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嗎?”陳唐站在辦公室里,面朝全景玻璃窗,看著腳下的人來人往,墨色的眼中是晦暗不明的情緒。
“走了,很早就離開了。”江鏡回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陳唐淡淡的說了一句,接著又坐在辦公椅上開始工作,似是全神貫注。
“少爺,您真的愿意放手了嗎?”其實(shí)他問這句話時(shí)是有些忐忑的,這是少爺?shù)乃绞拢瑳r且有關(guān)少夫人的事少爺從來不想別人多了解,可堅(jiān)持了那么久就換來這樣一個(gè)結(jié)果,真的情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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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該操心的。”果然陳唐微怒,用眼神警告了江鏡,并再次示意他出去。
江鏡知道他再不出去就不是警告這么簡單了,于是走出了房間,其實(shí)他都替陳唐不甘,可也不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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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鏡走后,陳唐揉了揉眉心,愁緒縈繞心頭,昨天女孩的話還跟循環(huán)播放似的一直在腦海里回響,那個(gè)男人到底是誰,是做什么的?
他從未監(jiān)視或跟蹤過女孩,所以她這段時(shí)間接觸了什么人,和誰有交往他都不知道,在一番糾結(jié)過后,他還是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機(jī)給江鏡打了個(gè)電話:“給你兩天時(shí)間幫我查一下她最近都見過什么人,去過什么地方,還有,尤其是年輕的男人?!?p> 正在外面吃飯的江鏡一臉蒙,剛才還一副嫌他不耐煩的模樣,這一會就變了主意,江鏡欲哭無淚,嘴里的面也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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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黑了下來,夜幕降臨,星星掛在頭上,知了叫個(gè)不停,在這夏夜里凸顯的格外清晰。
陳唐回到漪園時(shí)已是深夜,他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樣,整個(gè)大廳里空無一人,只有水晶燈亮著,像是為他留的一點(diǎn)光明,他不喜家里有太多傭人,所以晚上傭人大多不在,只有白天時(shí)才來。
陳唐扯了扯領(lǐng)帶,徑直走向房間,那間專門為依何準(zhǔn)備的房間。
他為她準(zhǔn)備了所有在他認(rèn)為女孩子喜歡的東西,房間主要是粉紫色,毛絨的白色地毯,床上放著許多玩偶,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掛在床頭上的那一幅畫,是他親自畫的,畫筆細(xì)膩的畫出依何的容顏,尤其是眉眼,眉如遠(yuǎn)山含黛,眼如秋水漣漪,畫上的她淺笑,卻已是極美,脫俗,不染人間紅塵。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yuǎn)方,憋了一天的情緒似是終于爆發(fā),眼里透著的是濃的化不開的占有欲,他不是神,也沒有那樣好的胸懷,明明深愛卻故作大度,他以為他能放的下,原來終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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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放下的愛其實(shí)是不夠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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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依何已經(jīng)回到了公寓里,她沒睡,同樣的站在窗前看著天空,如秋水般的眼里透著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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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輪明月,不同的地點(diǎn),裝載著兩顆相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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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唐是驚醒的,依何沒在他身邊他總覺得不安穩(wěn),醒來后摸到身側(cè)空空如也,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私人手機(jī),翻開聊天頁面一遍遍的看著,仿佛讀著這些文字就能夠聽到她的聲音感受到她在身旁的呼吸一樣,可終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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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退出界面,撥通了江鏡的電話,正在睡覺的江鏡聽到電話鈴響起,不由得一驚,但在看到號碼后又平復(fù)了心情,接通:“少爺,您有事找我?”
“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查到了,夫人這段時(shí)間并沒有見什么人,只是有一個(gè)男人...”
“是誰?”難得的陳唐沒有耐心的打斷了別人的話,良好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這么做,但事關(guān)依何從來都有例外。
“他叫傅笙,是傅氏集團(tuán)總裁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