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是我打電話把濤子叫回來的,現(xiàn)在想想那天我就不該叫他回來,我真的是后悔啊!”
接著陳芳便神色黯然的回憶起了事發(fā)當天的情形...
6月23日晚10點半左右,濱海市雪山小區(qū)
王海正陪著母親陳芳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咚咚咚”
這時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都這么晚了!”被攪擾了興致,陳芳顯得有些不高興,
但門外并沒有傳來回應,
王海站起身,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走廊里站著三個男人,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他認識,是王濤的把兄弟張鵬鵬,后面的兩人卻有些眼生,不過王海還是打開了房門,
“是鵬哥啊,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王海開口問道,
張鵬鵬笑了笑道:“你哥在嗎?”
“他沒回來?。 蓖鹾S行┠涿?,找人怎么找到家里來了,況且他的這個哥哥平時也是很少回來,“鵬哥,你有事找他應該去他店里?!?p> “呵呵,這里不是離我住的地方近嘛!”說著張鵬鵬直接推開王海,徑直走進了屋內(nèi),其他兩人也緊隨其后的跟了進來,
“阿姨還沒睡呢?”一進客廳,張鵬鵬就看到了正在看電視的陳芳,
陳芳抬頭看了看來人,覺得面熟,卻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遂疑惑的問道:“嗯?你是哪個?”
“媽,這是我哥的把兄弟張鵬鵬,之前到我們家來過”,
王海關(guān)上房門,走了過來,看著張鵬鵬有些慍怒的說道:“鵬哥,剛才我說了,你找我哥應該去他店里,他平時都不回來的?!?p> 但是這張鵬鵬卻是毫不客氣的、笑嘻嘻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身前的沙發(fā)上,道:“沒事,你給他打電話,就說我在這,他一準回來!”
此刻,陳芳已經(jīng)感到有些不對勁了,關(guān)上電視,看著坐在沙發(fā)上有些陌生的人道:“濤子的把兄弟是吧,這么晚了還過來找他,肯定有事,來,跟阿姨先說說?!?p> 這時同來的一人立刻大聲吼道:“哼,跟你說你能做主嗎?趕緊打電話讓你兒子滾回來!”
此話一出,客廳里的氣氛馬上變得壓抑起來,
王海剛想發(fā)作,但被陳芳給拉住了,只見她看了看說話之人,但見那人一身黑衣打扮,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紋著花里胡哨的紋身,頭發(fā)也是梳得流里流氣,
不由得輕笑一聲,道:“呦,這小伙子是誰啊,火氣這么大!”
“你管我是誰!趕緊...”
“表哥,你先別說話!”張鵬鵬適時打斷了黑衣人的話,轉(zhuǎn)而向陳芳賠笑道:“阿姨您別介意,這是我表哥,他這人就這樣,脾氣躁!”
“哦~脾氣躁”,陳芳笑著重復了一遍這句話,
只是毫無征兆的,
“啪!”
一只陶瓷水杯,被她直接從茶幾上抓起,重重的摔在了下去,頓時變成了滿地的渣渣,
“脾氣躁,我脾氣還躁呢,當我家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們這些小崽子在這兒撒野!”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即使是王海也是第一次見到母親發(fā)這么大的火,
“媽,你消消氣,我...”
“你給我閉嘴!”沒等王海說完,陳芳便打斷了他的話,
這時張鵬鵬等人也已經(jīng)回過神來,而那個之前還挺囂張的黑衣男,卻萎了,縮頭縮腦的站到張鵬鵬的身后,
看到這,陳芳嫌棄的啐了一口,“呸,就這點小膽兒,還學人家出來鬧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那個格兒!”
聽到這話,張鵬鵬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些掛不住了,“阿姨,其實我...”
只不過他剛想開口解釋,同樣被陳芳毫不留情的給打斷,
“你也給我閉嘴!”
下一秒就見她站起身徑直走向臥室,隨后拿著手機回到客廳,當著所有人的面撥打了王濤的電話,并打開了外音,
“嘟...嘟...嘟,喂,媽...”
電話剛一接通,還沒等王濤說句完整話,這邊陳芳就已經(jīng)開口了:“我不管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限你半個小時之內(nèi)給我回來!”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重新坐回到沙發(fā)上,打開電視,旁若無人的繼續(xù)看了起來。
在場的眾人都被這一幕搞得有些懵逼,尤其是張鵬鵬幾人更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王濤的媽竟然這么彪悍!
大約20分鐘后,王濤火急火燎的回到家中,
看到王濤進門,張鵬鵬如釋重負般的長出了一口氣,趕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二哥,你可回來了!”
看到張鵬鵬迎面走過來,王濤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老三,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
“嗨,還不是因為那事,行了行了,咱出去說,你家我是一分鐘也不愿多待了!”說著張鵬鵬拉起王濤,招呼了另外兩人,就要往門口走去,
只是沒等幾人剛走兩步,客廳中就又傳出了陳芳的聲音,
“給我站??!你們當我家是什么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把事情說清楚,今天誰都別想出這個門,否則的話,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
“這...”
聽到這話,張鵬鵬幾人立時便如泄了氣的皮球般--蔫了!一個個不知所措的看著王濤,那眼神早已沒有了一開始時的煞氣和自信,
其實在張鵬鵬說出“那事”二字的時候,王濤就已經(jīng)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一起燒過黃紙,磕過頭的兄弟,竟會為了區(qū)區(qū)三萬塊錢,這么晚帶著人跑到家里來要賬,
那一刻他的心就仿佛突然墜入到極寒的冰窖里一樣,哇涼哇涼的!
此刻聽到母親的話,似乎她還不知道這事,王濤本能的想要找個借口糊弄過去,
只是從母親那話里的態(tài)度來看,這事今天要是不說清楚,非得鬧大不可,到時候萬一驚動了左鄰右舍,搞得人盡皆知,自己倒是無所謂,家里這臉面可就算是丟盡了!
此時的王濤頓時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