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聽得飛熊王的話,心中慍怒,面上卻微笑道:“還好我與飛熊王一見如故,換做別人,貿(mào)然闖入我的地盤,我非得跟他好好斗一場。
“那時候不免落個兩敗俱傷,好在我與赤紅和凰蠶兩位小妖王關(guān)系極好,沾了它們的光,見了刀王一面,所以盡管受傷,也能保我無虞!
“只是另一位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好運(yùn)了!但是說來說去,我和其爭斗一場,也是便宜了別人!”
風(fēng)雷圣王心思靈敏,立刻就聽出秦武的弦外之音,卻故作不知,道:“這也是我的顧慮,沒想到飛熊這么魯莽,好在沒有事發(fā)生?!?p> 秦武哈哈大笑,道:“我初來乍到,今天算是見識到真正的友情了,風(fēng)雷圣王與飛熊王關(guān)系好的讓我實在羨慕!兩位聯(lián)手,在這山里就是最厲害的妖王勢力!其余妖王都得俯首!”
飛熊王再反應(yīng)遲鈍,也該聽出其中三味了,悶聲道:“秦武,不要胡說,山上最厲害的是斗神王,然后是陰陽王,下來是刀王,我與風(fēng)雷圣王平分秋色,并不愿與其它妖王為敵?!?p> 秦武連忙道:“是我冒昧了!我見飛熊王為風(fēng)雷圣王一句話而出頭,以為二位如此好的關(guān)系是為了對抗其它妖王,這倒是我膚淺了?!?p> 風(fēng)雷圣王恨得牙癢癢,卻不能拆穿,道:“不知道閣下與飛熊王談了什么生意,我倒是好奇?!?p> 飛熊王呵呵笑道:“我去拜訪秦武,看見他在火龍崖蓋的屋子好過我這山洞,因此請他來給我蓋房,我用木石與他對等交換?!?p> 風(fēng)雷圣王冷笑道:“飛熊,你我是妖王,天生就該居于山中,為什么要羨慕人的居所,你不怕惹別的妖王恥笑?”
秦武暗叫一聲要糟,這貨被自己擠兌,沒辦法反駁,這會竟然要毀自己這樁生意,若是讓他得逞,自己又得重新尋找木石,來修建門派。
便笑道:“風(fēng)雷圣王說的這什么話,妖王之所以稱王,乃是得天眷顧,自然要擺脫過去的習(xí)氣,何況山洞單調(diào),哪里比的上營造的多變,我看其他妖王見了,只有羨慕的份,也要來找我蓋房了,而飛熊王卻已經(jīng)先它們一步住上,讓它們眼饞了?!?p> 風(fēng)雷圣王冷道:“飛熊,成了妖王也不能忘本,而且你還有這么多兒郎,它們住得慣嗎?這可是人族的居所!”
飛熊王探出熊爪,制止兩人,道:“這件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成的,兩位說的都有理,我會好好考慮的?!?p> 秦武怒氣填膺,又不能當(dāng)場翻臉,不然非得被撕碎,只能笑道:“飛熊王行事慎重,我很欽佩,那就等飛熊王的好消息了,我先告辭了?!?p> 飛熊王道:“慢走!”
秦武和司空堂離開飛熊王的地盤,走得遠(yuǎn)了,秦武終于按捺不住怒氣,一巴掌狠狠拍在一塊丈高巨石上。
一聲悶響,嚇了司空堂一跳,看那石頭上出現(xiàn)了清晰可見的裂痕,一點點蔓延擴(kuò)大,伴隨著輕微的“咔咔”聲,這些裂痕擴(kuò)散到整個石面,忽然“嘭”的一聲響,整塊巨石四分五裂,散落在山脊,激蕩出十丈高的灰塵。
司空堂看得呆了,這哪里是人能做到的,震驚的看向秦武——他并沒有見過秦武發(fā)威。
秦武恨聲道:“風(fēng)雷圣王,我必殺之!”
“掌門,它攪合了咱們的生意,門派豈不是又缺木石材料了?”司空堂緩過神來,發(fā)愁不已,“不過它將飛熊王當(dāng)槍使,不是看不起它嗎?”
“嗯,先回去吧?!鼻匚潢幊林槪粲兴嫉幕厝ァ?p> 回到門內(nèi),秦武讓司空堂繼續(xù)設(shè)計藥殿和靈造宮,心里暗暗發(fā)誓,要將盤樓和藏經(jīng)閣的位置建在風(fēng)雷圣王的地盤上。
金九迎上來,見他神色不虞,心下已經(jīng)知道了七分,問道:“公子此行失利了?”
“進(jìn)來說話?!鼻匚湟M(jìn)屋子,坐下后嘆了口氣,道:“被一個妖王攪合了?!?p> “這……”金九驚詫,“公子有何打算?若是點算錢糧我還可以,出謀劃策卻是不行?!?p> “出謀劃策?”秦武念叨著這四個字,忽然想起來一個人,這人叫做公孫鴻,如今十六歲,是青羊鎮(zhèn)情報網(wǎng)的核心,最是聰敏,出謀劃策很厲害,一心要靠本事謀出路,也不知道現(xiàn)在如何了,若是有他相助,在這外敵環(huán)伺的環(huán)境下,也能過得如魚得水。
“與陳天錫之事了結(jié)了再去尋他。”他做了這個決定,心情釋然許多。
對金九道:“你不用操心,管好每日出庫點算就好,這件事自有我來辦。”
起身又去醫(yī)館,看那錢躍,問另外兩人的下落。
錢躍還不能起身,好在習(xí)練過八招三十六式,身體強(qiáng)壯了許多,不然根本撐不住。
“師父!”皇甫正和張叔遠(yuǎn)問候秦武。
秦武點頭道:“你們兩個對藥書鉆研的如何了?”
皇甫正與張叔遠(yuǎn)對視一眼,無奈道:“師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現(xiàn)在苦于沒有藥材,不能上手,因此也不敢說鉆研的多厲害。”
秦武輕吐一口氣,道:“情況很快就會好轉(zhuǎn),你們?nèi)匀粚W(xué)習(xí)吧,胸有成竹,到時候上手也無礙了?!?p> 又問道:“錢躍怎么樣了?”
張叔遠(yuǎn)道:“錢躍傷勢恢復(fù)了不少,只是仍然不能起身,弟子已經(jīng)問過,他沒有看到另外兩人死于獸口,而是被叼走了?!?p> “叔遠(yuǎn)雖然不能修煉,為人倒是機(jī)靈?!鼻匚浒迪?,說道:“知道了?!?p> 起身出門,邊走邊想,這難道也是哪位妖王的手筆?推算下來,風(fēng)雷圣王的可能性最大,他難道要拿這兩人作為籌碼,關(guān)鍵時候威脅我?
心里升起愁云,這風(fēng)雷圣王的智慧著實可怕,絲毫不遜于智謀之士,要對付它很難。
“若是能收服,倒也是個好幫手……”秦武想到。
回到屋內(nèi),看兩間臥室,赤火與凰蠶都不在,自從刀王來了一次之后,兩小家伙就去了樹林,再沒有出現(xiàn)。
“這件事還得問他們?!?p> 扭身又向樹林而去,走了一段,樹叢里突然跳出一只海碗大的蟾蜍,對著秦武叫了一聲,轉(zhuǎn)身向前爬。
秦武心道這是須禪派來接自己的了,跟在后面,穿過及人高的草叢,漸漸聽得流水叮咚的聲音,眼前忽然一亮,只見嶙峋的石岸圍著一汪方圓五丈的深潭,潭水流出形成一條三尺寬的河流,在崎嶇的河道流淌。
須禪蹲在深潭的荷葉上,后腿一蹬,把荷葉壓入水面,跳到了岸上。
“秦武,你到樹林是來給我送東西的?”須禪欣喜問道。
“你要的東西沒那么容易采到,而且我現(xiàn)在遇到了許多事情,更是耽擱的我不能給你們?nèi)ゲ杉!鼻匚浔г沟馈?p> “什么事耽擱了你?”須禪不悅,“我來幫你解決,然后你去給我們采集?!?p> “你知道山上的六大妖王嗎?”秦武問道。
“知道,斗神王……”
“停!”秦武打斷須禪,“我知道他們的名號,我遇到的麻煩就在這里?!?p> “它們要殺你嗎?”須禪好奇,“刀王是不會殺你的,你放心?!?p> “那不是還有其余五位嗎?”秦武無語,“算了,這件事你也幫不上我的忙!”
“你說說看!”須禪向前一跳,落在轉(zhuǎn)身的秦武面前,擋住了他,“誰說我?guī)筒涣四愕?,你不要小瞧我!?p> “你真能幫上?”秦武故作懷疑,他故意激將須禪,激將法從來好用,“我這么不信呢?你打不過我,我也不是妖王的對手,你怎么幫我?”
“你真是笨!”須禪恨鐵不成鋼,“他們六個和我們七個不同,不是鐵板一塊!”
“哦?怎么說?”
“我跟你講,六個妖王里,斗神王要做老大,要另外五個聽他的命令!陰陽王一直不服他,所以總挑釁!刀王看起來對地盤沒講究,其實不喜歡別人侵占,而風(fēng)雷圣王霸道,一直在擴(kuò)張地盤,侵入了刀王地盤!陰陽王曾經(jīng)獵殺過飛熊王,斗神王出面保得他!斗神王試圖收服風(fēng)雷圣王,風(fēng)雷圣王聯(lián)合覆海王才逃過一劫!”
秦武在心里梳理一番,漸漸有了明悟,道:“嗯,你知道的倒是挺詳細(xì)的!”
須禪得意道:“怎么說我也活了這么多年了。”
秦武道:“好吧,我解決了這些事,就去替你采集!”又問道:“凰蠶和赤火哪里去了?”
須禪道:“哪里去玩了吧,我也不清楚。”
又閑扯了幾句,秦武回去,思忖道:“風(fēng)雷圣王與斗神王有矛盾,飛熊王又是斗神王的忠實擁躉,還有陰陽王,是了,這件事難道是……”
心里生出一個念頭來,看來自己的到來打破了平衡,讓野心家重新冒頭了。
“既然刀王與風(fēng)雷圣王有矛盾,不如讓刀王幫我一把,把風(fēng)雷圣王設(shè)計的事情透給飛熊王?”秦武暗自思量,“正好在去見陳天錫之前把這件事做了。”
當(dāng)下收拾起一份禮物,前去拜訪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