,看見秦武,高興的狂奔而來。
秦武問道:“發(fā)生什么了,怎么這么喪氣?”
朱解欲言又止,崔悍看得不耐煩,道:“掌門,朱煌被人擄走了!”
秦武訝異,蹙眉道:“胡說!門派這么多人,朱煌又不會出去,怎么會被人擄走?”
這時金九過來,凝重道:“公子,我們防備不當(dāng),被一個人混入了門內(nèi),把朱煌擄走了,他留下了一封信?!?p> 秦武拿來信一看,眉頭緊鎖,指著奉墨村的人,道:“金九,你將他們安置下來,受傷的安排叔遠(yuǎn)和皇甫療傷,崔悍去找涂家兄弟,其余人都到我屋里來。”
走到屋子坐下,秦武問道:“信的事情,多少人知道?”
朱解道:“就我們四個知道?!?p> 秦武點頭,道:“你放心,朱煌我一定會救來的,關(guān)鍵是留下信的人?!?p> 梁嘯道:“不就是環(huán)崀山的山匪嗎?難道我們還怕他們?”
秦武道:“怕雖不怕,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朱煌在他們手里,這事就得從長計議?!?p> 問梁嘯道:“你的性子要沉穩(wěn)些,我派你做斥候,去打探消息,看他們是怎么準(zhǔn)備對付咱們?!?p> 梁嘯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離開。
秦武對朱解道:“你不要著急,這件事也不需要你出面,從現(xiàn)在起,你要為門內(nèi)每個人制作身份牌,組織巡守隊巡守,同時設(shè)置口令,防止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朱解苦澀道:“是。”
他明白秦武的苦心,這是害怕自己見到女兒情緒失控,讓對方更加肆意。
秦武當(dāng)時邀請朱解,為的就是制定門派賞罰規(guī)矩,如今門派擴(kuò)大,這件事該提上日程了。
崔悍推門進(jìn)來,涂虎涂豹兄弟跟在身后。
秦武問道:“對于這環(huán)崀山,你們知道多少?”
涂虎道:“環(huán)崀山是最近一年興起的一股勢力,原本山上就有三五百號土匪,不過只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一年前聽說有人上山投效,結(jié)果殺了寨主自己做?!?p> “這人名字叫做章飛英,有個諢號叫做覆海蛟?!蓖勘a(bǔ)充。
涂虎繼續(xù)說道:“這個章飛英野心很大,主動出擊,劫掠了許多村子的錢糧人口,又不斷招降周遭的山匪,不投降就殺,屠了兩座山寨后,大多數(shù)山匪也都跟著投效了,就有了環(huán)崀八衛(wèi)?!?p> “八個實力不俗的首領(lǐng)各占一座山峰,護(hù)衛(wèi)環(huán)崀山,據(jù)說八衛(wèi)的手下多達(dá)兩千人,主山的手下足有兩萬,僅靠他們自己搶劫,是沒辦法養(yǎng)活這么多人的,畢竟周遭的山寨過得也不怎么樣?!?p> 秦武沉思道:“你估計這環(huán)崀山背后還有金主?”
涂虎道:“是的,我們的兵器都是些鋤頭斧子,刀槍做工也差,但他們有強(qiáng)弓勁弩,沒有靠山,哪里來這么精良的兵器?”
秦武道:“如今我要和他們開戰(zhàn),你們覺得如何?”
涂虎搖頭道:“不行,我們的人沒有他們多,糧食也少,兵器又缺,只能防守,不能進(jìn)攻?!?p> 秦武嘆氣道:“我心下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環(huán)崀山八衛(wèi)與章飛英關(guān)系如何?”
涂虎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想來也沒有完好無缺的關(guān)系,必然有矛盾存在的,我和涂豹是親兄弟,還經(jīng)常意見不一。”
秦武表示明了,當(dāng)下心里有了計議,對崔悍道:“你仍然安排眾人練武,這段時間清閑,過些日子就忙了,早做準(zhǔn)備。”
崔悍應(yīng)承了,各人都出去。
等到午夜時分,秦武聽見腳步聲,點亮油燈,推門出去,黑夜里什么也沒有,他卻能感到氣息的存在。
秦武低聲叫道:“梁嘯,不要在我跟前賣弄,出來?!?p> 梁嘯喪氣的顯出身形,原來就在秦武身側(cè)一丈處,道:“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秦武笑而不語,引他進(jìn)門,把門閉了,問道:“打探的如何?”
梁嘯道:“這環(huán)崀山出動了三千人馬,在五毒嶺外五十里下寨。他們斥候探聽到了我們門派的地方,又不敢進(jìn)五毒嶺,因此擄了朱煌,為的是逼我們出五毒嶺一戰(zhàn)?!?p> 秦武道:“他們打錯算盤了,我們有多少人,能和他們一樣擺開架勢?”
梁嘯道:“掌門認(rèn)為該如何應(yīng)對?”
秦武道:“擒賊先擒王,都是山匪,活命最重要,殺了首領(lǐng),其形自亂,你探到什么人領(lǐng)兵?”
梁嘯道:“一個叫楚霸的?!?p> 秦武道:“你帶我走一趟?!?p> 兩人稍微吃了點東西,即刻下山,約莫一個時辰,已經(jīng)到了地方。
只見木寨森嚴(yán),扎在山腳下,周遭一帶林地,夜里巡守的人也沒有精神,兩人輕松避開,尋到楚霸的營帳。
聽得里面?zhèn)鱽眵?,秦武示意梁嘯等著,自己潛伏進(jìn)去,對準(zhǔn)楚霸腦袋就是一下,打暈了他,卡在腋下,抱著就走。
出了寨柵,秦武道:“拿他來換朱煌,若是肯換最好,不換的話也讓他看清章飛英,給我們多說些情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