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說過,因著蘇澤的身體,承華殿內(nèi)是沒有備酒的,我見那程雨喝得雙眼迷離,心中不禁十分好奇。
瞄了瞄蘇澤此時正與白山聊的開心,便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旁的酒盞抿了抿,誒?怎么這般甜?
蘇澤斜眼睨來,“這是果酒,你倒像是常喝酒,那喝點也是不醉的?!?p> 我了然的點點頭。
不過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那程雨喝完幾盞果酒后,步履蹣跚,東搖西晃的走了過來。
“二皇子,祝賀您大婚!”
嘴上說的分明是祝福話,雙眼卻流露出無比凄涼的暗光來。
我縮了縮脖子,好歹是在青云寺街頭巷尾混跡多年,所以我十分靈敏的鼻子第一時間就聞出了八卦的味道。
我一臉平靜,實則耳朵已豎起老高。
只見蘇澤嘴角彎起一抹淡笑,“多謝程副將了。”
程雨借著酒勁伸出手欲將蘇澤的手握住,可蘇澤快她一步,收回手來。
她隨即凄涼一笑,眼角瞥過我一眼:“天意弄人,呵呵呵,真是天意弄人!”
程英過來,神色凝重的扶著她:“何時喝得這么醉?真是糊涂了!”
隨后轉(zhuǎn)身對著我與蘇澤陪笑著:“二皇子恕罪!皇妃不要見怪,我這妹妹喝醉了就不省人事,愛發(fā)酒瘋?!?p> 蘇澤冷眼默不作聲,我看熱鬧看的起勁,突然同我說話倒沒令我反應過來,只好扯過一個僵硬的笑,連忙擺手:“無妨無妨!”
她對著我點了點頭,踉踉蹌蹌地扶著東倒西歪的程雨回了座位。
我咬著嘴唇,搖頭嘆息,誒!宮中無聊,唯有八卦解人愁!好不容易有件令人興奮的趣事,怎么不多說一會呢?
此時只覺得意猶未盡,像是說書先生未講到結局,吊人胃口,令我夾起菜來也變得無精打采。
抬頭,卻見蘇澤這廝一臉歉意的看著我,我不明何意,茫然的看著他。
他溫聲細語:“你生氣了?”
我生氣?何時生氣?何事生氣?
我皺了皺眉,一頭霧水。
轉(zhuǎn)頭想了想,莫不是他已經(jīng)發(fā)覺我真的很討厭磨墨這個事情,所以現(xiàn)在良心發(fā)現(xiàn),不再叫我磨墨了?
我喜上心頭,隨即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低了低頭,眼里溫柔盡顯:“下次再不會有這番事情出現(xiàn)好嗎?別生氣了?!?p> 我笑意再難掩飾,抿著嘴角,嗯了一聲。
他眉頭舒展,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我的頭,我懶得去計較,心中歡騰雀躍,吃起飯來也覺得美味許多。
我這下吃得極慢,每一道每一口都品嘗得仔細,蘇澤揮了揮手,白山與程英便立即起立,兩人扶著還在東倒西歪的程雨出了膳廳。
我見著時辰差不多退席了,現(xiàn)在也酒足飯飽,福了福身,準備告辭。
正當我準備哼著小曲兒十分愜意的邁步離開之時,蘇澤的聲音卻在身后悠悠傳來,將我內(nèi)心已經(jīng)譜得順溜的曲子,砸的稀巴爛。
“待會兒我想作一副丹青,你來替我研磨?!?p> 我張了張嘴,瞠目結舌:“你方才不是說再不會有這番事情出現(xiàn)嗎?”
蘇澤皺著眉頭,臉上寫滿了不解,下一刻好像反應過來什么,臉色極其不佳!
“你指的是什么事?”
我一臉茫然,:“磨墨?。 ?p> 還能指什么事情?
他臉色黑成一片,“你這個榆木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